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也睁开眼睛,用爪子迷迷糊糊地揉揉自己的眼睛,呜,为什么被窝里这么凉,为什么没有女孩抱抱?
丫头昨晚不是和他羞羞的吗,为什么早晨又不在这里,是又跑了吗。
君辞也心底瞬间拔凉,可怜又无助地缩在被窝里,眸子瞬间又湿漉漉的,染湿漆黑浓密的长睫。
为什么又要骗他,昨晚不是很喜欢的吗?今早又跑。
枕头旁的手机震动,男人伸出一截白净,莲藕似的胳膊接通手机。
刚接通,对面便传来怒吼,“君辞也!是死在外边了吗?过几日就是既望日,你最好和宋染回来安然度过那一天,别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
君盛霆对这个儿子简直没有一点办法,平时不仅专和他对着干,做事也是一派胡闹。
这人简直将他的心碾碎了,逆子一个。
君辞也心底正烦闷,殷红的凤瞳淬寒,正欲直接挂掉电话。
君盛霆在最后又补充了一句,“还有,你不要总是欺负阿止,他是弟弟,你平时多让一下不行吗。”
听到这君辞也彻底怒了,“阿止阿止,喜欢你就找君辞止去,管我做什么,没事别烦我行不行?”
君盛霆还想再说什么,但电话已经被对方挂断了。
听到那个恶心的名字君辞也浑身都难受,他们都喜欢君辞止那都去找君辞止去,找他做什么?
长睫轻翻,面色苍白的男人蹙眉闭上眸子。
过几日便是既望日,那一夜的凌晨过后,又是新一轮的折磨,应该会更疼吧。
他想要丫头陪着,可有些不太可能,女孩又跑了,哼╯^╰。
愤怒地将抱枕扔到一旁,男人将自己埋进被子里。
果然,女人在床上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她们提上裤子就忘!Χiυmъ.cοΜ
戒堂,清晨的光透过窗纱落到地上。
女人微阖着眸子,眸底已漫上血丝,神色依旧清冷,矜贵。
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水染透,沾在后背上,身旁聚了一滩粘稠的血迹,光泽已近暗沉。
抬头望向墙上的计时器,才十五个小时,还有一百一十多个小时。
冰冷的桃瞳敛起懒散,颇为无奈,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怪她年纪太小,不经意便着了那老家伙的道,之前最多跪过四天的,这一下子就是一周。
难搞(•̩̩̩̩_•̩̩̩̩)
她以后再也不嘲笑北冥啬了。
这个小家伙估计还在睡觉吧,而她正在跪板板,这差别也是没谁了,她也想睡觉。
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个通宵了。
想着,北冥闫睁开眸子,别一会儿又让后面的人以为她在偷懒,再超级加倍。
君辞也起床也没见到女孩,仆人已经做好早餐。
“你们家小姐呢?”
君辞也忍不住问。
仆人双手握住放于腹前,轻声明了地说。
“小姐正在戒堂受罚。”
“受罚?”
君辞也微惑,好端端得为什么受罚。
正在干饭,恨不得将头栽进碗里的宋染终于得空抬起脑袋,同样满脑子的疑惑,“受罚?”
仆人看了宋染一眼,男人嘴角还沾着米粒,嘴里鼓囊囊的,仿佛他来这的目的只有眼前这碗饭……
嗯,她们玫瑰小楼的伙食确实不错,一直都是五星级大厨坐镇。
礼貌一笑,“嗯,小姐正在戒堂受罚,从昨晚便开始了。”
君辞也眸色蓦然紧张起来,“戒堂在哪?”
