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浑身湿漉漉的,感觉好像在桑拿房。
右边胳阵阵剧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原来还是在民宿里,只不过天已经亮了,杨叔和杨文华不在,难不成已经上山了?为啥不等我啊!
“玉佩呢?”我坐起起来子发现衣服都穿在身上,睡觉前明明都脱了的。靠,昨晚我和杨文华追狗妖的时候,只穿了内裤……
炕头并没有背包,枕头底下、兜里我都找了,也没找见菊花玉佩。
“不会昨晚还是被狗头人跑了吧?”我呆呆的看着窗户外面,山脚下忽然出现一白一黄两个影子朝着民宿的方向赶来,速度非常快。琇書蛧
等他们近了,我才发现这是两个人。
穿着白布长裙的是个小妹妹,身后背着一个小小的篓筐。
另一个是男的,一身晚清民国时期的黄色长袍,没我高,但是看上去很精明的样子。
正惊讶于两人的装扮,他们已经到了窗前。我想开口说话,却怎么都张不开嘴,只能和他俩你看我我看你。
黄衣服的男人伸手指了指屋里,看来他们是想进来,我点点头。
这俩人直接抬起左脚,从屋外一步迈到了炕上,我终于明白,他们两个不是人,要么是鬼,要么就跟胡小妹一样,是仙家!
自从知道胡小妹的存在之后,我也没少了解关于仙家的知识,根据他们衣服颜色,我猜男子应该是黄家仙,而那个小妹妹应该是白家仙。
他们俩也没说话,直接坐到我身旁。
白衣小妹从篓筐里拿出一副工具,有点像擀面杖和捣蒜缸,又陆续拿出几样草,一样一样的放进缸里,开始捣鼓。黄衣男子就坐在那,看着我似笑非笑。
我被看的有些尴尬,挠了挠头。这一挠不要紧,右胳膊嗷嗷疼,仔细一看,被狗妖抓伤的地方,已经变得如同腐肉一般。
看到我的样子,黄衣男子哈哈大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白衣小妹端着一缸药材,来到炕梢这边,小心翼翼的药泥涂抹在伤口上,完事之后看向黄衣男子。
他朝着双掌吹了一口气,然后搓搓手掌,将右手盖在药泥上。
痛,太痛了!我疼的龇牙咧嘴,神奇的是等他挪开双掌之后,药泥已经消失不见。
他俩站起身对我辞别,我不能说话,赶忙双手合十致谢,就差磕一个了。他俩就如来时一般,一步跨出,眨眼已经人在外,向着山里走去。
直到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身形一停,我感觉,他们在回头看我。
“王哥,你咋了?快醒醒!”
是杨文华在叫我!我环顾一周,房间里依旧没有他和杨叔的身影。
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得像一个巨大的漩涡将我吸住,任凭我不愿也逃不出去。
“啊!”我猛然惊醒,杨文华正蹲在旁边推搡着我,就是这个姿势属实有点尴尬,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王哥,你可算醒了,你都昏迷快半小时了,身上滚烫不说还满嘴胡话!”
还好,玉佩还在。他扶我坐起身,我看着自己的右臂伤口已经愈合,只是依稀可见一点点疤痕,然后还有点痒,“我这胳膊?”
“王哥,你是不是变种人啊?那胳膊愈合的速度可快了,比狼叔还快!”
看来刚刚的一切不是梦,我的伤就是那两位仙家给看好的。
风吹裤衩屁屁凉,想到我俩穿着大裤衩子在外边晃悠半天,我说道:“咱俩赶紧回去吧,有事回去说。”
他搀着我往回走,幸亏大晚上村里没啥人,要不我俩肯定被别人当变态。
“你还说你搞不定那狗妖!我就光看你冲过去,然后照着它的狗头咣咣一顿拍,就把它给拍没了。”杨文虎说起这些东西,真的是滔滔不绝。“王哥,我看你也没念咒,也没写符,更没用法器,你是咋摆平它的啊?”
我沉思片刻:“出马仙你知道吗?我用的是出马仙的本事。”各位仙家几次三番救我于水火,我要是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弱了仙家的名头?
“出马仙原来这么厉害吗?我还以为就是些有点道行的山精野怪呢!”
我狠狠瞪他,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打完就后悔,不如不打,真硌手!
“我说错话了!”杨文虎说着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两下。
“你呢?你不是高中生吗?从哪学的道术?”
杨文华凑到我耳边鸟悄的说:“我爷爷教我的,我爸不想让我学,你别告诉他啊!”
“我知道,但是为啥你爷爷不教你爸啊!”
“爷爷说我爸资质太过平庸,难成大器。而且以前家里发生过些事,导致我爸挺反感的。具体啥事,我也不知道,那时候还没有我呢。”
我俩翻过窗户回到屋里,杨叔还没醒。我关窗户的时候,杨文华这小犊子跑到杨叔跟前探了探鼻息。
我到炕头拿上烟,指了指对面的窗户,示意他过去。
“会抽烟吗?”我俩坐在窗台上。
杨文华熟练的抽出一根,从兜里摸出火机给自己点上。
“你刚才干啥呢?”
呼~他吐出一口烟气,一看就是老烟民,估计没少偷着抽。“那个烟鬼,想用迷烟把我们迷昏,我有爷爷传下来的护身符,但是我爸不行,我就看看他有事没事。”
“你没被迷昏咋不早点起来帮我?”
“嗐!你当我不着急啊!不担心你也担心我爸啊!咱晚上吃肉喝酒了,念了好多遍净口咒、净心咒,要不根本用不了净天地神咒!”
前半句不如不说,不过看样子杨文华还挺在意杨叔的,我试探着问:“你这么在意杨叔是不怪他了吗?因为一个死人,你妈走了,他也很少陪你。”
他没有说话,抽了一大口,侧过脸看着窗外。
良久,“小时候恨他,恨他让我没有了妈,恨他把我扔给爷爷很少陪我,恨他不来给我开家长会。”
“但是有一次,我被邻居家孩子欺负了,爷爷把这事告诉他之后,他跑人家去把邻居给揍了,还跟人家撂狠话,说以后只要他家孩子欺负我一次,他就揍他一次。虽然是以暴制暴吧,但是很帅!最后他还赔了人家五百块钱,你说有那钱给我买点吃的弥补一下心灵上的创伤多好。”
我看着他,“那现在呢?”
杨文华把头放在膝盖上,“早就不恨了,父子哪有隔夜仇?而且李叔是他过命的兄弟,我也有兄弟有朋友,稍微能懂他的感受。”
说完,他扭着头看向我:“怎么样?我爸是不是特仗义!特够意思!特别帅!”
我点点头,他呲牙笑着。“你不是要看玉佩吗?给你。”
杨文华接过玉佩,放在手里仔细端看。“好重的阴气和怨气,得亏被封在里面,要不然十个咱俩都打不过。这封印是谁弄的?不是我们道家的封印。”
“是仙家的手笔,胡家仙!”他看完便把玉佩还给了我。
“你们两个小犊子半夜不睡觉干啥呢?特别是你杨文华,还学会抽烟了你啊?赶紧上炕死觉,明天谁起不来谁没饭吃!”
我俩慌乱的掐掉烟头,相视一笑呲溜一下溜进被窝儿,特别是他,用被子把头都蒙上了,估计是害羞吧!
毕竟,我俩都不知道杨叔是什么时候醒的,听没听到我俩唠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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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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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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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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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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