宁若笙对宁诗诗这些话一点都不惊讶,她很好奇,宁诗诗接下来又想怎么对付她。
“你嫁进东宫,尚有一丝与我相斗的机会,可你……不是不愿意嫁进东宫吗?”
宁诗诗的瞳仁剧烈收缩,后背发凉。
她不明白,宁若笙是怎么知道让她心里的想法的。
不错,她先前确实不想嫁进东宫,因为太子已经知道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自己嫁进东宫也没有好果子吃,说不定还会被太子一气之下杀了。
可现在宁若笙这样一说,她仔细想想,确实只有进宫才有可能得到地位,才会有一丝机会和宁若笙斗……
不,不对,进了东宫,自己没有可以和太子交换,没有利益,太子不可能会站在她这边,说不定等待自己的是冷宫一般的院子!
宁若笙将宁诗诗心中所想都收入耳中。
啧啧啧,这宁诗诗果然懂得考虑,这么快就认清自己的时势了。
不过那又怎样?有她在,她一定会让宁诗诗顺顺利利嫁进东宫,然后和秦渣狗,还有上官怜一块堕入无边的深渊!
宁诗诗思索过后,说道:“谁说我不想嫁?我告诉你,不日后我就要嫁入东宫,你要是在这个时候杀了我,陛下知道,肯定会借这个为理由降罪你的,你要是识趣,就该知道你现在也杀不了我!”
“确实,我现在不能杀你,但是……”宁若笙猛地上前,一把掐住宁诗诗的下颚,强迫宁诗诗张开嘴。
“呃!呃……”宁诗诗不断挣扎,但根本就不敌宁若笙,直接被宁若笙定住身子。
“我不杀你,但不代表,不能让你变哑巴!”
说罢,宁若笙将宁诗诗扔到地上,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包毒粉,尽数倒入宁诗诗的嘴里。
“你这张嘴既然说不出好话,那干脆以后就别说话了!你就这样,安安静静嫁入东宫吧!”
宁诗诗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毒粉全部倒入自己的嘴巴。
两行清泪从眼眶中滑落。
她很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走!ωωω.χΙυΜЬ.Cǒm
难道,她这辈子都比不过这个小贱人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宁若笙甩开宁诗诗,掏出帕子,一脸嫌弃地擦拭自己的手,
“这毒粉只会伤你喉咙,又不会要你性命!你该庆幸,你即将嫁进东宫,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折磨你为好!”
既然都已经敞开心扉对峙了,她也没必要再装。
宁诗诗双目失神,她现在似乎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她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她……
“老夫人到!”
听到这个声音,宁诗诗黯淡的双眼忽地亮起来。
宁若笙瞧见后,讥笑道:“你以为祖母会替你做主?别想了,祖母要是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这辈子怕是都不会想见到你!”
听闻此言,宁诗诗眼中的神色又再次昏暗下来。
“老夫人,我们家大小姐在里——”
“血鹰,开门,请老夫人进来。”
“是!”
吱呀。
柴房的门开了。
宁若笙蹲下来将宁诗诗的穴位解开,宁诗诗顿时如同卸力的胳膊一般,软绵绵倒在地上。
宁诗诗知道,现在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毒粉已经在口中融化。
“诗诗!”叶玉娟率先扑进来,满脸热泪地抱住失神落魄的宁诗诗,“诗诗你怎么了?你跟娘说,你祖母也在,你告诉娘,你怎么了?大小姐对你做什么了?”
“呃……”宁诗诗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不管自己怎么用力,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废了!她废了啊!她是废人了,是哑巴了!
“你别哭啊,你告诉娘啊……”叶玉娟慌了,眼里都是焦急。
老夫人进来看到这母女俩都哭成泪人,气得狠狠杵了一下拐杖,黑着脸道:
“若笙,先前我不管这么多,是知道你有分寸,但现在你看看你自己,你在干什么?你再讨厌诗诗,这也是你父亲的女儿,是你的妹妹!”
宁若笙淡淡说道:“祖母,孙女这样做,也是为了维护宁府的名声。”
“什么意思?”老夫人脸色大变,“什么名声?”
抱着宁诗诗的叶玉娟意外看到前者脖子上的淤青,脸色煞白,像是想到什么,立即哭喊道:“诗诗啊,究竟是谁把你伤成这样啊……这简直说畜生行为啊……”
宁若笙没有回答,就这样看着叶玉娟说出这若有所指的言辞。
老夫人看了一眼,眉头皱得紧紧的,示意道:“容妈,去看看。”
容妈上前,蹲下来想要掀开宁诗诗的衣领查看,结果宁诗诗避如蛇蝎,一边躲避还一边哭。
之后更是一把将叶玉娟给推开,整个人疯疯癫癫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但就是说不出话。
“诗诗……”叶玉娟呆滞住了。
她的女儿……该不会疯了吧?
“老夫人,二小姐怕是……得了失心疯……”容妈上前小声说道。
本来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宁若笙却怔住了:疯了?
她想上前逮住宁诗诗检查一番,结果宁诗诗忽然在墙角蹲下来,捡起那里的老鼠屎放到嘴里吃,边吃还边笑,似乎是在吃什么美味的糕点一般。
“嘿嘿嘿……”
这一幕看得众人心里恶寒,更多的是震惊。
“啊!我的诗诗!我的女儿……”叶玉娟受不住打击,晕了过去。
老夫人看着这混乱的一幕,也是气得一口气顺不上来,头晕目眩,幸好有容妈搀扶,这才没有倒地。
“真是造孽啊……造孽啊……”老夫人顿足捶胸,激动不已,“宁府出了一个这样的嫡小姐,还真是造孽啊……”
宁若笙知道祖母指的是自己,但却没有在意,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举动疯癫的宁诗诗。
她微眯双眼,若有所思:宁诗诗,你真的疯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好玩了,计划就又要改变了……
咚!
一个闷棍敲到宁若笙的腿上,她的身子不禁斜了一下,中棍处隐隐生疼。
“祖母为何打我?”
“你做出这样残害亲人的事情,你还有脸问我为何打你?”老夫人气得将拐杖接二连三杵地,发出咚咚声。
“分明就是宁诗诗先做错,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祖母问都没问其中缘由,就打我一棍,祖母觉得合理吗?”
宁若笙抬头挺胸,语气冷淡,眼中更是没有丝毫惧意。
然而在老夫人眼里,宁若笙这般就是不知悔改。
“宁若笙!你给我去祠堂跪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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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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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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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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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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