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有一个,我这也有一个要出的,你看看能忙过来的话,就帮他也出了呗?”
“对对对,是我看的。”
电话那头的杨姨慵懒的说道:“那你就给立了就行了呗!”
我笑呵呵的说道:“师傅,瞧您说的,我现在哪有那个本事啊!你亲自出手,我放心人家也放心。”
当徒弟的好好拍了几句师傅的马屁,杨姨这才把事情答应了下来,只不过她要先给这大哥看看再说。
于是我把杨姨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让他们到了富兴小区后再给杨姨打电话问地址。
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们,实在是富兴小区的楼太多太乱,你让我找我能找着,你让我说地址我记不住。
把这一行人送走,吴婉琳问我:“宇哥,刚才我听到你说什么三月三到了,仙家着急出头之类的话,这两点有什么关系吗?”
吴妹子来的时候三月三、六月六都过去了,只剩下个对于仙家来说尤为重要的九月九,所以这些她并不是十分了解,于是我给她讲起了这几个仙门大节的来历和区别,你们都听过了,我就不说给你们听了。
跟她讲完之后,我便去了周叔店里,把明天要用的东西都给拿了回来,其中就包括常万清和常大志的牌位。
回来的路上,我接到了杨姨的电话,主要就是告诉我她已经给那个大哥看完了,也跟那家的老仙儿谈过了,明天就给那大哥立堂口。
只不过杨姨点名要我去帮忙,就像当初黄姐和李宏达来帮我一样。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我心里清楚的很,杨姨那边根本就不是缺人手,毕竟在这大哥之前,她还有给另一个人立堂口。之所以要我去帮忙,无非就是想要带带我,让我尽快能够独当一面。
算算时间,在给你大哥立堂口之前,我应该能从鸡鸣山赶回来,所以我就答应了下来。
到了店里,我这屁股还没坐稳当呢,一个女的搀着一个男的,吵吵吧火的推门就进来了,整的那门‘咣’的一声。
我慌慌张张的从柜台后边走出来,看到男人的第一眼,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怨气,特别重的怨气!
而这个男的显然也是中了招儿,有人扶着走道儿还打晃呢!
“你是师傅不?你快看看我家爷们咋地了?”大姐泪眼叭嚓的说道。
刚想伸手去帮着扶一把,这男的身上突然窜出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怨灵,张着大嘴吓唬我。
仔细一瞅,这几个怨灵是啥都有,胡黄常蟒一个不落!
为啥我称他们为怨灵,因为他们之中只有两位是仙家,一胡一黄,而且道行也一般,其他的都是充满怨气的阴灵之体。
可别觉得是四大家族的灵体就都是仙家,对于仙、精灵和灵,是有明确划分的。
仙家,就是那些能腾云驾雾、熟悉各种遁法和法术、且已经化为人形的,这样的动物仙才是真正意义的仙家。
精灵,指的就是有些神通和法门、还没有舍掉动物身却已经修炼出灵体的,因为其已经有了殊为不俗的道行,所以都习惯尊称他们为仙家。
而灵就很好理解了,那些没修行过、死后因为怨气而变成灵体的动物,就可以被称之为灵,比如先前遇到的那三只小猫。
被仙家缠上的我见过不少,可被这么多动物怨灵找上的,我还是头一次见,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
关键时刻还得看老仙儿,常天远几乎是在他们吓唬我的同时,就来到了我的身边儿给我镇场子。
我对着女人说道:“你家男人是咋回事啊?”
听我这么问,原来还在女人眼眶里打转的泪滴子,直接就流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啊,早上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吃完他就抽了!翻白眼,抽疯!完了还说什么杀了我,死得冤的。”
“我老婆婆说我家爷们应该是中邪了,我就赶紧带他出来找师傅了。”女人声嘶力竭的喊道:“师傅啊!你快帮忙看看吧!要是他出了啥事儿,我们一家也不用活了!”
我摆摆手,“赶紧,跟我去里屋。”
吩咐女人扶着男人坐下,我来到堂单前给仙家上了香,可从刚才开始,那些个怨灵一直没消停,吵得我脑仁疼,我一时没忍住,大吼了一声:“都给我消停点儿!”
一嗓子下去,不光这些怨灵消停了,连一直哼哼唧唧的男人都没了动静儿。
转过身,我看到女人噤若寒蝉的靠在男人身边,于是我立马换了张笑脸,“大姐,我没说你,我是说大哥身上那些东西呢!”
听到我管他们叫东西,这些怨灵满脸的七个不服、八个不忿,还是那俩仙家沉稳,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女人惊恐的问道:“师傅,你说的东西是鬼吗?”
“差不多太多吧。”我点了点头,“你家男人是干啥的啊?”
“下井的。”女人老实的回答道。
下井也就是在矿山挖煤的,我们这以前可是有不少煤矿,那时候无论是百姓还是公家都挺有钱的,后来煤矿渐渐枯竭,地方又响应可持续发展的战略方针,我们这个县级市就破产了,成了春城的一个区。
直线距离五十多公里的区,就问你们见过没!
说多了,说多了,话说回来,一个下井的工人,按理说不应该找惹到这么多的怨灵,那不成这大哥爱吃野味儿?
那也不对啊!能把胡黄常蟒都吃全活儿的人,我估么着就算是仙家看了都得抖两下,又咋会被几个怨灵收拾成这德行?
“这大哥祖辈都是干啥的啊?”
女人摇了摇头,“我老公公也是下井的,再往上就不知道了。”
我叹了一口,选择用最直接的办法来解决。
端坐起身子,我看向那几个怨灵说道:“你们和他有啥仇怨,要这么折腾人啊?”
听我这么说,女人连忙把男人的头搁在了椅背上,然后一旁挪了几步。
几个怨灵七嘴八舌、争先恐后的诉起了苦,可人多嘴杂,我上哪能听明白去?
“别你说他也说的,来个说话好使的!”我又吼了一声。
其余的怨灵往后退了一点,那胡仙和黄仙相互瞅了一眼,最后还是由胡仙来跟我答话。
可他刚要开口,我就用心念告诉他:“上身说话!”
开什么玩笑,他直接跟我说了,那别人上哪能知道我们说了啥去?我这道行不是白显了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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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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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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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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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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