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是如此剧烈的跳动,现在他在你的胸膛里,流淌着你的血液,是那样的鲜活。
用你炙热的鲜血去填满他吧,让他更加为你而跳动。
沈谦越啊,从此我的心跳不再属于我,而你的心跳却在我的胸膛中。
沈谦越,我喜欢你。
永永远远。”
......
昏暗的灯光,同样漆黑的夜,屋内却被窗外的雪景反射出了一两片光亮。
沈谦越缓缓睁开了疲惫的双眼,鼻尖那种浓烈的消毒水味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埋藏在空气中那股子炙热的气息。
他想起身看看这是哪里,却被身上发出的剧烈疼痛牵制着,胸口间猛然发出的剧烈疼痛,让他整个人差点疼到窒息。
“唔,好疼,心口好像被什么挖去了一样。”
他虚弱的身体发出了如同小猫一般的声音,却像是长了毛的手,撩的顾瞻的心里痒痒的。
“顾瞻!顾瞻,你在哪里?顾瞻,你在嘛?”
他想要起来,试了几遍发现无果。
无奈他只好在空旷的屋子里发出特别无奈的声音,“顾瞻,我知道你在这里,我闻见你身上的香水味了,顾瞻,你在哪里,我怕黑,你能不能出来。”
“唔。”被黑暗掩埋的顾瞻听见沈谦越急切的声音,整个人略显兴奋,他想要发出声音去回应沈谦越,却被他的右手死死的捂住了嘴。
“不可以让沈谦越发现,要让他自己发现我才可以,这是给他的惩罚,给他和司爵灭睡一张床,那样不知廉耻的惩罚!明明都有我这个未婚夫了,竟然还去勾引别的男人!”
他将手里那些亲密的照片扔在了脚下碾压,似乎觉得不过瘾般,又狠狠跺了几脚,直到照片中司爵灭的脸慢慢变得模糊,狰狞,他才作罢。
“沈谦越啊,快来吧,扑到我的怀抱里来,现在你的心脏在我的胸膛里跳动着,你没了我可不行啊,没了我,你的心脏可就失去活力了。”
想着顾瞻满脸迷恋的捂住了胸口,“唔,这是哥哥的,心脏,唔,是哥哥的。”
“顾瞻!”沈谦越听见了顾瞻的声音,现在的他害怕极了,他被遮住了双眼,失去了光明,而他现在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去见顾瞻。
他伸出手在黑暗中探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绑在了椅子上。
不知为何,心口好难受,真的好难受。像是要炸裂了一样。
“顾瞻!顾瞻,你听的见吗?顾瞻!我在叫你啊,顾瞻!你听的见吗?”
为什么那么黑,为什么顾瞻,永远在逃,他看不见,他看不见。
只能听见他的声音。
“唔,就是这样,沈谦越,恐慌吧,越恐慌,你就会发现,越离不开我。唔,这样,你就会爱上我了,永远离不开我了,唔,沈谦越啊。彻底爱上我吧,这样你就不会去陷害司觉系了,哈哈哈!”
“司,觉,系......”沈谦越的眼渐渐因为疼痛而闭上,他好像在失重失重,世界在颠倒着,他的顾瞻怎么再说这她不熟悉的话。
“只要伤害了沈谦越,司觉系就会高兴,爱上我了对吧?”
......
意识浑浊起来,慢慢的,他好像抓住了谁的衣领,可是靠近时,却发现,那张脸变得血腥,而又苍白。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谦越啊,来抓我吧,这样,抓我吧。”
被摧残的玫瑰,散落一地的红色花瓣,和他那无助的泪,浑然一体。
“顾瞻,求你,不要离开我……求你……我只有你了……”
他又看见了那熟悉的面孔,在他十二三岁,他像是一件商品一样被推来推去,听着大人间的争吵,他只能蜷缩在角落里。
“明天就星期一,你该把沈谦越领回家去了。”
“凭什么我领回去,我刚刚找了个男朋友,要是知道我有孩子,还是一个儿子,谁会要我!”
