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神医能有什么坏心思?>第76章 哪里斗得过义勇侯府啊?
  炉子的水还在汩汩翻着泡,时舟全神贯注,曾知元一手止血,一手吸去多余的血,两人虽然是第一次配合,却十分默契。

  一节满是脓液的肠段被取了出来,曾知元突然单手打开一个瓶子,“这是宫廷秘药,可保切口不会溃疡!”

  药粉撒下,时舟长长吁了一口气,动了动受伤的手,抬头缓解脖子的不舒服处。

  曾知元看了看她的手:“时大夫,这缝合伤口的事,还说让我来吧!”

  时舟也知道自己的手伤成这样,没办法双手配合,缝合出来的伤口只怕不够服帖,便让开了位置请曾知元继续接下来的过程。

  整个过程足足花了一个半时辰,就连脚边的炉子也是快灭的时候,被人重新点燃。

  围布被放下,病患还在沉睡中,曾知元伸手一试,高热已退,惊厥淡了,病患如今就是在麻沸散的药效下沉睡。

  他回头看向围在周围其他考官,个个脸上都是震惊无言的表情。

  那现在这事可如何处置啊?

  曾知元抬脚朝那群考官走去,他年纪大了,站的时间一久,腿脚便有些僵硬,所以走路的时候缓慢蹒跚。

  一双双眼睛看向曾知元,虽然刚刚时舟确实是做了开腹的诊治,但病患还是昏睡状态如何才能得知时舟的应对是正确的?

  要知道,刚刚时舟那一系列的操作,完全就是冒险的行为,他其中但凡有一个差错,对方死在了这地方,时舟绝对难逃一死。

  曾知元说:“病患左侧下腹位置,确实有一节蚯蚓状的胃肠化脓腐烂,若是不及时切掉,恐怕还会蔓延其他部位!”

  于洪才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是老师,这时舟行事莽撞,于礼不合,更何况,她切断了尾肠不假,如何判定她一定是正确的?”

  “她说病患多患是肠痈,可人的尾肠分明是在右下腹,那病患痛的可是左下腹!”

  就是因为位置不对,所以就连考官都不敢下定论,就连曾知元也是在疑惑中等到宫廷御医大人的回信。

  到现在,曾知元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就在刚刚,他亲手参与了一起极其诡异的开腹诊疗。

  时舟那个丫头,亲手划开了病患的左下腹,还准确找到了本该在右下腹的病灶源!

  看台上的陈隋已经大踏步走了过来,他倒背着手,眼带欣赏地看向时舟,“时姑娘辛苦了,刚刚我看到时大夫为了救人,可谓殚精力竭极尽所能,让本侯十分动容。这世间,怕是再难找到第二个像是时姑娘这样的女子了!”

  时舟要是没记错,义勇侯早先对她的称呼一直都是时大夫,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时姑娘?

  时舟微微皱眉,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征兆。

  时舟弯腰对陈隋行礼,“侯爷过奖,医者本分而已。”

  陈隋倒背着手,看向曾知元问:“曾大夫,现在如何说?时姑娘这考较是通过了还是没通过呀?”

  陈隋说着,看向还在昏睡的病患,他正被人抬上牛车,打算抬回侯府。

  曾知元开口:“侯爷,此番考较,尚未有定论。时大夫虽然做了开腹诊治,但正如于大夫所言,此病患身上疑点颇多,不能轻易下结论,最终结果,还需从长计议!”

  陈隋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这些老学究老大夫就是迂腐,他暗示这么明显,竟然还不知道做个顺水推舟的人情。

  他这开口之后,曾知元若是识相,就该当场点时舟为第一名,这样的话,无论时舟是不是本该位居第一,他都要领自己这份情。

  可惜,曾知元实在是个不识相的老东西。

  就在这时,一匹马快从官道疾驰而来,骑马人一个翻身落到了地上,风尘仆仆的双手奉上一分加急信,“侯爷,林大人,这是宫廷来信,请侯爷林大人亲阅!”

