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来呢?你们到底怎么出来的?怎么听都是一个死局了。”
“被监工救了。”左蓝望着窗外,“可能监工良心发现了吧,他差遣人给我们几个挖出来了,听挖我们出来的几个人说,我们曾经困住的地方被永久封存了,因为太吓人。我们几个吃饱喝足,夜里偷偷去了监工的屋子,用一根木头刺死了他。之后,我们逃了,从西面矿井逃到了东边的海湾。”
洛汗听到这里,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他本能的说道:“兄弟,你的经历当真传奇,从一个最下层的民巴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那,你们后来因为什么回来的?还掀起了一场反抗运动。”
“有机会再说吧,我要回去了。”
“今天在家里住下吧,你回去也是一个人,不如留下来跟我作伴了。”
“那可不行。”左蓝站起来,“我可不想再和男人共处一室了。”
他走到门前穿上衣服,洛汗送他出门,临别时提了一句:“有件事你知道吧,那枝要结婚了。”
左蓝笑了笑,阔步离开。
“她要感谢我。”
“但愿。”
左蓝在街道上缓步行走,现在时间还早,也就才到下午时间,王都的街道上正在排练。
国王卫队身穿仪仗,手里举着旗子,他们要演练流程,在太辉的国王到来之际,负责开路。
两列马队对着挺立在道路两侧,简单的口令后,人和马一起转向,向着王宫的方向开拔。
有一辆最为华丽的马车在两列马队中间,按着相同的速度行驶,后面旗帜招展,乐队奏乐。
左蓝闲着也无聊,和附近的居民一同观望目睹,听这些人的赞美之词。
国王卫队的总队长珐瑆,他正和余涟站在高处,对正在举行的演练指指点点,做出一系列的更改措施。
余涟指着下面的华丽马车说:“不对,不是一辆车,是两辆车,咱们陛下和太辉王一辆,两位王后一辆,而且,会面要在城外,要像迎接。”
珐瑆两只手抓着高处的栏杆,看看城外的方向:“那需要重新规划路线,两位陛下在哪个城门会面?”
“东门。”余涟手指比划,“太辉王在海上到达陆地,休整一夜后再出发,沿途休整,我估计不会骑马过来,路上太奔波了。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要有预案,必须提前知道太辉王如何到来,他若是骑马,那咱们陛下也要骑马。”
珐瑆一边耳朵听,一边在地图上画线,鼓捣了半天,他展开地图说:“这条路线怎么样?一水的大路,方便仪仗前行,卫队需要全体出动才够人手维持秩序。”
“那先这样试试吧。”
“行,先试试。”
珐瑆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用力吹响,哨声让下方演练的卫队停下。
余涟面相珐瑆说:“珐瑆队长,我要去王宫内安排接待事宜了,先告退。”
“好好,余涟先生,您忙。”
两个人分开,余涟去了王宫,演练的仪仗也停下休息。
左蓝半睡半醒的状态,眼皮睁开再闭上,嘴时而张开打哈欠。
人在迷糊状态,路边有一个小女孩艰难的在人群里挤来挤去,她一只手拿着一封信,高举过头顶,举起来的信正好和附近成年人的头部一样高。
左蓝眯缝着眼睛,没看出来那个小女孩正是贝基,她身边没有那个一直伴随左右的老管家。
贝基不是向外面挤的,她是往里面去,挤着挤着看不见踪影了。
她钻进了某个巷子里,手里还捏着信件。
钻进巷子里面,贝基一瞬间停住了,在她面前的景象很怪异,有几个老太太坐在巷子口那里,对街上的事情发表自己的见解。
还有因为人多挤不进去的,也在巷子口扎堆,几个孩童用怪异的目光审视着贝基。
和孩童们一起审视的,有几条狗。
作为很少一个人出门,这辈子就进过几次巷子的小女孩来说,这种景象够吓人的,尤其那几条狗,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这样一个小女孩钻进来,老太太们的目光也跟着接踵而至。
贝基干涩的举着信,一边走一边心里打气。
我在谷地受过伤,我进过战场,好吧,我应该是进过战场,然后忘记了。
反正我也是受过伤的人,几条狗有什么好怕的?
她鼓起勇气向前走,那几条狗审视着贝基,像是在考虑这个人好不好惹,它们看走眼过一次,在普森某一次来的时候看走眼了,现在要谨慎,一定要谨慎。
贝基暗暗祈祷,乖狗狗,不要咬我,千万不要咬我。
等到走过了狗子们的防线,贝基如是负重,步伐加快。
那些狗由审视改成了尾随,身后的动静特别清晰,每一步都在挑战贝基的心脏。
狗子们尾随一段距离后停了,它们惊讶的发现,这个小女孩在普森老爸家站住了,这一家不好惹,在狗子们的心里,此地为不可侵犯的场所。
于是,它们撤退了。
贝基可算放松了,看看门牌号,确定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伸出手敲门。
敲了好久,门里面才有了动静,一个络腮胡子打开了门,正是普森的老爸。
“是你啊!”
他很激动,眼神在跳跃。
贝基恭敬的行礼,手里的信件递交过去:“先生午安,这是我姐夫的信。”
普森老爸一把夺过信件,兴高采烈地冲进院子,嘴里大喊大叫:“孩他妈!亲儿子来信了!”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等到了屋子里,话才换掉:“你怎么不激动呢?亲儿子的信!”
贝基左看看右看看,很无奈被晾在了原地没人管,她只能自己进了院子。
这个院子有些破烂,有好多该修缮的地方没有修缮,某一间房子的屋顶破了一个大洞。
贝基观察的院子,耳边是屋子里面的豪迈声音:“亲儿子职位没变,谢天谢地,我还以为他会被撤职呢,万一撤职了,他不如回来跟我学琴。”
“行了行了,你小点声。”
“这小子,信里没提过我,真白养活了。”
普森老爸把信丢开,这时,贝基已经进了房门。
普森的妈妈打量着小女孩,略作回忆才记忆起来这孩子是谁,她责怪普森老爸:“你说你,脑子里就你这个宝贝儿子,家里来客人了也不说一声。”
紧接着,她手在围裙上擦拭,脸上含着笑说道:“贝基来了,来,让阿姨看看你。”
贝基像平常一样行礼,这才走向了普森妈妈。
普森妈妈乐开了花,对着贝基各种嘘寒问暖,异常的客气,贝基也是有问必答,彬彬有礼的。
普森妈妈越看贝基越是喜欢。
遭受到冷遇的普森老爸,平静如水地说:“你想学琴?”
“是的先生,我想跟您学习。”
普森妈妈觉得怪诞,她问贝基:“这件事,你家人愿意?”
贝基是有问必答的:“不愿意,可是我真的想学。”
小女孩一脸的求知欲,普森妈妈用警告的目光看向自己的男人。
普森老爸装作没看见,走到门边,他回头说道:“想学就过来吧,我先看看你的功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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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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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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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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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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