“君少爷不用担心,小姐无碍,君少爷先吃早餐吧,小姐吩咐我们要看着君少爷吃完早餐的。”
听到女孩受罚君辞也怎么可能再吃得下饭,但奈于北冥闫之前的吩咐,只能迅速解决完一碗粥,让仆人带着他去戒堂。
宋染扒拉最后一口肉粥,擦擦嘴,形象洒了一地,捡都捡不起来那种。
对仆人吩咐,“一会儿我还要吃,这些先给我留着,不要丢。”
没想到这地方的早饭竟然这么合他胃口,回来一定要将这里的厨师一并挖走(◕ˇ∀ˇ◕)。
君辞也跟着仆人到了戒堂,戒堂冷清,只有一盏暗淡的灯光亮着。
君辞也踏进来的一刻似乎都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一眼就看到大殿上跪着的人儿。
铺面的血腥味儿溢满他的鼻翼。
“丫头。”
君辞也蓦然红了眸子,跑上去到北冥闫跟前。
“吃完早饭了吗?”
北冥闫见小家伙来这,轻撩眼皮,漂亮清冷的桃瞳微微含笑。
“吃完了,丫头你怎么在这,我还以为你。”
君辞也看到北冥闫血肉迷糊的后背心地猛颤,心脏仿佛被凌迟一般,剐地血肉迷糊。
怎么会这样?
“搬一个软椅过来。”,北冥闫对看守的仆人道。
一个软椅立即被搬进来。
“没事,一些惩罚而已。”,北冥闫揉一揉男人的的腮帮,声音微哑。
“什么惩罚这么严重?”,君辞也唇瓣艰难挪动,屈膝半跪在地上。
“之前做了错事,现在报应的时候到了,不过小辞不会怪我昨晚没搂着小辞吧。”
北冥闫将人搂住,蹭蹭小家伙软嫩的腮帮和脖颈。
“不怪。”
男人声音哽咽,不敢抱住女孩,怕会碰到她哪处伤口。
北冥闫虚弱地轻咳,君辞也慌乱地将人搂住,抽噎。
“姐姐没做错事,哪来的报应,肯定有什么搞错了。”
听小家伙这么说北冥闫眼尾微勾,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来,但男人伤心的厉害没有看到。
语气依旧沙哑,“没,上一次我将小辞丢在外边是我的错,对不起小辞。”
怀里的小家伙被北冥闫几句话搞得愈发潸然泪下,爪子抱住女孩的脖颈。
“小辞也知道这两年中的北冥闫非北冥闫,她做了许多坏事。”
君辞也听到这心头猛颤,这两年丫头身上果然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北冥闫继续说。
“上一次我一直都在想如何安慰母亲,结果将小辞给忘了,该罚,确定该罚。”
“没有,当时姐姐一直在想伯母是正常的,是我不懂事,不仅没帮姐姐还让你替我担心。”
君辞也听女孩解释心都快要碎了,他的丫头这么难,他却还在一旁帮倒忙。
“小辞没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受罚,宝贝别担心,没事儿。”
“呜呜,没有,不是姐姐的错,是我错了。”
君辞也一时间好自责,本以为女孩是不在意,结果是当时她太忙了。
他的丫头这么喜欢他,还被他误会,他真的很不是东西。
“对不起丫头,我错了,对不起。”
小家伙哭的稀里哗啦的,湿漉漉的眸子眨巴眨巴,血红的泪水染红长睫。
北冥闫心疼地舔舐小家伙的眼泪,“乖,别哭了。”
“姐姐早上吃饭没有?”,君辞也心疼地问女孩。
北冥闫摇摇头,“没有,受罚的时候不能吃饭。”
“啊?”
男人既心疼又惊讶。
“那什么时候结束?”
北冥闫揉揉男人的脑袋,“七天后。”
“七天!”
君辞也再也忍不住喊出口,声音都颤抖着,“那这几天。”
“受罚期间不得饮食,跪在原地不得挪动,到结束为止。”
北冥闫无奈地告诉小家伙,唇角微扬,尽是无奈。
“丫头。”
君辞也声音都轻缓了许多,被吓得,面色惨白。
七日内不准饮食,这不是要杀了她吗?
“别怕,中间会有葡萄糖和一定营养的补充的,死不了的。”
说着,还玩弄似的亲吻男人的唇瓣,完全没有一点紧张地意思,相反,懒散的很。
“谁让你在这受罚的,我杀了。”
话没说完,就听见北冥闫说了句,“老爷子,北冥止。”
这下小家伙冷静了,也不说话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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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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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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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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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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