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财政大臣,信不信把你的产业都给查封了?”
“如果我今天没回去,城防军一定会出动的,你跑不了。”
“我还认识很多人,随便找出一个就能收拾你。”
“卡莱先生,您说句话好吧?”
这条路在夜晚足够难走的,左蓝集中注意力驾车的同时,还要忍受后面这个女人叨叨。
他实在听烦了,手指着侧面的道路威胁:“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丢下去。”
“太好了,求之不得,您现在就把我丢下吧。”
“那不行,我得让你知道知道,胡乱动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过分了!”那枝死死盯着男人的后背,“我已经装作不知道了,你就不能装成什么也看不见?咱们好聚好散行不行?我又不会告发你。”
其中一柄蜡烛燃烧殆尽,左蓝打开防风险,重新点上一根蜡烛,他用还融化着的烛油粘牢固了,再把防风罩扣好。
这才缓缓说道:“我是一个商人,讲究一个诚信,做生意嘛。所以,你如何保证你这个人会信守约定?我怎么知道你的信誉程度是不是良好的?”
“大小我也是一个贵族,信守承诺是根本的。”
“那不行,我又不是贵族,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你……”
“你什么你?想找一杯酒泼在我脸上?”
那枝又羞又恼:“你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我承认,那天是有些过分了,我给你道歉。但是一码归一码,你绝对不可以,今天绝对不可以……”
“哦?”左蓝停下车,回过头去狐疑地看着那枝。
那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脸上羞红一片,只不过有一点,左蓝回头看的时候,那种得逞似的笑容被抓住了。
那枝慢慢平静下来,认真思考了一下,又从容不迫地应对一句:“卡莱先生,您一直在拿我取乐对吧?”
左蓝表情顿时僵硬了,再次驾起马车,目视前方道路说道:“今天的事不许讲出去。”
那枝用了一种十分疑惑的语气:“什么事啊?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这就对了。”左蓝笑道。
那枝觉得挺好玩的,她发现自己可以挪动了,就侧着身子趴在车上,两只手垫在下巴上,和一只小猫一样。
她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今天真倒霉,在马车上摔下去可疼了,别治不好了,落下残疾。”
对于那枝的暗示,左蓝心领神会,指着不远处一座城池的轮廓说道:“那里是谷地城吧?晚饭还没吃呢。”wWW.ΧìǔΜЬ.CǒΜ
说到晚饭,那枝一肚子的火气,她光顾着给别人做饭了,自己还没吃过,肚子空荡荡的,只不过事发突然,还来不及想肚子的事。
她拔出一只手拍拍左蓝的腿,因为她只能碰到人家的腿。
两个人同时给对方一个评价,挺上道的。
马车晃悠着来到了谷地城外面,距离入口还有两千米左右。
左蓝熄了灯,下车。
那枝觉得奇怪,小声地询问:“喂,干什么去啊?”
左蓝五指张开示意那枝不要说话,他往前走了两步学习鸟叫。
叫了几声后停下来,然后回到车边上对那枝说:“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这是我的生意,搞砸了唯你是问。”
灯熄灭了之后,四周陷入一片漆黑,那枝被神秘感带动起来,一个劲的点头。
时间没过多久,周围又响起了马车声,左蓝还是模仿鸟叫,为来车指引方向。
那辆过来的马车在看不见的地方停下来,左蓝漫步迎上去,完全消失在那枝的视线外。
那枝紧张兮兮的,还感到非常刺激,侧着耳朵仔细听那边传过来的动静。
在马车上跳下一个矮个子,胖乎乎的矮个子短小精悍,好像一只站起来的老鼠。
左蓝快走几步,两个人拥抱一下。
左蓝亲切地问候:“一路辛苦。”
短小的男人回应:“一路辛苦,运过来多少?”
“只有一车,先探探路,往后会多起来的。”左蓝说着指指身后,“怎么样?安顿好了!”
短小的男人各种叹气,拿出一个木盒子出来,抽出两根烟。
左蓝接过一根点燃,笑道:“怎么,不太融洽?没关系,他们就那样,等混熟了就好了。”
短小的男人把嘴里的烟往火上凑过去,躲在另一辆车上的那枝认真的看,完全不认识。
“可别提了。”男人吐口烟,“你那群兄弟啊,训练一点也不积极,我能看出来,他们一点不服我,他们只服你左……”
最后那个名字没说出来,左蓝一把上去给他堵住了,严肃地警告:“这个名字不能讲。”
男人诧异地点头,拨开堵住自己嘴的那只手,小心谨慎地环顾四周,然后在怀里掏出一份东西出来说:“这是我制定的训练计划,我可是研究过的,可惜啊,你那些兄弟都不配合。哦,对了,让白就挺好的。”
左蓝接过纸张,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不识字的,你给我这个我也看不懂啊。”
“啊?不好意思,我给忽略了,忘了咱们出身不一样。”
“那说明我伪装得好,连你们都被骗过去了。”
两个男人哈哈大笑。
左蓝边收起纸张边说:“我回去找人研究研究,还有啊,他们不是不服气吗,你擒贼先擒王。”
“沙比?”
“对,就他,你告诉他,如果这一次再搞砸了,我左……我回去收拾他。”
“希望有用。”男人将信将疑,“时间也不早了,咱们换车吧,我还要趁着夜色回去。”
他说完话,走向左蓝的马车,后者见状自拍脑门,差点忘了还有一个人。
男人刚走到车边上,正打算上车,然后,惊讶地发现,车上还趴着一个。
那枝也有些尴尬,挥着手打招呼:“您好啊。”
男人愣了一会,恼火地看着左蓝,那枝也看向左蓝,两个人都不说话又有着千言万语的责怪。
左蓝左看看右看看,走到车边上,不顾那枝的抗议给她抱起来,然后对短小的男人说:“放心,一会我给她杀了,埋到地里面,找不到的。”
男人死死盯着左蓝,愤怒的斥责:“兄弟们的命都在你手上了,不要肆意妄为,别玩火。”
左蓝示意男人放心,抱着那枝去了另一辆马车。
被放到车上后,那枝立刻严肃起来,追问道:“卡莱先生,您让我听见生意的事也就算了,您还把我暴露了。请问,您真的是迫不及待要找个理由干掉我吗?”
左蓝不语,把那件斗篷给那枝盖好,把车上的蜡烛点燃,这才往谷地的方向驶去。
两辆车交错而过,那个男人还是气哼哼的。
那枝见对方离远了,又进行了一次抗议:“我跟您说话呢,您为什么不讲话呢?”
“给看看这个。”左蓝说着找出了那张纸。
那枝没有接,而是问道:“这么相信我?哎,留着我是不是就在这里用的?等知道了上面的内容,我就没用了,你就会杀掉我。”
左蓝被那枝这种猜想逗乐了,他冷冰冰地说:“赶紧念,不然现在干掉你。”
那枝捶了左蓝一拳头,拿过纸张,在烛光下看,越看眉头越皱,看完了发表感想:“据我所知,训练最严格的野战军都没有这么高的强度。我有点好奇了,卡莱先生,您到底在做什么?等等,你不会是……”
那枝想到了一种可能,而结合眼前发生过的事情,这种可能非常剧烈,已经剧烈到了,她必须找各种理由来否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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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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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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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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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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