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柔意识是清醒的。
但是身体动不了。
没有直接嗝屁全都要依赖她这改造的变态体格。
她眼前模糊不清的看到了几个黑影。
那几个黑影站在她周围,抓起了她。
一个黑影扶着她半坐起来,另一个黑影则是从手提罐子里拿出来了什么东西。
然后她就觉得脖子一痛。
“……艹……”
她吐着血,终于骂出了那句压在她心中许久的脏话。
她被人放蛇咬了。
但她只感觉到了麻痹的效果,并没有什么抽搐中毒的感觉。
她睁大眼睛挣扎着推着前面拿着蛇的人。
在模糊的视线中,因着意志,图像逐渐清晰了起来。
“…是不是……”
“……这个……”
“…不是她,她什么都没看见。”
她耳边模糊的听到有人在前面对着一个黑影汇报什么。
“…带……”
“……走。继续走。不用管她。”
领头人似乎一声令下,几个黑衣人训练有素的扔下她,脚步沉稳的远去。
阎玉柔脸朝着地面,只能看到他们黑色的军靴。
妈的。
他大爷的。
真是嚣张啊艹。
她在心里一通谩骂,脑中也高速筛选了一些事情。
这群人是在找……黎簇?
是吴邪做的局?
她尚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目的。
只觉得,这水是越来越浑了。
这些事她不太想掺和。
只是一个黎簇……
她对着地面面无表情的咳出一口血。
这是一盘大棋。
不在局里。
但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忽然觉得喉咙处发热滚烫,开始又疼又痒起来。
“……呃…!!”
她蜷起身子扭曲着,一动就巨疼的手无视这身体上的疼痛挣扎着扯着脖子上的纱布。
扑腾起来一地的灰尘。
…妈的!
这蛇毒有后劲儿!
她觉得这东西怕不是在跟脖子上那一块增长鳞片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
刚才被蛇咬的地方和喉咙前又烫又痒。
她控制不住的去抓挠。
挣扎着扯散了纱布,手上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尖尖的鳞状爪,一挠一个血印。
而她看不见的是,在喉咙处拇指长短的鳞片凸起一下子转变了生长的方向,开始往下巴和脸颊上增长起来。
又疼又痒是因为有与之不同样子的大片鳞片破开了皮肤,往上攀爬增长。
她翻来覆去的挣扎,只觉得身体折腾出了一身汗。
身上的纹身似乎也在压制什么,时好时坏的冒出来发热。
黑眼镜带着苏万曲木和梁湾赶过来时便是这副模样。
“黑柔!”
曲木跑过去,看到她一只手抓着地上石头抓出几道血淋淋的印子,另一只手一直在挠着脖子。
黑眼镜眼睛尖利的看到她脖子上的鳞片正在往脸上增长,打眼一扫,便能看到脖子一侧的两个牙印和手指上的不同之处。
曲木在想仔细看看的时候,黑眼镜已经抢先一步。
他脱下皮衣扔过去盖住阎玉柔的脸。
“被蛇咬了。”
“可是我们没有血清了!”梁湾有些惊慌。
黑眼镜看着她背心下面若隐若现的黑色纹身。
不动声色的把衣服往下拉拉,盖住了她下巴和整个身体。
“她不用血清。镇定剂给我两只。”
虽然不清楚这家伙怎么回事。
但是这身上的纹身明显不是什么简单的样子。
怕不是跟哑巴的师出同源?
他拿着梁湾给的两只镇定剂,和曲木把人按住,对着胳膊扎进去。
两只镇定剂下去,效果显而易见。
阎玉柔停止了挣扎。
她直接软在地上。
黑眼镜把皮衣给她穿好,把人背起来,“走吧,继续找找黎簇那小崽子。”
——
阎玉柔是被摔醒的。
就真他娘的是倒了血霉。
睡了这么半天,以她的自愈力,内伤好的七七八八了。
本来应该更早就醒才对。
只是那个蛇毒和她身体有所反映。
她醒来之后就发现黑眼镜曲木苏万梁湾都齐刷刷的躺在地上。
上面是高高的悬崖。
艹。
她又想骂人了。
艹!
有病啊这群人!
非得往悬崖里跳!
她挣扎着撑着沙地坐起来。
低头看到地上的撑着地面的手指,指甲竟然呈现玉白色的尖尖的样子。
阎玉柔心里一沉。
这蛇毒,看来真的跟她体内什么东西有反应。
她瞬间想到昏过去之前,脖子和脸上又疼又痒的灼烧感。
伸手小心的摸上了脖子。
本来只有拇指长短的凸起鳞片,长长到了食指的长度大小。
而往上摸去,冰凉滑腻坚硬的鳞甲,从皮肤中冒出,顺着凸起鳞片往上攀着,爬过下颚,占据了脸颊下半部分。
娘的。
他娘的。
这东西不对劲儿。
她脸上长鳞甲了。
摸着还是很锐利。
她就说这鬼地方邪乎的很!
来一次倒霉一次!
她心里骂骂咧咧,面上不显不动声色,坐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力气了。
从腿包里拿出水杯喝了口水漱掉了嘴里的血沫子,又把杯子放回腿包里。
她低头看了自己身上的黑皮衣。
脏兮兮的。
不过大哥不嫌弃二哥,她本身这滚来滚去的也脏到不行。
撑着地慢慢站起来。
伸手把黑眼镜曲木拖到一边靠在墙上,又把苏万跟梁湾拖过来。
她拍拍黑眼镜和曲木的脸,把两个人弄醒。
“哎,醒醒了二位。你们二位可是我们这撮人里的最高战力,别睡了,起来想办法出去。”
她蹲在两人面前,一手摇一个,把两个人摇醒。
“别摇了,脑浆都给你晃出来了!”
