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原的老家地处灾害最严重的地区之一,也就比陕西和河南好一点,村子看起来很荒凉,好似这里是黄土高坡一样,都看不到多少绿色。
陶家村毕竟地处京郊,还是个福地,条件那是好多了。
前方的路边尚原遇到一些小孩子正玩耍着,尚原看了看每个孩子都是面黄肌瘦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虽然看起来几人玩得很愉快,很有生气的样子,可是尚原还是看得出来,几个孩子都是有气无力的。
看到有陌生人来了,几个孩子停止了玩耍,然后站在了一起,躲在一个大点的男孩和一个大点的女孩身边。
现在的人贩子很猖獗,而中原地区和边远山区就更为严重了,这些孩子肯定在家里也是经常被大人教育过的,所以很警惕,看到有陌生人就团结在一起。
这小山村那么穷,那么闭塞,外人要不是有事情是不会来的,所以一眼就能辨别出外人来。
这些孩子岁数都不算大,最大的两个看起来也只有89岁。
一个女孩子奶声奶气的问道:“你是谁啊?”
尚原离开家几年了,而这些孩子岁数都不大,尚原离家的时候可能都还没记事呢,不认识尚原也是情有可原的。
尚原笑了笑,蹲了下来,保持和他们差不多的高度,这样能降低孩子们的戒心。
“我也是这个村里的人啊?”
小女孩马上就“拆穿”了尚原的“谎言”,“你胡说,我怎么不认识你。”
“我出去几年了,我是尚文和尚武的哥哥。”
“啊,你是尚原哥。”大点的女孩好似想起了什么,大声说道。
“是啊,我就是尚原。”见有人还记得自己,尚原还是很高兴的。不过尚原怎么看这女孩都想不起来是谁。这也正常,孩子长得很快,过了几年,尚原认不出来也算正常。
女孩走了过来,笑着问道:“尚原哥,你不认识我了?”
尚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确实想不起来了。”这么小的孩子还记得自己,可是自己却记不住对方了。
“我是二丫啊。”
“二丫?”
“是啊,尚原哥,我就是二丫啊。”
尚原不可置信的看着二丫,要是尚原没记错的话,二丫今年应该已经11岁还是12岁了,可是现在看起来就像是89岁的孩子。
饥饿和营养不良彻底的摧毁了这个孩子的正常成长发育,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尚原怎么能认出这就是二丫呢。
尚原有点鼻子酸酸的,抹了一把鼻子说道:“二丫,你没读书了吗?”印象当中,二丫可是一个十分好学的孩子,这么早应该不是在学校读书,就是在屋里学习呢,怎么会大早上跑来外面玩呢。
说到读书,二丫也是沮丧的低下了头,“尚原哥,我前年就没读了,家里面没钱了。公社里也没粮食给学校了。”
整个大王庄公社没有中学,就一个小学,还是民办的小学,不收学费。可是这几年,这种情况,家里真的是不养闲人,一个孩子照样要作为劳动力使的,带弟弟妹妹,割草,砍柴,这些都要做。
而这几年公社里也没有粮食,自然也就养不起学校了。
既然学校已经关门了,那这些孩子都已经辍学了,难怪这么多孩子在这玩耍。
看着一群孩子可怜兮兮,面黄肌瘦,甚至有的孩子裤子都是破的,大腿都露出来一些,还有一些这么冷的清晨穿的是草鞋,脚都磨的血淋淋的,尚原就是一阵心疼。
毕竟这是生他养他的地方,这些孩子的父母当初也给了尚原很多的帮助,不然尚原怎么能有今日。
对比一下壮壮和这些孩子,所处的环境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见二丫认识尚原,尚原也是村里人,孩子们都围了过来,他们可还没见过长得这么白净的人呢,身上穿的衣服那么的新,居然一块补丁都没有,脚上穿的鞋子也是那么的干净。
尚原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想要递给孩子们。
可是看着孩子们都是一脸迷茫甚至不解的眼神,尚原就有点忍不住眼眶里的泪水。可怜的孩子们,可能长到这么大了,奶糖都没有见过。
尚原记得原身小时候也是没有吃过奶糖的,唯一吃到最甜的东西就是一群小伙伴冒着风险去掏蜂窝的时候,分到的一点蜂蜜,最后却是落得满头的包,然后痛苦一个星期。
另外的甜蜜就是找草蜂所在的秸秆,这倒是不会被叮,可是这找到的概率那就像是出门捡到钱一样。
“这是大城市的糖,你们站好了,我靠你们问题,要是回答对了,就奖励一颗糖。”
虽然没见过奶糖,可是都是孩子还是听过糖的,于是马上就热闹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前面挤,想要回答尚原的问题。
“二丫,你把他们组织起来,排好队,年龄小的站前面,年龄大的站后面,一个一个来。”
二丫还是很有威望的,毕竟岁数比较大,大家也都服她,是孩子王,所以很快队伍就像模像样的排了起来。
第一个答题人,是一个穿着草鞋,脚都磨破的小男孩,此时的他正努力的吸着快要掉下来的鼻涕。
“尚原哥,你问吧,我一定能答上来的。”
二丫走了过来,“你不能叫哥,你要叫叔。”
“哦,二姑,尚原叔,你问吧。”
看小男孩有点紧张,尚原笑着说道:“别紧张,我问的都是符合你们年龄的问题。你读过书没有?”
“我读了半年,学校就关了。”说起读书,小男孩的情绪就有点低落,想来应该很怀念读书的日子吧。
“那你知道5加4等于多少吗?”
“等于9。”小男孩不假思索的就回答出了问题,看来小男孩读书的时候还是很刻苦的。
“答对了。”尚原拿了一颗糖递了过去。
小男孩高兴的接了过来,看了看,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忍住了,没有吃。
“你怎么不吃呢?可甜了?”
“我要拿回家给我妹妹吃。”
小男孩的一句话,让尚原沉默了,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已经会为别人考虑了,这小孩子居然能忍住糖果的诱惑。
尚原笑着又递了一颗过去,“你吃吧,这颗你带回去给你妹妹吃。”
小男孩高兴的接过来,然后就要把一颗糖放进嘴里。尚原一下子拉住了他,然后帮他把糖纸打开。“这种糖要把外面的皮剥开了才能吃。现在,你吃了试试。”ωωω.χΙυΜЬ.Cǒm
小男孩笑着把糖放进了嘴里,马上就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其他的孩子看到这一幕,急忙咽了咽口水问道:“怎么样,好不好吃?”
“太好吃了,可甜了。”
大家一听,都是急忙喊道:“我也要回答问题。”
接下来,又有很多的小孩回答尚原的问题,尚原都是挑选符合对方年龄的问题,有很多的孩子因为辍学,所以打不上来,很沮丧。
尚原也没有吝啬奶糖,而是找借口给了对方,要对方以后要加油。
不一会,尚原就把手里的糖都发了出去,二丫也是有的,还多给了她两颗,作为认识自己的奖励。
看着孩子们吃着糖高兴的样子,尚原觉得做点什么,不能耽误了孩子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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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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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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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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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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