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是非常灵活的,这猫绕着圈在房间里逃窜,最后还是钻进了它自认为安全的狭窄角落。
这一人一狗挣着往角落里面看。
管家费先生,眼见屋里面自家小姐追猫叫“猫猫”的样子,心都要融化了。
在猫进到那个缝隙里,一人一狗拿它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费先生开门进来,英勇无畏地挪开家具,抓着猫的后颈一把拎出来。
猫表情委屈,四条爪子僵硬着,眼中布满惊恐。
狗眼巴巴看着上面的猫,犬吠。
“费先生,您弄疼它了。”
贝基觉得这样猫会很疼,她接过猫抱住,出乎意料的,她被猫抓伤了,给费先生心疼的,一心要把这只猫给弄死。
被抓伤的这一刻,贝基认为这猫不识好人心,决定再也不管它了。
而在往后的日子里证明,她一心想和这只猫搞好关系。
每当猫猫不识抬举,她才会想到自己还有一只听话的狗,对这只狗愈发宠幸。
一直到某一天,猫猫逮住机会跑出了屋子,消失在茫茫无际的世界上,成了一只流浪猫。
这只猫后来怎么样了,也没人关心。
贝基心疼了一段日子,又在某一天,费先生用自己的薪水为自己小姐弄来了一只新的猫咪,这只和之前那一只完全不一样。
老实巴交的,允许人类搂抱,和人类一起吃饭,居住在人类的沙发等柔软的场所。
贝基开心了,一家人也开心,唯一郁闷的是那只狗狗,它失宠了,只有贝蒙和费先生会时不时带着它出去转转,但是在小女孩这里,狗狗已经完全比不上猫猫了。
狗生就是如此的奇妙,也许在人类休息的夜里,它也会对着街道抱怨,都是宠物,差别可真大。ωωω.χΙυΜЬ.Cǒm
明明如此努力想要得到关爱,却比不上某些物种天生的优势。柔软的皮毛,粉嫩嫩的爪子和傲娇的个性。
贝基已经很长时间不去和同龄人在一起了,同龄的也基本没人来家里找过她,除了那个小熊,傻不拉几的小熊。
小熊到贝蒙家里从来不是一个人,家里人是不会放心傻孩子自己出门的,永远有一个小姐姐或者好阿姨跟着。
说实话,初始的贝基无比厌烦这个流着鼻涕的小蠢熊,因为和这么一个孩子玩着实丢人。奈何实在没有朋友一起玩,她又觉得这只小熊非常好,有这么一个朋友很安心。
这个小熊不太喜欢贝基家的猫,他比较在乎那只狗的感受,因为这猫总是有意无意躲着小熊,也不让小熊抱,摸一下都不行。
小熊来贝基家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他的小姐姐或者好阿姨,给这只狗打招呼,还会带着人类才有的吃食喂狗。
久而久之,狗狗非常期待小熊的到来。
有一次,普森老爸来了,费先生友好的接待了普森老爸,后者也和费先生交谈了一番。
在得知贝蒙并不在家,普森老爸就自己在大房子里转悠,这个房子和他以前做家庭教师时,普森外公的房子一样大。
这位亲爹,溜达来溜达去,鬼使神差的到了餐厅的琴边上,手按着琴,从一端拨弄到另一端。
他开始弹琴。
不得不说,这位亲爹的琴艺惊人,还没弹到一半,家中的仆人们皆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竖着耳朵听,有的借助琴声身体微微晃动。
贝基在楼上吸猫,听到琴声后,把猫放到一边,打开窗子看,希望能够找到弹琴的人。
这样的琴声可要比自己家的琴师和自己的半吊子琴艺好,好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如果自家琴师是初出茅庐的少年,那这位弹琴的人就是殿堂级的大师。
倒不是说,自家琴师技艺不行,如果不行也不会在贵族家里做琴师了。
但这东西很难比较出来,但是是可以感觉出来的。
猫猫暂时有了自由,揣着手趴着睡觉。
贝基寻着琴声跑下楼,到了自家的餐厅,正看着一个消瘦的背影,在琴前面挥洒自如。
也会半吊子琴的贝基,一点不敢打扰,乖乖的在后面听着。
等普森老爸最后一个音符弹完了,他摸着琴键,想到了自己家中那一个怎么也修不好的高档乐器,不由得哀叹。
贝基怯生生地问道:“先生,您是在哀伤吗?”
一聊到琴,家里人总会高深莫测的讲,一些琴师是可以在琴声中看到活生生的人的,也许今天这一位,就是这个样子的。
这样的梦幻在贝基心里扎根延伸,下一秒,普森老爸却狠狠打破了幻想:“这琴真特么的棒!”
可怜的贝基一瞬间回到了现实,而且,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贝基小跑几步到了琴边上,然后,她呆住了。
这个人不是自己姐夫的父亲吗?
呆住的不止是她的感官,还有幻想,幻想也呆住了。
这个说话从来大大咧咧也从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他的手,居然能够击打出如此之美妙的音律,实在不可思议。
人和幻想在呆滞当中,普森老爸一把抱起贝基,亲昵的用脸上的胡子剐蹭小女孩的脸蛋。
“先生,先生!疼!”
“哈,这是爱的疼痛。”普森老爸笑着放下贝基,他没有给贝基放到地上,而是放到了自己腿上。
贝基仰头就能看到浓密的胡渣,她问:“先生,我从来没听过您的琴声。”
普森老爸使劲去揉贝基的头:“因为我的琴不一样,可以为自由民演奏,也可以为更下层人演奏,甚至可以给动物们听,可就是不能为贵族们演奏。”
“这是为什么呢先生?”
“想知道?”普森老爸松开了那只消瘦的手,“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就算是我的执念吧。”
“可是,您的琴声真的优美,贵族听不到岂不是损失?”
“不不不,贵族听到了反而成了对身份的亵渎,不管是弹琴的还是听琴的,都是一种亵渎。”
“搞不懂。”
“搞不懂就对了。”普森老爸手指放到琴键上,“不过呢,像你这样的小女孩,还是可以听的。”
贝基眼睛睁大,她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这件事终于证明了。
她抬头看那些浓密的胡渣:“那,您可以教我吗?”
普森老爸有意去教授,手指微微一动,优美的琴声似乎在遥远的天边遨游过来。
可这声音才出现,餐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费先生端着一盘小点心,缓步走到琴前,把盘子放在琴上面。
微微欠身对普森老爸说:“先生,您还是不要这样做了吧。”
普森老爸轻笑,把贝基放回到地上,站起来伸懒腰:“好吧,听你的,既然贝蒙阁下不在,那我也要离开了。”
费先生点头,伸出一只手:“我送您。”
“不必,我来去如风。”
普森老爸就这么走了。
贝基不解和疑惑,而费先生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说:“小姐,身为贵族,您只要了解便可,绝对不能把精力花费到这种事情上。”
贝基有些恼火,但她知道一件事,自幼被灌输的贵族真理。
那盘子点心她也没吃,在费先生能够看到的地方,把这盘点心全部喂给了那只狗狗。
也在这一天的下午,她偷偷给自己的姐姐写了一封信。
以上,只是一段小插曲,在贵族和民巴的主线外,自由民的主线也将开始,也是和我们的生活最为接近的一条故事线。
像这两条故事线一样,角色也有很多,但一大半也是不需要去记忆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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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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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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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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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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