曲木咳了几声。
“我说,你都不知道心疼心疼哥哥我,你看我这伤的,又被蛇咬,又被尸鳖追,背着你逃跑,还要跟汪家那群小王八犊子打架,你就不能像你的名字一样,温柔点吗?”
黑眼镜被晃起来也怨声载道。
“哟,看你这样子伤的也不重啊?”她抓起黑眼镜的胳膊,看到了手臂上的被尸鳖腐蚀的伤口,“我还以为你们二位从业多年的地下工作者伤到脑子了,才想出这么一个绝妙的主意,一起跳崖啊。”
她看到这家伙伤口里还有一些小可爱在上面跳动着。
挑了挑眉。
拿出蝴蝶刀把肉眼看见的小可爱给挑出去扔到地上,拿出打火机火葬一条龙服务。
“多浪漫,啊?”黑眼镜不以为耻。
她看了看黑眼镜的伤口,又把曲木身上伤口里的小可爱弄出来。
这俩货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看来有小可爱已经爬到肉体里面去了。
这东西她有印象。
古墓里常出现的一种吞噬尸体的虫子。
有些邪性。
不过她想到了什么。
她也不能确定。
倒是可以死马当活马医看看可不可行。
阎玉柔拿着蝴蝶刀往自己手掌上一划,一道拇指长的口子出现。
她攥了攥拳,把手心的血液滴进黑眼镜的伤口里。
黑眼镜只觉得伤口处一阵清凉随后便有什么东西在争先恐后的顺着伤口往外爬出来。
他看见一些漏网之鱼的小可爱仿佛中了毒,疯狂从伤口处逃窜出来,没两下就都死在了伤口外面。
一些尸鳖的尸体也一样被推了出来。
他呲了牙,“你这血,堪比杀虫剂啊,活的死的全被你弄倒沫子了,厉害啊。”
她又攥了拳,给旁边曲木和苏万梁湾依次挤了点血,这才放心。
几个人简单的包扎一下。
阎玉柔已经转了几圈。
她差不多有办法爬上去,但是这几个人老弱病残的。
眼下也没什么办法。
“急什么。这儿我都检查过了,出不去。”
黑眼镜这会儿倒是有些自在,伤口都处理好了,他出口气,得瑟的垫着头躺在沙子堆上。
“我不急,我要是想走,随时都能走。”
阎玉柔看他这样,也找了旁边一靠。
“都说了,瞎子我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一会儿,那路就自动出来了。”
黑眼镜侧了身子,撑着头看她。“不如陪哥哥我聊聊天,快活快活啊。”
阎玉柔嗤笑。
这话说的,她敢保证,被困在这怕不是他们计划里的一环!
“聊天可以,得加钱啊。”
她直接伸手,“我要你包里那块,宝石。”
“哎哎,过分了啊,你这要价也太贵了,瞎子我可没钱,嗯,也没有宝石。”
黑眼镜瘪着嘴摇头,抱着手臂正过身子不看她。
“我说有,你就肯定有。拿来拿来。放你那也没用,上去之后我一交任务,白嫖五十万,大不了分你一点。”
本来她还不确定,不过看到这家伙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先拿到了。
“五十万?分一点可不够,你得分我一半。”
黑眼镜一听这还有的赚,立马得寸进尺。
“你个老六!这点钱都惦记!”
阎玉柔低骂一句,她已经开始考虑能不能把东西从黑眼镜手里硬抢过来的可能性了。
“但是这块宝石,价值可远远不止五十万。”黑眼镜从背包里摸出一块巴掌大的球状蓝宝石。
阎玉柔凑过去看。
与其说是宝石,倒不如说是蓝色的琥珀或者水晶。
里面被封了一条奶白色带点肉粉色的肉蛇,鳞片都没长出来,也就小拇指的大小。
“我猜他们要的,可能是里面这条蛇。”他随手掂了掂宝石。
阎玉柔一想,这买卖有点亏啊。
这东西怎么看都比五十万值钱啊。
而且五十万就想让她下古潼京,岂不是五十万就在给人家卖命?
只是那边也着实不太好应付。
重武器那么多…
她又是被绑过去的……
所以现在毁约跑路,应该问题不大……?
她有些犹豫了。
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黑眼镜见状,也明白她十有八九不打算拿这宝石了。
这玩意儿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他把宝石塞进背包,“我还挺意外的,那次之后,我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你以为我会死在古潼京里?”
阎玉柔冷笑,这家伙根本就没想过她能活着出来。
“你是一个聪明人。”
黑眼镜意有所指。
阎玉柔撇着嘴,不想去猜。
“有些事情不方便说。”黑眼镜不知道又从哪里拿出来了一副墨镜,“拿着吧。上去之后,来这个地方。”
阎玉柔接过墨镜,看到镜框中间有一行很小的字。
是一串地址。
不动声色的记住地址,她把墨镜揣到腿包里。www.xiumb.com
“我其实很好奇一件事。”
她有些迟疑,她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
“就是……!”
话未说完,整个空间地动山摇起来。
这可不是那点c4能做到的。
几个人立马警觉的站起来。
“古潼京要塌了!”
黑眼镜随手挥去掉落下来的碎石。
“有人触动了地宫的机关!艹!”
阎玉柔脸色难看,“这波要玩个大的了。”
“不过这也是机遇,我们一直被困在这里,机关的触发,也许也是我们逃生的可能性。”黑眼镜背上背包,拿着手灯照着上方。
“上面塌了!这里应该可以出去!”
曲木拎着背包,招呼着众人往破开的口子方向跑去。
几个人冲进了一处隧道。
“现在我们该往哪边走啊!”
看着岔路口,苏万焦急的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想出去……应该是得走左边!”
梁湾记起地图。
一行人跟着她拐进了左边的路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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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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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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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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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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