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闫给男人盛一小碗,递给君辞也。
“伤口处理了吗?”
君辞也朝女孩的胳膊处看去,眸子里似乎泛着泪光,声音微哽。
“处理了,小辞不用担心。”
北冥闫给男人展示自己包扎好的胳膊。
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酒红色衬衣,外边是黑色皮夹,颜色疏离冷淡,只是笑意却是懒散玩味。
君辞也撇撇嘴,傲娇地扬起脑袋,亮晶晶的泪水敛住些,他不想多理会女孩。
是丫头昨天将他毫不留情地抛在红毯上不管他的,现在知道错了?
不想理她!
见小家伙那昂首挺胸的动作,北冥闫不禁笑弯眼尾,还挺有小脾气。
早饭过后,宋染照例来检查男人的身体情况。
嗯,北冥闫招呼人的功夫还是不错的,男人已经恢复正常了。
到男人吃药的时候,北冥闫神色冷峻。
“箱子里带h4了没?”
君辞也问宋染。
“伊赛芬?周一不是用过了吗?”
那药本来就不太对,怎么今天还要用。
“对,拿一支过来。”
“做什么?一周一支的剂量已经够了,不能再加了。”
尽管君辞也的命令不容置喙,宋染依旧提出反驳。
“什么东西?”
北冥闫就在一旁坐着看看两个人发生争执,桃瞳微惑。
君辞也见宋染不为所动,眸色冷冽,起身就要自己去医药箱中拿。
“辞也!你相信我一下,这剂药不能乱用!”
这位爷能让他省省心,安享晚年啊!!!
老六!
北冥闫眼看着男人拿出一杯包装严密的玻璃药剂,成浊色状态。
北冥闫眸色蓦然冰冷,起身直接将男人手上的浊色药剂夺过来。
冷硬强势。
“这个以后都从你的配药中省去,我重新制药给你。”
“你?”
宋染惊讶地看向北冥闫,她怎么知道这药有问题的?
北冥闫没理会这个傻狍子,揉揉男人的脑袋,满是心疼,“乖,我会调查的,这剂液体是毒,非药。”
中药种类上万种,独身药性变换莫测,配料不同药性更是千万记,或许只是一味配料不同,便可以从补药化成毒物。
而常人更是难以察觉,分不清药性。
让她查出来是动的手脚,一定剁了他的四肢放坛子口阉了。
“毒?
宋染惊呆了表示Σ(ŎдŎ|||)ノノ,满是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这是辞也自己……
君辞也可是华国数一数二的中医药学者,配错药这种事不太可能吧。
看向君辞也。
“辞也。”
君辞也听北冥闫说出话似乎没太大反应,只是艳丽的红眸愈发幽深。
所以女孩昨晚拿到伊赛芬做了材料验证,在实验的过程中吸入了伊赛芬其中的挥发性气体,让体内处于休眠期的东西缓缓苏醒。
他该怎么办?
“对了,这东西挥发性也强,平时没事不要拿在身边。”
昨天晚上飘入鼻翼的薄雾今天还难受着,也是没谁了。
北冥闫将东西装进一个密封的特制盒子中,一会儿用特殊方法销毁。
君辞也甩开北冥闫的手,似乎是气鼓鼓的,“不要揉我的脑袋!”
“好好好,不揉。”,北冥闫恋恋不舍地缩回手。
这小家伙还在生气,可怎么啊她。
“那我将别的药吃了。”,男人撇开伊赛芬试剂,将其余的药一股脑全吃下去。
又故作冷巴巴地对北冥闫开口,“这些东西交给宋染处理,你不要乱动了。”
她最是碰不得这剂药,可昨天还偏偏因为他误碰了。
忍不住苦笑,遇见他可真是丫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从一开始便是。
“小辞这是担心我了?”
北冥闫听到这里猛地靠近小家伙,戳戳君辞也的腮帮,冽然的声线撩人。
“哼。”
君辞也半笑,轻哼一声。
可偏偏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还在傻乐。
北冥闫一时竟然不理解小家伙这句哼的意思,这是,嘲笑她吗?
北冥闫:……
平生第一次受到蔑视。
因为上午还有和老爷子的会面,北冥闫哄完小家伙,将其送到玫瑰小楼(狼窝)就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趴在小家伙耳旁低喃邀请,“晚上在被窝里洗干净等我哦。”
亲吻君辞也的额头,离开。
当然,宋染想要将君辞也带走的事儿没有丝毫后续。
宋染:(。ớ₃ờ)ھ,该死!
目送女孩离开,君辞也眸色黯淡下来,殷红的凤瞳有几分骇人。
径直坐到沙发上,在抽屉中拿出一个指甲剪。
没猜错的话,丫头胳膊上的伤痕也是他抓的吧。
还真是,和他一样的没用。
男人的一双手指骨分明,白净纤长,指甲也是刚冒出一点,异常精美,宛若雕刻品一般。
君辞也淡漠地观察一会儿,就开始上手。
声音清脆,不一会儿地面上就落满指甲碎屑,染着斑驳的血渍。
等宋染到了玫瑰小楼,进门的一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命案,差点就拨110报警了。
妖惑冷冽的男人满手都是血,时不时响起的清脆响声十分渗人,鬼来了都得吓死过去。
“辞也,你在做什么呢?”
宋染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满是疑惑地问。
“剪指甲,没看到吗?”
君辞也头也没抬,冷冷道。
“停停停!你剪到手里你没看见,都流血了!”
虽然习惯了男人日常作妖,但宋然还是表示接受不了这血腥的场面。Χiυmъ.cοΜ
不停地有血滴从指缝间滴落,摔碎在地板上。
要死要死要死!
宋染去拦,但被君辞也拍开。
君辞也将手重新摊开,去看有没有指甲的残余。
似乎,平整些了。
君辞也歪歪头,几十分钟后终于露出些笑容。
”好了。”
这样就不会抓伤她了。
宋染不知道君辞也自己看到的场景是怎么样的,他的眼里男人十分手指头都是血淋淋的,有些渗人。
宋染,“君辞也你不疼吗,做这么丧心病狂的
事?”
“疼。”,怎么不会疼?
伤口那么深,几道划痕都陷入肉里几分,怎么会不疼。
男人瞳孔里闪过伤神。
“疼你还剪!”
宋染忍不住直接虎啸,火上喷发式爆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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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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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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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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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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