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桀骜的银色头发,在辉光下异常柔软,凌厉的丹凤眼竟难得温柔,“你说,许昭昭那家伙,为什么老是跟…我对着干?”
“那天,还为一个陌生人跟我吵起来,我想不明白了,我关心她啊,她倒好跟我吵了起来。”
许昭昭顿时一愣,是…在关心她?
庞尊好像神志不清了,不知把许昭昭认成了谁,净白孤傲的脸颊,略带一缕红。
“你说她是不是很不识好歹?哪天要是被骗了,都找不着地哭,我肯定要去嘲笑她一番!”
庞尊高举着酒壶,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迷离的凤眸上挑着,酒水顺着线条流畅的脖颈,浸染上了衣裳,喉结也随着上下滚动着。
“有没有可能她根本不知道呢,有时候把话说明白点,大家就都能懂了,”许昭昭抢走了他手中的酒壶,“别喝了,明天头痛死你。”
“哈哈哈,不懂?我就说她智商不高嘛,她还不听,她那智商欠费的脑袋,都不知道怎么长那么大的,一看就是好骗的长相,谁的话都信,就是不信我的话!”庞尊话里莫名带着一缕忧伤。
许昭昭一听,他在耿耿于怀那天的事情,难得两人没有争吵,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她也解释起来。
“庞尊,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朋友,而那天你口中的陌生人,他也是,我和你认识了很久,多少了解你,但他不知道你,他会把你的话当成真,会难过。”
“平日我们的一句争争吵吵的话语,我都不会放在心里,但他可能会。”
庞尊情绪不稳定,“那我就不会难过了吗?我心难道是铁做的吗?对…你又不是她,跟你说这些做什么,”
恍惚是一瞬间的错觉,她竟看见庞尊的眼眶发红,“你…”有些不知所措了,庞尊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许昭昭与庞尊相识那么久,竟第一次开始怀疑了,难道还真的被小团子说中了,庞尊,喜欢自己?
不不不,怎么可能。
就当她回过神来时,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咫尺,柔情被揉碎了嵌在凤眸,清晰可见,少年的爱意,“许昭昭,别因为别人吵架,行不行,我很烦,心一直很乱。”
一直因为那天的事情,很烦。
“你…你”许昭昭顿时因为他举动,吓到后退结巴,“来真的啊?等等肯定是你脑子不清晰了,你看着我的手,这是几啊?”
“五,”庞尊果断回答正确。
许昭昭慌了:“你看你果然不清晰,这明明是手!”
“别装疯卖傻,听好了,这句话,我不会重复第二次,我喜欢你,许昭昭!”
庞尊不再压抑心中的想法,果然这一瞬间舒服多了,见她时,会心情愉悦,看她难过时,心情随即低落。
他讨厌这种感觉,被别人掌控在手中,他疯狂控制压抑着。
许昭昭见他神情认真,不像是玩笑话,也没有半点醉酒后迷糊的模样,也沉默了许久后。
她极为认真说:“抱歉,我不喜欢你,你对于我来说是朋友,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是。”
对于一个她一直当成好朋友的人,喜欢上自己,无疑是晴天霹雳。
庞尊倒是无所谓的大笑起来,“我又没求着你喜欢我,许昭昭你总是这样,脑子不机灵,天天把抱歉挂在口中,抱歉有什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指不定你是我一时新鲜感而已,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自以为是的想法,让我觉得好笑死了。”
庞尊夺回了,许昭昭手中的酒壶,猛灌了一口酒水,像是被呛到了,凤目红了,浓密的眼睛似是湿了一片。
“你别喝了,”许昭昭刚想夺回来却被抓住了手腕,少年的掌心铺上了一层薄茧,或许是长时间手握武器,修炼的缘故。
“小气,喝到一半哪里收回去的都道理?”在吃食上面也是,吃她半块糕点,能跟他,斤斤计较许久,在感情方面,也是,一星半点也不愿意分给他。
“给你,喝死你这家伙,到时候我给你找个风水宝地把你埋了,”肢体的接触,让许昭昭有些不自然了。
庞尊见她介意,松开了,“哈哈哈,许昭昭还没入睡呢,怎么就开始做梦了?等你坟头草半丈高了,我还不一定能入土。”
许昭昭气炸了,“你…你就一张嘴能说会道,信不信我现在送你下去,好让你早日跟阎王爷拜把。”
“来,看谁先下去,”庞尊心情似乎好了些,伸了伸懒腰,伸展身手。
“父子局,谁输谁叫爹!”许昭昭也不甘示弱,定下赌约,身后肆意摇曳的藤蔓,仿若吐着蛇芯子的巨蟒,杀意弥漫。
“行啊,输了可别哭鼻子,”庞尊掌心蓄起电光,身形快如闪电,轻巧躲过了,如同密不透风网笼般的藤蔓。
瞬然来到许昭昭眼前,嘴角噙着一抹肆意张狂的笑意,“看来,胜负注定了!”
“那不一定,”许昭昭一挥袖子,犹如泼墨般泼出数万只蝴蝶,隔开两人身位,泛着淡淡橘光,映着少女奶白的小脸,多了些暖意。
庞尊掉以轻心了,手臂上被近身的蝴蝶划出了一道小口子,密麻的痛感传来,他轻笑,又是毒。
他周身电光炸响,围绕着蓝紫电火的手心赫然躺着一只蝴蝶,瞬间化为灰烬。
庞尊抬眼盯着许昭昭说,“你手中的植物真是千奇百怪,”跟真的蝴蝶没什么区别,却带着毒。
“花影蝶,名字好听吧?”许昭昭笑问,白净的指尖,正停着一只蝴蝶,轻微扇动着蝶翼。
少女的笑,纯洁无瑕,似大雪纷飞的飘落的雪花,庞尊竟看晃神了,想抓住一片雪,炽热的温度却让它化为水消散。
你以后又会对谁这样笑呢?
“我认输了,”少年凤眸一沉,像是失去了些许光亮,浓密的眼睫,挡住了他眼中的情绪,让许昭昭无法察觉到。
“啊?那你不能反悔啊,自己认输也算的!”许昭昭怕他反悔,连忙提醒。
“爹,行了吧。”
“哎,好儿子!”
“去你的,滚!”
…………
(ps:其实我也不知道庞尊的眼睛,是属于哪种眼睛,乱写的qaq,别介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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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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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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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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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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