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昊抿嘴不语。
哼!敢欺负她的亲妹妹,这件事不会就此作罢的!
阮坚见状,垂眸掩盖住眸底的狠厉。
【乔景昊,你给我记住,等此事过去,我让你在刑部侍郎这个位置上待不下去!】
本想置身事外看热闹的宁若笙手一顿,放下手中的坚果,抬眸望向阮坚。
这个刑部尚书果然不是什么好鸟啊!
她就说呢,能将儿子纵容成这个样子的父亲,会是那种恩怨分明、仁义无双的好官吗?
在这阮坚身上,怕是少不了冤假错案……
忽然,一个妇人出现在楼梯口,手中捧着泛黄的纸张,边哭边高喊,“王爷……王爷……民妇求见卫王爷!”
所有人疑惑地看过去,此时妇人正被刑部的人拦着,“去去去,别来这里碍事,没看到王爷正在处理事情吗!”
妇人不为所动,只是哭喊道:“民妇有冤,请王爷开恩,求王爷替民妇做主……”
宁若笙眯了眯眼睛,她发现妇人的双眼在看向阮家父子俩的时候,是带着憎恨的。
阮坚看到妇人的时候,先是疑惑一下,随后眼中神色微变,吩咐道:“快,将这个捣乱的女人拉出去,不要在这影响到王爷!”
这女人怎么又出现了,真是阴魂不散!但愿卫王不会将这女人留下,要不然麻烦了!
宁若笙不动声色地将嘴角弯了浅显的弧度,心道:阮家!完了!
就在刑部的侍卫要将妇人拉下去时,卫白祁那冰冷刺骨的声音悠悠响起:“过来。”
阮坚浑身一震:完了。
宁若笙:是的,你完了。
妇人喜出望外,狠狠擦了擦眼泪,推开侍卫,朝这边踉跄扑来。
“王爷小心!”阮坚一副要护主的模样迎过去,挡住妇人,在妇人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你若是敢乱来,小心你仅剩的家人!”
【要是这女人识趣,就快点走,否则我过后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家人,让她彻底成为孤家寡人!】
宁若笙听不到阮坚说什么,但却是读到阮坚的心声,分析出此时阮坚是在威胁那个妇人。
她看到妇人眼里的不甘和愤怒,以及无奈。
“你要见王爷,就安分走过来,不要扑过来,不然会被误会向王爷行凶。”阮坚一边说一边松开妇人。
妇人咬了咬下唇,站在原地踌躇不安。
【该怎么办?我要是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可要是说了,王爷会处置阮坚吗?如果最后阮坚还是刑部尚书,那我一家就真的没有生路了……】
卫白祁没有理会阮坚,抬头看妇人:“说吧,需要本王替你做什么主?”
妇人迟疑、犹豫,在接触到阮坚眼里的杀意后,低头说道:“对不起王爷,民妇打扰了到王爷了,民妇脑子有点不好,所以有时候说话比较疯癫,请王爷恕罪,民妇不用做主了……”
见状,卫白祁也没有问这么多,淡淡道:“无碍。”
“民妇告退。”妇人垂头丧气地转身。
阮坚松了一口气,心道:幸好这个女人还是有软肋的,要不然我和七朗就完了!
宁若笙心想这是一个铲除阮坚的好机会.
这阮坚肯定是站在某位皇子那边,说不定是二皇子秦䦹,毕竟秋荷的父亲林明被秦䦹所害丢了官职后阮坚就成了刑部尚书。
“就这样走了,你甘心吗?”
宁若笙的声音响起,在此时很突兀。
妇人闻声,身子一僵,但却没有回头。
宁若笙继续说道:“错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卫王与本小姐一样,都是嫉恶如仇,如若你遭遇不公,大可大方说出来,卫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管受到什么威胁什么委屈,只要在这说出来,大家都会知道,但若是不说,无人知晓,最终只会求助无门!”
卫白祁斜睨一眼,眼底满是狐疑:笙笙这是知道什么了?
而阮家父子俩则心惊胆战,心里纳闷宁若笙怎么会知道他们威胁过这个女人。
尤其是阮坚,眼里都是不可思议,因为刚才他就威胁那个女人了,他现在担心自己那一番话是被宁若笙给听到了,所以连忙说道:
“宁大小姐,这个女人脑子有点问题,她方才也说了,她有时会疯癫,所以她说的话不可信,现在是解决犬子和乔家的事情……”
宁若笙轻笑,“阮大人,乔小姐和令郎的事情确实要解决,但这位妇人的事情,也可以顺道解决,但这权力在卫王这里,本小姐虽然是郡主,品阶却不敌卫王,因此还是需要卫王拿主意。”
“确实如此,那大小姐为何还要……”多嘴管闲事?
后面那句话,阮坚不敢说出来。
但宁若笙却是猜到了,收起笑容,疑惑道:“嘴巴长在本小姐这里,本小姐觉得嘴痒了,想动一下,顺便蹦几句话出来,有何不妥?”
众人:“……”
好厉害的说辞!
就连卫白祁都被她这歪理给逗得破防,幸好养成了习惯,没有失笑。
“没有不妥……”
宁若笙道:“既然没有不妥,那阮大人在一旁等着便是,相信王爷自有打算。”
“是,是……”阮坚现在汗流浃背,尽管秋天到了,但他却感觉此时比冬天还冷。
本来打算放弃的妇人听到宁若笙这番话后,倏然转身,眼含感激的热泪,快步走回来,将手上的东西摆在桌子上后,跪下来磕头:
“民妇孔欣,是永城南乡镇人士。
“三个月前,民妇与丈夫、连同夫家人一齐从南乡镇搬至京城做小本生意。
“本想着在这边安居乐业,怎料刑部尚书的公子阮坚垂涎民妇小姑子的美色,欲要霸王硬上弓,被民妇的丈夫曹增发现了。wWW.ΧìǔΜЬ.CǒΜ
“民妇的丈夫为了保护小姑子,并替小姑子出气,便对阮公子动了手,将阮公子打伤。
“可阮公子小人之腹,过后竟然找人将民妇的丈夫和小姑子……”
说到这里,孔欣泪流满面,因为愤怒和背上导致眼睛发红。
宁若笙见状,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柔声道:“先喝口水,继续说,放心,王爷在这,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谢,谢谢大小姐……”孔欣受宠若惊地接过茶水,为了缓一口气,便喝了一口茶水,打算继续说,“将民妇的——”
阮坚大声打断道:“王爷!此举不妥!不管是下官审案还是大理寺审案,都应当是一桩结束再审另一桩,哪有案子审到一半,就去审别的案子的?”
【我必须要拖延住,等下给眼色,让人将这女人给处理干净,这事就能过去,不会威胁到我!】
宁若笙在心中冷笑,同时感受着身边人的冷意,挑眉瞥了阮坚一眼:哦豁!有人要倒霉了!
卫白祁抬起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搭在桌子上,用那修长的五指轻叩一下桌面,开口后声音冷冷的,听不出起伏:“你在教本王做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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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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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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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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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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