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书走在田埂上,端着砂锅的手都快酸了,看看左右无人,快速地把砂锅放到了空间,暂时也没有做饭的心思。

  只快步地朝着那条小溪走去。

  小溪的水很浅清澈见底,是从山里边直接流淌出来的形成了溪流,四周都是鹅卵石。

  仅仅是地方而言,比她之前的那里好不了多少,起码阳光不充足。

  一股清风吹来,苏静书坐在了一块大石上,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啃咬了起来,山涧中有点潮湿,蚊虫也更多,却难不倒她,随即手里拿了本书慢慢地看了起来。

  她现在看的是历史书,在这本书里大致了解了这个社会的历史发展。

  甚至还有世界历史。

  以前她的眼界何其的低,所有的了解都超过她的想象,这书她越看越觉得有意思,原来她以前生存的大丰朝,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不知不觉,一中午就过去就过去了,直到远处的哨声响起,才知道又到了上工点。

  是了,周长柏说了看书最好不能让别人看到,她依依不舍地把历史书装了起来。

  又想到以前看到的那本语文书里。

  许多亘古绝唱的诗词,也让她赞不绝口。

  小溪的边沿有不少的青草,她用镰刀慢慢地割着青草,今天她领的任务是割牛草,一会把草割满了送到喂牛的地方就好。

  大梁村有四头牛,除了新鲜的牛草,用不完的还可以制作成干草,以便冬天使用。

  因此需要的量比较大。

  直到傍晚收工的时候,苏静书才慢吞吞背着一筐子青草,往牛舍处走去。

  那里在村中的最边沿,靠近大山的山脚,与知青点一东一西,想要过去那牲口棚还要穿过整个大梁村。

  收工的时候,在村里走动的人不少。

  甚至有村民不时地回头看向苏静书,发现这个病弱娇柔的女孩,竟然力气不小,背了那么一大筐满满的青草。

  即使苏静书自己,也在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背篓不但满了,还冒了出来。

  于是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大致是她想事情想得太投入了,都忘了在干活。

  没多大会儿,便走到了所谓的牛舍处,一个破烂的木质大门大敞着。

  右面的牛栏拴着四头牛,正在石槽内慢慢地嚼着青草。

  而另一边……

  便是十头猪的猪栏,虽然她之前交过不少猪草,但全都交到牛车上了,却没有到过猪栏。

  十头猪正在‘嗷嗷’地乱叫着,食槽内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这时,一个低眉顺眼的中年妇人,正在旁边的空地上用大砍刀在切着猪草。xǐυmь.℃òm

  一旁还有两口大锅,猪草切好一盆后,全都倒在了大锅内,然后加上一些麸子添水熬制。

  原来猪食是这样制作的。

  甚至妇人有点麻木,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不远处,还有三个瘦骨伶仃的女孩,蓬乱着头发在洗猪草,虽然大家没有交流,画面却神奇的和谐。

  院子的左边有两间破旧的土坯房,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正是之前赶牛车的梁老二。

  只不过他一脸的淡漠看着苏静书道:“交牛草往那边倒,嗯,四个工分!”

  苏静书甚至早上都没来。

  没想到这冷冰冰的梁老二这么好说话。

  她背着背篓,把牛草倒在了另一处敞开的大棚内,刚要离开,便听见那破屋内,传来了一声声歇斯底里的咳嗽声。

  并伴随着一声声低沉的干呕。

  那声音......

  梁老二依旧面无表情,却低哑着声音道:“我家丈人老毛病了!”说完,暗暗地摇了摇头。

  苏静书忍不住的把目光瞥了过去,敞开的门内木床上,正躺着一个胡子拉碴面容灰败的老汉。

  正捂住心口喘不过气起来。

  切猪草的妇人这时也站了起来,朝屋内看去,一时不知所措。

  梁老二快速地奔了出去,在水缸里舀了碗水给老汉喂了下去,那水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梁二叔,你这样不行,别喂他喝生水!”

  “我们大梁村吃了一辈子生水,咋就不行了!”梁老二满是不耐烦,但目光却盯着老汉,眼里带着一抹惆怅。

  “叮叮叮,宿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时出手定然会得两个技能点!”

  “两个什么?”

  苏静书心中一动,这老汉满脸褶子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但医者之心让她做不到坐视不理。

  “要不我看看?”苏静书还是忍不住的上前询问。

  “你…。”梁老二看着病弱的女孩,一副风吹就要倒的样子,心想这同志在开玩笑吧!

  “咳嗽干呕气色灰败,肺气受阻,胃部痉挛,血流不畅......”话音未落,那妇人立刻朝前一步,看着苏静书的眼神却带着一抹急切与哀求。

  虽然她听不懂,但就是觉得很高深,知青点的知青,肯定是有见识的!这是她亲爹!

  “请,请......”她的声音干涩,半响却说不出话来。

  梁老二低哼一声,转身把牛棚大门关闭,像是默认了。

  “小西,梁老二的丈人,他是不是上门女婿啊!”说着,也慢慢地向着那里走去。

  “没想到我亲爱的宿主还挺八卦的。”

  苏静书笑笑,梁老二一家看牲畜棚工分应该不少吧,看来是家里的病人有所拖累。

  这样想着,她的脚步便已经迈进了破屋内,屋子虽然破旧不堪,连一件像样的家什都没有但却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除了长期关闭的门窗不通气,屋内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腥臭味以及药味。

  苏静书面无表情的蹲在了老汉的身旁,伸手把在了他的脉门之上,顿时,便感觉脉象气虚,恶热多瘀......

  再翻动了一下他的眼皮,浑浊中带着青色。

  “你们信不信我?”

  梁老二的面色一僵,随即看向那老汉,连喘气都是进气多出气少,于是重重地点了点道:“请苏同志试试吧!”

  妇人则别过了脸去,抹了把眼泪!

  苏静书点了点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檀香古朴的木盒。

  随即打开,里面是一块红绸包裹的布子。

  在把布包打开的同时,身边的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情,但眼睛却亮了几分。

  “麻烦,让开一点,把门窗打开…!”突然想到外面的猪牛吼猪叫的,好像比屋内好不了多少,于是闭嘴。

  两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三步,把地方腾了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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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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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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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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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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