  信是写给曾知元的,但上面盖了太医院的官印,若是义勇侯和林大人都不在,直接交给曾知元便可,但这两位都在,自然要优先请他们阅览,毕竟斗医大会早已不是曾知元一个人能抗的起,而是成了通州的招牌。

  义勇侯拆信号,递给林不闲过目,林不闲看完,这才递给曾知元:“宫廷里的御医已经给这个病患下了结论。”

  曾知元双手接过,仔细一看,不由一顿,曾知元忍不住看向时舟,“时大夫,我只想问一句话,你是如何确定此人患的是肠痈?”

  时舟回答:“症状符合肠痈。”

  “但位置不同,你如何敢确认?”

  时舟说:“我曾读过一本前人医术,但著书人错诊,导致病患身亡,后来著书人花巨额银钱买下死亡患者,才发现此人先天异常,五脏六腑与常人恰好相反,犹如常人照镜,极其罕见。”

  “此病患症状如肠痈无异,疼痛的位置却跟肠痈无关,试按痛点周围,此人自然反应也十分奇怪,由此我才敢做大胆猜测!”

  “他多次服药止痛,但肠痈之症已经到了药无可医的地步,若是不做开腹诊治,此病患定命不久矣!”

  周围的人已经傻在原地,原本一直在不远处围观的柳叶刀突然挤上前,对时舟问道:“你仅凭猜测,就敢对病患动刀?你可知这样的行为,若是一个不查就是在拿人命做猜测?”

  柳叶刀掉头看向陈隋、林不闲和曾知元等人,朗声道:“侯爷,林大人,诸位考官,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她不过是侥幸猜对,若是纵容,以后再有类似事情,她必然会因为今日的赞赏而冒然下刀,若是如此,必将酿成滔天大祸!”

  “小人以为,切不可纵容时大夫这等行为,否则,便是拿人命当儿戏呀!”

  柳叶刀说的言辞恳切,一脸痛心疾首的模样,“此病患症状确是肠痈,但在场的人谁又没怀疑过,只是人命关天,谁都不敢妄下结论。若是纸张诊断还好,若是真的人命当头那一刀下去,便是要了对方的命!”

  时舟沉默了几秒后,忍不住问:“那照柳大夫所言,今日我不该出手,不该诊治,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定论,也不可出手救治,只需要眼睁睁看着那病犯痛疾而死,方是行医之道?”

  时舟这话问完,柳叶刀一下愣在原地,他张口结舌,“这、这……”

  陈隋突然冷笑一声,“看来,医者之道众说纷纭,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与其这样争论不休,倒不如问问在场的百姓,诸位父老乡亲,你们觉得何为行医之道?”

  周围的百姓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刚刚那伤患的家人突然折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时舟的方向高声喊道:“不畏流言,不畏质疑,一心为了病患,就是行医之道。民妇陈刘氏跪谢恩人救我夫君性命,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道时大夫恩情!”

  说着,那妇人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头,又急匆匆的追着牛车走了。

  时舟看着妇人的背影,动了动嘴唇,没再开口。

  林不闲看向陈隋,“侯爷,结果已出,可宣布了!”

  陈隋的视线再次看向时舟,随后才对曾知元点了点头,曾知元当即道:“斗医大会今儿一试,结果一出,此次大会头名乃大游山半山医馆的时舟!”

  柳叶刀闻言,面色铁青,甩袖离开了考场。

  明彪得到消息,说今年的斗医大会榜首是个女大夫,他一下就想到了时舟,除了时大夫,还能有谁呢?

  小胖墩像颗炮弹一样朝着时舟冲过来,“姐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最最厉害的!”

  小胖墩伸手保住时舟的胳膊,“姐姐,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肚子?我觉得我的肚子也有一点点疼。”

  时舟弯腰,伸手在小胖墩的肚子上按了一圈,提醒,“回去蹲恭桶的时候,脚底下垫个凳子,会更容易些。”

  小胖墩找到了一下眼睛有点不明白,但是姐姐说的话一定是对的。

  他伸手拉着时舟的手,一边走一边说:“我爹说,姐姐以后要在我家里天天陪我玩儿,我可高兴了。”

  时舟一顿,眉眼轻轻一动,随即笑道:“那我怕是不行,我若是天天在你家里陪你玩儿,那外头那些生病的人怎么办?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是顶顶厉害的?我若是不替他们治病,那别人治不好他们的病,怎么办?”

