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书在家来回晃了几圈,也不去打扰那个男人,便背着个背篓就出门了。
为了避免和大槐树下说闲话的那些人碰面,她特意从村子里的后方绕了过去,远远地,便见到一个单薄的身影,在原地踌躇了半天。
最后朝着牛棚后的那座破屋子走去。
乔艳,梁大福?
这女人去梁大福家是要探寻什么秘密么?
乔艳克服了心中的某些恐惧。Χiυmъ.cοΜ
当初她报完案后,那梁大福据说不是失踪而是被敌特干掉了,她记得前世自己被关在他家那个地窖时,清楚地看到他从地窖的一角挖出了两根小黄鱼。
她捏紧了拳头,小心翼翼地从一处矮墙上爬了进去。
不知道梁大福死了多久,那破旧的院子里不但长满了乱七八糟的野草,就连地上都落满了尘灰。
看上去无比的苍凉。
乔艳定了定心神刚要朝着屋子走去,突然便见到一个满脸麻子的猥琐男人,手捧了一大捧东西,从屋子内冲了出来。
“啊~!”
“啪~!”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恐的呼叫,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这破屋子,王麻子端着的几只卖相不太好的破碗和破罐子。
在惊慌失措之下,全都砸在了地上。
对于这个男人,乔艳也带着点厌恶和恐惧,她吓得腿脚发软,转身就逃。
无奈大门紧锁,她刚想要翻墙逃走之时,腰身被人抱了上来一把扯到了地上。
“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你个流氓!”
在惊慌之下,乔艳不管不顾,挥动着拳脚乱打乱踢起来。
王麻子也很心慌,生怕此时来人就说不清了,赶紧阻止。
别看乔艳的身形瘦弱,手上却有那么一点力气,在与王麻子的扭打中,竟然立于不败之地。
“别喊,别叫,咱们都是来偷东西的,让人听到了说不清楚了!”王麻子说着,就想去捂她的嘴巴。
瞬时,乔艳的五爪朝着他的脸、脖子挖去,“滚开,你个臭流氓才是来偷东西……”越打,她越是胆大,带着前世的仇怨。
此时她出手凶狠,不一会儿王麻子的脸,便被挖得跟土豆丝似的,带着道道的血痕,看上去更加的丑陋。
王麻子气急败坏,这知青院的怎么全是些疯女人,刚才他的慌乱之中,以为这女知青要去举报,所以才把她拉了下来。
没想到,这瘦弱的女人这么能折腾。
半天,王麻子终究是占了上风,他骑到了乔艳的身上,才堪堪地抓住了她的手,气喘吁吁的道:“别喊了,再喊老子打你了!”
“呸。”乔艳一口痰吐了出去,砸在了王麻子的脸上。
顿时,王麻子恼羞成怒,把乔艳的双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按住,另一只手就想要扇过来。
在看到乔艳愤怒的眼神,娇艳的红唇以及白嫩的脸庞时,他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顿时呆愣在了当场。
这瘦弱女知青,也长得太特么的好看了。
比王寡妇还好看,要是能让他弄上那么一回,他死都甘心了!
他抹了把脸上的口水,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警告你别喊了啊,梁大福失踪了,他的东西留着也是浪费我就是借用一下,啥也没干,你,你别喊了我就放开你!”
苏静书此时站在院墙外看着这一场闹剧,微微地皱了皱眉,同时,她的手里也捏了两块石子,虽然她看不上乔艳,却也不允许有欺辱妇女的事情发生。
乔艳又气又急,她清楚地感应到男人坐在自己身上的明显特征,想到前世被他们欺负得那么惨,眼泪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吓得王麻子又去捂她的嘴。
“啊!”又是一声惨呼,乔艳张开嘴狠狠地咬住了王麻子脏污的手掌,吓得他跳起来就躲到了一旁,“卧槽,你个臭娘们咬老子。”
“呕,呕!”乔艳站起身来,都来不及拍打身上的灰,就趴在院墙处就呕吐了起来。
这个丑男人真的是太臭了,长得难看不说,连手都是臭的!
王麻子也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怕事情搞大,直接翻墙跳了出去撒腿就跑。
而乔艳哭了半天,抹了把眼泪,也不想去找什么宝贝了。
跟着翻墙出去,哭哭啼啼地也跑了。
苏静书一脸无奈地从另一处院墙转了出来,看着两个远去的身影暗暗地摇了摇头,她看着破旧的屋子,知道乔艳定是来找寻什么。
于是也从墙头跳了进去。
梁大福的失踪,让他的屋子不知道被谁光顾了无数回,家里被被翻得乱七八糟不说,连一条凳子都没有,除了破床和烂柜子,家里几乎都被搬空了。
苏静书几乎没怎么细看,随便走了一圈,最后发现他的侧屋中,有一个大大的地窖。
盖子被掀开,她凑过去一看,通往地窖处竟然还有一个破木梯子。
一股酸臭的味道传来。
地窖中原来储存的一些破罐子,被打翻在地,随处洒的都是酸菜的味道,突然她发现墙角的一处,露出了一个陈旧的小木块。
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被泡菜水浸染了一块呢。
她心中一动,身体一跃就跳了下去。
手在那木块处扒拉着,顿时便感觉不对来。
苏静书轻轻一笑,没想到还有这意外收获,她拿出砍柴刀轻轻一撬。
一个小木匣子便显现出来。
收走东西后,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此时田埂上的小草已经枯黄,些许的青蒿却依旧在冒出嫩绿的新芽。
不少的孩童都拿着锄头,正在田地里挖着什么。
其中周二妮满是泥,就跟护什么似的,大声地警告身边的一帮孩童,“你们离我远点,对,远点,再远点,自觉点各挖各的。”
她就跟孩子王似的,喊叫完后,一帮小朋友顿时向着四周散开。
周二妮拍了拍腰间挂着的篾篓,满意的笑了。
“二妮,你在干什么?”苏静书甚是好奇,周家老宅最调皮、最灵动的孩子,除了当年的周长柏恐怕就是现在的周二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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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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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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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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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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