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要紧啊。
你是最要紧的。
————陆轻苏。
“大少爷!”
陆轻苏顺着声音望去,在门口看见了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他的头发全都粘黏在了一起,衣服四分五裂,只能勉强的遮住特殊的部位,即使隔得有些距离,陆轻苏的鼻尖也能被一股酸臭味冲击。
不知是因为长期没有清洗的缘故,还是皮肤本来的颜色就是那样的黑,那张脸像是被隐藏在黑暗中一般,让人根本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有一双大眼睛在水汪汪的看着面前白皙的男人,眼眶在泛红,里面闪着光芒。
“要紧。我的要紧!”不用搀扶,陆轻苏就直接下了床,他想走过去,可奈何脚根本不听使唤。
人落地。
他只能艰难的在地上爬行。
他想快一点见到他,晚一秒,他都等不及。
“我的要紧。”
虽然贵为陆家的大少爷,但是所有的东西前,他从来没有用过我的。人和任何关系,也是如此。
因为他知道,他的身子弱,还走不了路,他能留下来的,又有多少呢。
可是要紧不一样,他想完完全全的占为己有,变成他陆轻苏的东西。
那是他唯一想拥有的东西。
要紧。
“大少爷。”要紧也激动的上前,可是想了想却又停在了原地。
看见他过来又停下,陆轻苏不解的问他,“怎么不过来,忘记……我了吗,还是……”
“不是的,不是的。”怕陆轻苏误会,要紧赶紧解释道,“我身上脏,可能还有跳蚤,等会我找个地方洗完澡,再回来抱你,好吗少爷。”
“不脏的,要紧。”陆轻苏摸着床边,站了起来,他冰凉的指尖轻轻触碰着他脸上的疤痕,仿佛在描绘着他这辈子的绝世画作。
陆轻苏的手腕被要紧抓住,他用手臂擦了擦他的下巴,然后用下巴蹭着他的手腕,明明手上的温度是那样的冰凉,可是为什么到了他的心里,却是那样的温暖。
要紧用手抱着陆轻苏,防止他摔倒,两人的距离变近,陆轻苏贴在他的胸膛上,能明显感觉到他加快的心跳。
他笑了笑,把脸正对着他,然后在他的心脏的位置,轻轻留下一吻,带着埋怨的口气质问他,“心怎么跳的这么快?”
“啊?”要紧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不知所措的挠头,心里害羞的很,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许久。
屋里的温度一度的在缠绵着,好像四处交错,让空气都混合在了一起,炙热的流淌在两人之中。
他用坚实的臂膀将他举过了头顶,然后盖过了头顶上灯光的亮,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捧在怀里,“因为我看见光了,大少爷,是你照亮了我,还给了我温暖,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要紧。”
他盖住了屋里的光,可是他却看见了更亮的光。
他一直就是他的光啊,照亮着黑暗的他。
即使屋子里没有光,可是因为有你,我却能看见全世界,因为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大少爷,你是最最最要紧的。”
“嗯,要紧,大少爷是要紧的。”
……
病房外。
顾瞻和沈至很识相的只是把要紧送到了屋里,并没有跟着进去。
陆昀咯在外面哭的稀里哗啦的,把沈至心疼的一个劲的搂在怀里哄。
“乖乖,小咯,别哭了,老公奖励你一个吻还不行吗?”
陆昀咯白了沈至一眼,然后把人推开,“谁要你的臭吻啊,臭男人!”
“诶诶诶,陆昀咯,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谁不是臭男人啊,你不是啊?”
眼前有猪肉也吃不到,沈至只能在窗子前看着陆轻苏和要紧在屋里热吻,他心痛的咬着下嘴唇,嘴里没好气的吐槽道,“恋爱的酸臭味,有什么好亲的啊。”
他亲不到,凭什么别人就可以。
“哥哥,终于找到要紧了,呜呜呜。”陆昀咯为里面的两个人感到欣慰,还有激动,他的哥哥受了太多的苦了,终于能看见光明了。
顾瞻则是站在一边,他的脚下,已经布满了香烟。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死死的把眼睛闭上,似乎在回味着那种味道。
最后沉醉的时候,连呼吸都舍不得呼吸,他闷着气,把那些气味全都攒到自己的口腔之中,让自己的鼻腔里都是那种味道。
沈谦越的味道。
这种味道真的好令他沉溺。
他好想和他烧在一起,制成香烟,一起吸进肺里,永远的捆绑在一起。
一圈一圈的烟雾将他掩埋,顾瞻的眼眸渐渐的打开,“沈谦越……”
最后即将要被烟雾吞噬的时候,顾瞻将脚底的烟踩灭,“你,想和我烧在一起吗?这么不听话,又让我这么爱,真是不知道让我怎么办呢。”
“我的哥哥……”
……
地上一片狼藉,四周时不时还会传来痛苦的声音,进来汇报的joy,看见这一幕直接趴在墙上吐,而司觉系表情十分宁静。
看见人进来,司觉系换了一副表情,和平常清隽的模样不同,此时的他像是一只凶狠的隼正在逐渐露出爪牙,“怎么样了?”
“要紧被找回去了,呕。”虽然这种场景已经看了无数次,可是对于人体构造的那种下意识的反应,还是会令joy产生排斥。
“嗯,给顾瞻提示了吧,他找到李家了吗?”瞥了一眼狂吐不止的joy,司觉系脸上带了一丝不快,贝尔彻海蛇一直显露在外,从来没有隐藏过。
发现了司觉系的表情,joy强忍着不适,微笑着站好,“找到了,而且还给了李大壮一个教训。”Χiυmъ.cοΜ
“嗯。”司觉系点头,从兜里掏出来了一支烟,烟味顺利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一种腐烂的臭味夹杂着烟味,融合在了一起,散发着一种奇怪的味道。
良久,那支烟消失殆尽,司觉系慢慢睁开了双眼,他扫了一眼地面,发出了一声冷笑,“顾瞻呢,还想着沈谦越嘛。”
“貌似,还在想。”
司觉系用皮鞋踢了踢地上的人,确认他动不了后,对着joy说道,“这人哪里来的送哪里去,顺便警告那个李家的那个人,我说了不会合作,就是不会合作,再搞这些偷袭,搞不好,我会直接灭了他的那栋房子。”
“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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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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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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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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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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