  小胖墩有些傻眼,他仰头看着时舟,伸手在脸蛋上咔咔抓了两下,“那、那怎么办呢?我可喜欢姐姐了,我想姐姐天天在家里陪着我,我要是肚子疼,姐姐还能替我看病呢。”

  时舟笑道:“陈小少爷身体可健康了,肯定能健健康康长成帅气的男子汉,男子汉可不需要人陪,只有小可怜才离不开大人。你这么健康的身体,还要我这么厉害的大夫陪你,那我这一生的本事岂不是都浪费了?”

  小胖墩:“……好、好像也是。”

  时舟一笑,在小胖墩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我过两日就会回去,以后有机会,我便来看你可好?”

  小胖墩有些不高兴,但是他又觉得时舟说的话很有道理,姐姐这么厉害的大夫,肯定还有很多人等着他去看病呢。

  时舟跟小胖墩说话的时候,陈隋就站在一边,面带微笑,安静的听二人的对话。

  明彪迎面寻了过来,老远就对时舟喊道:“时大夫,你拔得头筹,我们都等着你回去庆贺呢?你怎么还不走啊?”

  时舟立刻起身对陈隋施礼,“侯爷,我先行一步,告辞!”

  陈隋依旧面带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语气还沾上了几分宠溺:“去吧,玩的高兴些。”

  寻常人家的女子,可没这样的机会在外头跟男子喝酒庆贺,但如果是她,陈隋觉得这等奇女子,他也是可以忍受的。

  小胖墩依依不舍地看着时舟离开,掉头对陈隋道:“爹,我也觉得姐姐天天陪我一个人玩不好,她还要给很多人看病呢。”

  陈隋伸手摸了摸小胖墩的头,“这主意怎改的这么快?我倒觉得挺好,你不觉得有时大夫在身边,都不怕身体不好吗?你这么喜欢姐姐,就不怕她被别人抢走了?”

  小胖墩很纠结,老半天也只能抓抓小胖脸,不知道该怎么办。

  时舟跟明彪走在回去的路上,压低声音说:“我要即刻动身回大游山!”

  明彪一愣,“你刚赢了斗医大会的头名,急着回去干什么?你的药材还没卖完呢?不是说好卖完了再回去的吗?”

  时舟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陈隋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她说:“你上回是不是跟我说,那位侯爷好色?”

  时舟就这一句话,明彪一下就悟了过来,他差点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那老东西都一把年纪了,竟然还肖想时大夫?

  明彪边走边忍不住回头,突然发现他们身后始终跟着两个便衣的侍卫,那两人的官靴一看就是义勇侯所属的。

  “时大夫,只怕走不了了,有人跟着我们!”

  明彪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时舟心一沉,这陈隋还是真是色胆包天,光天化日的就敢让他的侍卫跟着自己,看来,他说完全不怕慧真郡主知道啊!

  明彪又急又气,但是他一个小小的商户之子,哪里斗得过义勇侯府啊?

  明彪都快哭了时,“大夫现在怎么办呢?这里是通州啊,我们在这里都是夹着尾巴做人的,对上义勇侯府这样的权贵巨富,我们哪里斗得过?”

  时舟微微蹙着眉头,想到了小胖墩跟她提过,说慧真郡主的亲娘是万喜大长公主,而义勇候和慧真公主之所以来通州,是为了陪万喜大长公主修养身体。

  她第一日来通州,去义勇侯府的时候,慧真郡主就是陪万喜大长公主泡温泉了。

  想到此,时舟突然开口:“那位万喜大长公主可是住在义勇侯府?”

  明彪说:“听人说那位平日里就是住在义勇侯府,义勇侯府,特地给她准备了舒服的院落,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常见人!”

  时舟微微抬眸道,“明少爷,麻烦你见事。”

  明彪当即说:“你说!”

  时舟道:“你着人帮我打听一下,那位大长公主的身体状况,面貌特征以及性情脾性。”

  明彪抓头:“时大夫,你怎么不想跑,还要打听侯府的事啊?”琇書蛧

  时舟说:“明日,我要登门拜访义勇侯府!”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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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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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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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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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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