“那他妈咋整,直接打死好了!正好我老婆现在也怀孕了!”
无尽的辱骂,大大小小的拳头每次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都没有表情。
后来他再大了些,一个人走去就孤儿院的门口,可是因为年龄太大,却没有一家孤儿院肯收留他。
在那里,他碰见了带他回来的人,顾霆强。
那天他因为伤心,一直在伤心的大哭的,躲在车里,陆陆续续的听着一些声音。
他什么也记不得,只能记得,顾霆强讲得一句话。
“小家伙,我的儿子顾瞻和你一样可怜,他没有妈妈,虽然有个父亲,可是却不想要他,以后就去给我儿子作伴吧。”
听说顾霆强还有一个老婆,所以他为了顾瞻能够拿到他应有的东西,叫沈谦越学习了法律。
而他为了他,也做的很出色,成为了帝都数一数二的律师。
他曾经被所有人抛弃,可唯独到了他那里。
他被视若珍宝,冬天天气冷,他会用他温暖的小手将他的脚丫捂热,然后在帮他穿好鞋子。
有他在的地方他从来不会孤单。
他从来都会有恃无恐。
他明白在顾瞻那里,他永远是唯一,是心里唯一的选择。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选好退路,只要是爱他,那就是只有一个。
他还记得,他们吵架吵的最欢的一次,后来他把所有的情绪和表情都收回,他垂着头,双臂耷拉在地上,
“沈谦越,如果你离开我,那我的结局只有去死。”
“沈谦越,沈谦越……”
猛然被熟悉的声音所惊醒,沈谦越惊觉原来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在做梦。
顾瞻的双手正死死的抱着沈谦越,他把头埋在了他的后背,即使在睡梦中,他也低低的回应他,“顾瞻,我在,我在,你的沈谦越在这。”
“沈谦越!”听见沈谦越三个字,顾瞻条件反射的惊醒,他抬眸,正好对视上了沈谦越的眼,他不由分说的就将自己的唇凑了上去。
“沈谦越,感受到了嘛,我的心跳,他现在在你的胸膛里。”
声音低低的缠绕着沈谦越的耳,沈谦越虽然心里大有震惊,可还是给予了他回答,“嗯,感受到了,顾瞻,让他永远的跳下去吧。”m.χIùmЬ.CǒM
现在的他,像是小孩子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出了车祸的原因。
有的时候,就连晚上上厕所的时候,都会缠着他,叫他在门口等他。
他说他看不见沈谦越会怕。
所以半夜顾瞻起夜的时候,沈谦越会在门口等他。有时候会突然坐在厕所的门边睡着。
顾瞻将他抱起,然后把他吻醒,告诉他,“宝贝,我们回去睡觉了。”
顾瞻的睡眠越来越低,有的时候,仅仅只是一个翻身,顾瞻都会掐着他的肩膀问他,“沈谦越,你是不是又要逃!”
每天晚上唱歌,直到他没有意识时,他才会叫他停。
这种感觉越来越重,他知道他一定不是精神分裂症,而是其他的病。
但是医生查不出。
沈谦越害怕极了,他真的害怕,这一世的顾瞻,会因为生病突然离开他。
“顾瞻,我们坚强一点好不好,求你,不要离开我。”
“……”顾瞻没有给出回答,而是用沉稳的呼吸声来回应他。
刚刚的都是梦吗?
为什么顾瞻会说出爱司觉系这样的话,还有顾瞻的眼睛,怎么在那时没有变成了猩红色。
……
与此同时,医院。
“怎么样了,顾瞻的情况。”
“已经在按照你的吩咐给顾瞻做催眠了,现在他的记忆已经开始紊乱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达到你想要的结果了。”
“呵。”司觉系瞅向顾瞻病房的方向,手里缠绕的烟雾将他包裹住,“顾瞻啊,你要相信我,只有我是最爱你的,只有我才能给你爱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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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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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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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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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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