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体操推门进来,看了看时间。
下午两点,一般来说这个时候,王太卡刚刚起床。
真不是故意抹黑,这家伙真的是这样。不过程体操倒是觉得挺好的,因为如果没有工作的话,基本上她也是这个时候起床。
游戏宅女,居家懒猪,程体操对于这两个外号是很认可的。
如果不是最近太忙了,她早就想来缠着王太卡了。其实人格魅力这东西吧,有时候真的是越看越有。
有时候程体操自己都在想,是不是自己太势利眼了,而非是什么人格魅力。但转念一想,其实在出道之前,当王太卡开始维护她的时候,她就已经产生那种依赖了。
只不过当时是监护人的身份,竟然就真的以为是对亲情。可转过头才想明白,压根就不是亲情,哪来的亲情可言。
程体操不是缺爱的孩子,她家庭其实很幸福。但是就是因为家庭教育的很好,从来不溺爱她。导致遇见王太卡这种双标的人时,特别双标好的那一面还是对她时,有些念头真的就泛滥了。
所以当时程体操还挺有进取心的,想着干一番事业,站在偶像的制高点,再和王太卡摊牌。
但事与愿违,越混越差。眼看着王太卡身边都没位置了,这才想起来冲刺。
可怜兮兮,但也无所谓了。反正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一個好东西。
“大叔,还没起吗?”
程体操穿着漂亮的小裙子,背着斜挎包,开开心心的走进来。
结果在别墅里,却听到了高跟鞋的脚步声。这声音越来越近,步伐却缓慢的很,不慌不忙的样子。
这不可能是保姆吧,谁家保姆这时尚啊!就听着高跟鞋走路的声音,鞋跟就不会低于十厘米的样子,而且这个步伐节奏非常好,肯定是练过舞蹈。程体操就是学这个的,听得出来。
转角处,脚步声降临。
徐烦烦走了过来,看到了程体操。
认出来了,不就是宇少那个人嘛。但是徐烦烦没有说话,只是步伐放缓,慢慢往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
顺便,徐烦烦抱起了胳膊,就像是练习生时期的考核老师一样,用玩味审视的目光,默默的看着程体操。
没说话,没有表情。
或者说,可能是有表情。但程体操看不出来,好像是笑,而且是“啧啧啧”的那种嘲笑。
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没有任何表情,但那种审视的目光一时间让人心理压力极大。
徐烦烦知道程体操,也隐约知道她和王太卡的一些事。但是在她看来,这一切都像是小孩子玩闹一样。
不管是出道时间,还是年龄,还是阅历,还是名气,总之徐烦烦对程体操都是碾压。
所以这个时候,徐烦烦根本什么都不用说,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程体操就已经感觉到压力了,脸上的笑容没有了,不由得咽下一次口水。
甚至,连直视的目光都不敢了。
徐烦烦只是被王太卡这个神经病外加变态才被压制了而已,否则本身还是很有威严的。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少时前辈了。
现在这个气场,现在这个造型,现在这个地点。徐烦烦完全是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了。
虽然徐烦烦知道,自己并不是。但是对面程体操,她还没有放在心上。
“看着我在这,很诧异?”徐烦烦率先开口,一个反问。
程体操直接被噎住了,啥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预想中,也想到过和前辈们的争夺战。但是实际操作起来,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压力真的巨大,莫名其妙的心虚,根本连句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有必要这么慌乱的?”徐烦烦再次问道。
可越是这么问,程体操心里越慌。不知道因为什么,可能真的单纯就是徐烦烦的气场吧。
现在的徐烦烦,早已经不是早期那个看起来好欺负的忙内了。冷着脸的时候,真的很有威严。Χiυmъ.cοΜ
程体操感觉额头上冒汗了,最后竟然只剩下支支吾吾的一句话:“打扰了,我下次再来。”
“不是下次。”徐烦烦走近了很多,几乎是面对面了。
徐烦烦本来就比程体操高两厘米,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后,她几乎是低着头对程体操说话。
那张漂亮的脸蛋靠近到自己只有十几厘米远的距离,对于男人来说是极大的诱惑,对于女人来说却是极大的威胁。
程体操甚至看到了徐烦烦瞳孔中倒映着自己的脸,甚至连僵硬的动作也随之浮现。
“不是下次。”徐烦烦重复了一遍,又说道:“是......等邀请!”
程体操退了一步,感觉自己半边身子好像在发麻,就像是一个动作保持太久的感觉。
“再......再见。”
程体操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
直到离开了别墅区,程体操还后知后觉,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是,我心虚什么嘛!”
程体操感觉很丢人,可是刚刚真的是怂了。
可能是被南韩的前后辈制度压制太久了,有了习惯。也可能是徐烦烦的气场确实强,那不是盖的。什么叫媳妇熬成婆,徐烦烦现在压制一个程体操还是没问题的。
“这位怎么跑到国内来了,还和大叔走的这么近。难道......不会吧,大叔应该不会喜欢这一款吧?还是说,因为打歌舞台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回去磨炼磨炼,下一次我骂死她。这里可不是韩国,这是我的主场才对!”
程体操激励着自己,气鼓鼓的离开。
而在程体操走后,徐烦烦看着程体操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不是在欺负人,是在救人。
虽然和程体操不熟,但知道是后辈,打歌舞台上见过。一个很努力的孩子,这没必要陷入到王太卡的泥潭了。
徐烦烦自己是身不由己,但如果可以,能救则救吧。
此时只能默默念起自己的座右铭,徐烦烦的座右铭是:最后的胜者是善良的人。
她坚信自己是善良的,一定是最后的胜者。王太卡,必定会失败。
这么想着的时候,王太卡揉着眼睛走出来了:“有人来了吗?”
徐烦烦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根本没有撒谎,说道:“有。不过我知道,主人刚刚睡醒的样子应该是不想见人的吧?所以我让她离开了。”
王太卡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所以来的是谁?”
徐烦烦:“程......”
“好,我知道了。”王太卡说道:“你什么时候起的?”
“早上七点,我的习惯。”徐烦烦说道:“处理了一会文件。”
王太卡点点头,幽幽笑了。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利欲熏心是真的厉害。他从始至终没有动徐烦烦一根寒毛,但徐烦烦现在早已经很听话了,会心安理得的叫主人,也会帮着王太卡处理很多事物。
即使是从最开始,就认识王太卡的本性。并且伴随时间线的发展,看到了王太卡更多的丑恶嘴脸。明知道王太卡是一个不可能被迷惑的魔鬼,可徐烦烦还是想试一试从王太卡手中取走权力的滋味。
所以说,历史唯一给人的教训,就是人永远不可能从历史中吸取到任何教训。总有人觉得自己会是例外。
可惜历史从无例外,徐烦烦也不例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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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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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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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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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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