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杯子里盛满的牛奶,顾瞻满意的笑了笑。
他抹了抹嘴,慢慢的靠近虚弱的沈谦越,他将食指伸入到了杯子之中,沾了一点出来,然后吞入到了肚子里。wWW.ΧìǔΜЬ.CǒΜ
“好猩。”
看见顾瞻在喝牛奶,沈谦越连忙上去阻拦,“不许喝那个,不干净……”
可是却为时已晚,一杯子的牛奶全部被顾瞻喝入到了肚子当中,他捏起沈谦越的下颚,将唇递了上去,口中还残留的牛奶被他全部传入到了沈谦越的口中。
沈谦越是抗拒的,所以被呛了一大口,“咳咳咳。”
看见他将牛奶全部吐了出来,顾瞻含笑,为他用手揩拭掉了残留在嘴角的污渍,手指上揩拭掉的污渍全部被他放到了嘴里,他一脸沉醉的看着他,语气里藏了些许的缱绻和痴迷,“真好喝,以后可要多喝才好。”
沈谦越心感羞愧,一心想着要逃,不料腿上一阵发软,根本跑不快,顾瞻慢悠悠的跟在他身后也不着急。
只是在看见他跌倒的时候学着他的模样也趴在了地上,“趴着怎么跑啊,用爬的嘛,段,知,南。”
段知南那三个字,一字一顿仿佛是横在他心里的一根刺,怎么也咽不下去。
此时有月光洒下,打在了两人的身上,明亮的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长。
顾瞻跟在他的屁股后头,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影子上,现在的他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总是认为,抓住了沈谦越的影子,也可以留住他这个人。
只要是沈谦越的一切,他都想占有,那种快要夺走他所有理智,甚至是思维的占有欲叫他疯狂,甚至有了想将他做成人彘,泡在酒缸里,天天带在身上的念头。
沈谦越走在前面,他两步一回头,每次回头都能看见顾瞻满脸温柔的盯着他瞅。
他的眉眼弯弯,像是天上的月牙一样,即将将琥珀色的眼眸藏匿在了微笑之中,可是他还是能从他的笑意之中感受到他对他的热烈。
这种微笑对的到底是谁呢,是沈谦越,还是段知南呢?
他抬头眼睛偶尔碰见了月亮,“月亮一直跟着人走呢。”
“是啊,段知南。”顾瞻上前一步和他齐肩,“月亮跟着人走,而顾瞻跟着沈谦越走。”
一句话,将沈谦越心中所有隐忍的思念全部勾勒出了形状,眼泪缠着他眼底的思念,竟然绘成了源源不断的河流,怎么也止不住。
他跟着他念他口中的那句话,“月亮跟着人走,而顾瞻始终跟着沈谦越走。”
他又一次回头,对视上他那犹如月牙般的眼眸,那也是他藏在心底的月亮吧,他藏在心底的光。
是被他偷偷藏匿在心底的宝藏,只有他一人能看见的月亮。
看着他哭红的泪,顾瞻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舍弃掉沈谦越的脸,他要在那样重要的日子里弃他而去,他等了两世啊。
两世也没能换来和他的一场婚礼。
他很想开口去问,为什么在酒店里不和他相认,为何会出现在那样的场合,为什么每次他叫他段知南的什么他都没有拒绝,可是那些话还是被他压在了心里。
那是他最后的一丝骄傲了,他不想满脸的质问,满脸的怒气去询问他,然后换来了他满脸的无所谓,就像那时一样,悄然的离开。
最后留给他的只有一句话,“不爱了。顾瞻就是不爱了,没有什么理由。”
他无法再为他放弃他的骄傲了。
原来高傲的人,也曾低下了头颅,甘愿将自己的心交出。在无尽的哀求中唱着不属于自己的欢歌。
他忽然想起他消失的那一天,他自己完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婚纱照,照片中他笑的那样的灿烂,什么都有了唯独缺少了他。
那天,他偷偷的也为他拍了很多的照片,他扭扭捏捏的穿着第一套婚纱出来时,那一刻他才感觉到了窒息的感觉。
他不能呼吸了,所有的欢喜都被他牵绊着,以至于连呼吸都忘了。
所有,他摁下了快门键。
他把那些照片保存的很好,甚至还为他拍了很多
只可惜你不在我的身边,只能透过手机屏幕,折射出我看的景来。
沈谦越我永远在等你,在心里,在爱里,在没有你的山水里,还有即将到来的恨里。
大雪将他包围,顾瞻竟然有种特别的被救赎感,看啊这洁白的雪花也能在我的身边环绕,那世俗什么时候也能绕过我,绕过你,还我们一个自由呢。
沈谦越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掉这莫须有的罪名呢。
那一刻,思念在他的心里疯长,他终于还是动了那个念头。
他要把他关住,不能放任他再这样乱跑下去了,再有下一次的话,他真的会疯甚至会死。
他在身后叫他,“段知南。”
“嗯?”
他上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长长的一条,叮叮当当的在响,他的掌心握住了他的喉咙,“这里好像缺少了什么呢。”
“什么?”
顾瞻靠近,柔软的声音丝丝缕缕的传入耳际,“像gou一样,给你的脖颈上tao上那庸俗的可以遏制住你行动的goulian。”
听到这,沈谦越不禁喉咙一紧,害怕的在后退。
沈谦越每后退一步,顾瞻就跟紧一步。
鞋底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噔噔噔。”
每一下似乎都在敲击着沈谦越的心。
顾瞻故意将脚步放缓,而脸上兴奋的表情却愈发的浓烈,他似乎在欣赏着沈谦越那慌张的神情,清澈的嗓音响起,“怎么再跑?不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沈谦越吞了吞口水,一向斯文的面孔在尽量保持着冷静。
“喜欢我追着你跑?”顾瞻弯头,一对漂亮的虎牙被他展露在了唇外,“还是说,喜欢,我追你。”
沈谦越依旧在后退着,脚下犹如被灌了水泥一般,已经很沉重了。
“咚咚咚。”
那烦人的皮鞋声音还在靠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仿佛一直在牵引着沈谦越的心,令他惶恐不已。
一步。
又一步的靠近。
叮叮当当的铁链声也在靠近。
沈谦越慌乱无比,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啊。”
倏地一声惊呼,他倒在了顾瞻的怀里。
顾瞻看着突然出现在他怀里的沈谦越,脸上有些满足,“宝贝乖一点,乖乖听话,这样我才能疼你。”
他给他把东西戴在了脖子上然后沉了声音对他说道,
“链条是给不听话的人准备的,段知南,你也一样。”
有了他顾瞻的象征,估计就没人敢窥觑他了吧。
司爵灭也一样。
顾瞻将人横抱在了怀里,低头在沈谦越的额头上轻轻盖上一吻,“乖,宝贝,我带你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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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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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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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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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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