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是客人的隐私,无可奉告。”
“哦……那若是我也想将东西存在你们燕江楼,需要怎么做?”
血央闻言,抬头,嘴角一抿,声线清晰:“有钱,即可,亦或者与燕江楼签订契约,为燕江楼办事。”
“那我母亲当初是给了钱还是签了契约?”
“无可奉告。”
“……”宁若笙垂眸一想,抬头问道:“你们开价多少?”
“黄金万两。”
宁若笙倒吸一口冷气,“你们开价可真高!”
“毕竟是用生命来保护,价钱不可低。”血央再次恢复冷淡的表情,“宁姑娘,麻烦将钥匙给在下,在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知道血央怎样都不肯说,她只好将钥匙给他。
等他走后,她才将箱子一个个掀开,瞬间就被里面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医书一箱,金银珠宝一箱,黄金一箱,衣裳一箱,羊皮卷一箱,还有一箱里面装的是上了锁的小匣子。
这是母亲留给她的东西?
她怎么不知道母亲这么有钱,金银珠宝和黄金都是满箱的。
难道母亲先前是……劫富济贫的江洋大盗?
不然哪来这么多钱?
她记得父亲说过,母亲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意外与父亲结缘,然后便一直跟随父亲。
父亲在外征战沙场的时候,母亲就在家中带孩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一世,她发觉自己接触到很多上辈子不知的事情。
而且,很多事情都有秘密,或许是阴谋。
思量至此,她决定先翻开那些羊皮卷,她觉得母亲不会只是留下一些没用的羊皮卷给她。
此时,此刻。
血央来到一间密室。
“门主,东西已经全部给宁姑娘了。”
“日后她若是有所求,应下便是,她若是想在这里存东西,也可以。”
血央一惊,他没想到门主竟然洞悉宁姑娘的想法。
“是,门主。”
“你退下吧!”
血央走后,门主从黑暗中走出,坐在椅子上,闭眼深叹一口气:“该来的,还是要来,躲不了了……”
……
半个时辰后。
宁若笙将所有羊皮卷都翻了一遍,然后很仔细的研究,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一个字都看不懂。
上面的字根本就不像天圣朝的文字,就跟鬼画符一样,压根就看不懂。
说它上面是画吧,它还不是画。
说是字吧,还都不像字……
宁若笙瘫坐在一旁的地垫上,哀嚎一下:“我的娘呀,您究竟给我留的是什么啊,您不知道您女儿是草包吗,还留这么晦涩难懂的东西!”
当然,草包说的是未重生前的她。
琢磨来琢磨去,也琢磨不清楚,她干脆就挑了一卷比较新的羊皮卷放在桌子上,随后盖上箱子。
之后又从装了医书的箱子里面挑了几本感兴趣的。
最后,她将目光停留在那装满衣裳的巷子里。
这些衣裳,她认得,每一针每一线,都是母亲亲手绣的,里面有一套嫁衣……
宁若笙鼻子一酸,趴在箱子上抽泣。
“母亲,您是不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提前给笙儿绣嫁衣的?”
“母亲,笙儿好想您……”
哭了许久,宁若笙擦干眼泪,红着眼睛将这个箱子盖上。
至于那个都是小匣子的箱子,她有兴趣看,但也看不到,因为她一个匣子的钥匙都没有。
恐怕得回家翻一翻才行了。
最后,她留下那个装满黄金的箱子还敞开盖子。
“有人吗?来一下。”
血央很快就出现在门外:“宁姑娘请说。”m.χIùmЬ.CǒM
宁若笙恢复方才的平静,问道:“我要存东西,黄金万两的话,期限是多久?”
“现下存的话,不收钱,姑娘想存多久,便存多久。”
宁若笙:???
大哥,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过有便宜不占,这不王八蛋嘛!
“这可是你说的。”宁若笙起身从箱子里取出八条金条放在桌子上,随后合起箱子,“这几个箱子,都帮我存起来,我有需要的时候,会过来取。”
闻言,血央推开门走进来,望了一眼,再次将钥匙掏出来。
“宁姑娘,请收好。”
相比于刚才,血央对她的态度要好上几分,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
八条金条沉甸甸。
她一走出三楼的门,就将金条交给血鹰:“帮我拿!”
“是。”
和她不一样的是,血鹰面不改色接过包袱。
……
宁若笙回到百棠苑第一件事就是将八条金子用盒子装起来,随后用红绸带给绑上。
这,就是她送给文舒凝的生辰礼。
金子虽然俗气,但实用啊!
再说了,文舒凝堂堂汝南王郡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她回来后就一直在想要给文舒凝什么生辰礼物,没想到母亲留给她的东西救了急。
她甚至想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生辰礼,她就先口头承诺,过后再给了。
处理好这一份生辰礼后,她便将医书和羊皮卷都收好。
“采雁,我想沐浴。”
这一觉,宁若笙睡得不是很踏实,她梦到母亲了。
梦里,母亲跟她说了一句‘等我’。
“母亲不要丢下笙儿!”
宁若笙从梦中惊醒,坐起身。
屋外已经天光大亮。
“采雁,什么时辰了?”
“刚好辰时,小姐要洗漱吗?”
“嗯,早点去汝南王府。”
一番梳洗打扮后,宁若笙带着采雁和血鹰离开宁府,秋荷则留在府中照看受伤还未痊愈的宁秋。
汝南王府里外张灯结彩,庆贺常娴郡主生辰。
汝南王更是下令,城中酒楼,今日百姓的酒水钱都由汝南王府出了。
名门小姐、大家闺秀、还有各家公子都应邀来给常娴郡主庆生。
从巳时开始,进入汝南王府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的随从丫鬟都带着贺礼。
“大小姐,咱们到了。”
车夫喊道。
补眠的宁若笙倏然睁眼,“嗯。”
等她下车后,正要往里面进的各位世家小姐公子都看过来。
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昨日宁府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宁大小姐和常娴郡主交好。
“若笙!”文舒凝也很恰巧来到府门处。
众人行礼:“见过常娴郡主。”
“免礼。”
文舒凝看都不看一眼,提着裙摆就朝宁府马车这边走来。
宁若笙下了马车,将盒子抱在怀中。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失控,从一旁飞窜出来,正对着文舒凝。
“舒凝小心!”
“郡主小心!”
宁若笙迅速扑过去将文舒凝救下,手中的盒子却脱手掉落在地,金灿灿的金条摔出来。
血鹰第一时间上去将失控的马车制止。
采雁和侍女知鸢上前,担心地问道:“小姐(郡主)您没事吧?”
“无碍。”宁若笙和文舒凝异口同声。
确定没事后,宁若笙蹲下将金条捡起来,吹干净灰尘,一一放回盒子中。
众人错愕一下,随后开始捂嘴取笑。
“还以为宁大小姐会送什么好东西,结果是金条?这也太敷衍了。”
“可不是,真俗气,像样的生辰礼都拿不出来……”
“真不知道郡主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安静捡完所有金条后,宁若笙起身,眯着冷眸就要和那几人对阵。
结果文舒凝冷着脸,先她一步开口,连珠带炮:
“你们凭什么嘲笑若笙?说她拿金条俗气不像样?那本郡主就想问问你们,八条金条,你们拿得出来吗?
“没本事还在这里嘲讽本郡主的朋友,你们当本郡主耳聋还是不是?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刚才说若笙不是的,都请离开,从今往后,汝南王府不会再欢迎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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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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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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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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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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