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为了给一个人送早餐,而设置了闹钟。
昨晚不知为什么,特别想要昭阳陪着我去堆雪人,我想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因为窗外的雪人都是孤零零的……昭阳却无赖的开出条件让我去给他送早餐他才肯陪着我一起,而且还点名要蟹黄包。看短信里那些无赖的字句,我都能想起他嘴角微微上翘的无赖样子。不过为了让他陪我去堆雪人,我还是答应了他。
卖蟹黄包最地道的那个店,距离我住的房子要有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虽然早晨不堵车,但每次都要排长队,要早一点才好。于是才六点半,闹钟就响了起来……
买到蟹黄包到了老房子,已经快八点了,昭阳肯定是饿了,每天他都比我起得早,于是上楼就又加紧了脚步。打开房门,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咋咋呼呼的来拿早餐,也没像往常那样调侃几句,却在沙发前埋头打字,键盘噼噼啪啪的发出密密的敲击声。看他认认真真的样子,我有些好奇的探头看了看,原来他在为第五季节酒吧做方案。
看到他那沉浸的状态,我没有打扰他,提着早餐走到了厨房里。
不知为什么,看着刚才认真工作的昭阳,让我又想起了爸爸。在老房子住的时候,很多次爸爸都坐在那里,认真的看文件,或者做方案,红色和蓝色的笔迹经常写满了文件的空隙。有时候走到他的身边,他也不会察觉,叫他吃饭,他也总是晚晚的回应……
过了一会,昭阳可能忙完了,来到了厨房里。大概是工作累久了,昭阳伸展了一下身体,坐到我对面,夹起一只蟹黄包吃了起来。
我对昭阳说:“刚刚来的时候,路边有很多人在街边在堆雪人”。
昭阳“嗯”了一声,没多说话,看他沉静思索的样子,也许心思还在设计方案上。这么沉静的昭阳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说道:“小朋友们玩的挺开心啊……”
昭阳依旧没多说话,只是回应了一句“是吗?”
我看他没有聊天的心思,就把眼光投向了窗外,窗外还有雪花在飘零而下,在厨房这个窗户里,我看过很多年的雪,小的时候跟爷爷奶奶,长大一些跟着爸爸妈妈,后来妈妈离开了我跟爸爸,更多的时候是爸爸陪着我,从窗子望过去,看着那片银装素裹的世界。
小的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是生活中却非常有乐趣,每年苏州难得下的几场雪,爸爸妈妈都会陪着我玩……
昭阳催促我:“米彩你快点吃,吃完咱们去堆雪人”说着他居然推开了碗,又去储物箱里拿出了一把可折叠的军用铁锹。wWW.ΧìǔΜЬ.CǒΜ
我没想到昭阳吃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他居然放下工作要陪我去堆雪人,对昭阳:“你不是很忙吗?不用迁就我的,工作要紧”。
“你早餐都给我送来了,就算忙,我也不能对你失信啊……放心吧,分分钟给你堆出来雪人,不耽误时间的”昭阳笑着说。
听昭阳这么一说,我也高兴起来,我早就准备好了给雪人戴围巾,帽子,拿给昭阳看了看:“昭阳,你看雪人戴这个帽子和围巾可以吗?”
昭阳煞有介事的说道:“颜色有点不搭吧?”
“是吗?”我又仔细的看了一下,早晨我还是特意找了一套我觉得很搭的帽子和围巾呢?我看昭阳笑着看着我,才知道他在开玩笑。
“才不要听你的!”
穿好厚厚的外衣,我跟着昭阳一起到了楼下,昭阳没有食言,不一会就连着堆了两个大雪球,然后用铁锹修剪整理,雪人的轮廓很快就出来了。我就到处跑着去寻找树枝,给雪人做手臂,没想到我运气还真好,居然找到几个长短都差不多的树枝,这样雪人的手臂就很完美了,免得看的“残疾”
昭阳修正的雪人轮廓,我不太满意,我想要一个苗条的雪人,才好戴上我拿来的女性围巾和帽子,好在昭阳很有耐心,把女雪人的轮廓修整的也有模有样,这样我很容易就给她戴上帽子、围巾,插上双手。
不一会两个雪人就肩并肩的站在了我们面前,望着这两个雪人,我仔细端详了很久,心里洋溢着开心和快乐。
堆了两个雪人,昭阳还笑着拉着我跟两个雪人合影。我第一次看到昭阳发自内心的笑容,竟然是跟两个雪人在一起,傻不傻!嗯,他说我也笑的很开心,也许,我也很傻……
昭阳的电话响了,他接了个电话,然后问我中午有时间吗,原来是昭阳又想让我参加他的狐朋狗友中午的聚会,但我果断的拒绝了。我说你们聚会,不能老拿我当挡箭牌呀。昭阳承认他自己实在是无法单独面对他的前女友。
“因为你忘不掉她,所以难以面对,但是我不是你的女朋友,这样三番五次的,我也很尴尬啊”我想起了曾经跟我见过面的方圆,他也是知道。
昭阳听我这么一说,有些着急的说:“你可以不去,但是我要声明,我已经不爱她了,之所以心里特别难过,是因为……”昭阳话说到一半,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我注视着昭阳:“既然你不爱她了,为什么心里还会难受?”
昭阳有点赌气地说道:“世界上不是每一件事情都能解释清楚的,反正我不爱她了,我现在更愿意把她当作一个朋友”
昭阳的话里面明显不合乎基本的逻辑,我还是话跟话的又追问了一句:“如果你能把她当作朋友,为什么心里还难受?这是不矛盾吗?”
昭阳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说:“我不愿意和你谈这个话题!”
看着有一点气急败坏的昭阳,我耸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昭阳最后还是让我送一送他,在送他的路上,还跟他斗了一路的嘴,他那些无聊的话有的时候让人烦的要命,有的时候让人想听,有时候需要认真分辨,才能体会到哪些才是他真诚的心情。不过他希望我晚上去酒吧的邀请,是很真诚的,虽然没回答他的话,我还是决定晚上去酒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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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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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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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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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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