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如何想的?
这戏未免也做的太足了吧。
那小倌的眼神,就差没把想吃掉他写在脸上了,为何还要点……
空谷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喜出望外地引着傅君衍两人去了包厢。
“多谢爷抬爱,这边请。”
空谷露出自认为风情万种的笑容,时不时向傅君衍抛着媚眼,有种定要将对方拉下神坛的模样。
傅君衍修眉淡挑,像是在回应着小倌挑逗。
包厢内,空谷为两人斟酒,他本想依偎在傅君衍的身边,陪他品茗饮酒作乐。
他看得出,这位爷才是主子。
另一位,估计是出来帮这爷做掩护的。
南风馆,并不是所有好男风的人都能消费得起的。
在京内,它是出了名的贵。
所以敢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平民百姓不敢靠近。
说到非富即贵,那就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自然是不能让旁人知道自己有这种特殊的爱好。
自然而然,客人身旁都会带着一位信得过的人,一起来到这里,到时就算事情败露,也能将问题推到这个人身上。
小馆在侍候客人时,对于包厢里还坐着一个无关人士见怪不怪,做到旁若无人的境界。
就在空谷快要碰上傅君衍身体时,男人风淡云轻道:“爷想听听曲子。”
“爷想听什么,空谷献丑,这就去弹给您听,还望爷不要笑话。”
空谷只好暂时打消念头,起身,走向古琴,双腿交叉坐了下来。
傅君衍轻抿一口酒,深邃的眸光淡淡望向空谷:“无妨,你弹的,爷都爱听。”
空谷似乎有些招架不住傅君衍的直白,本来他想勾对方,却被对方那清雅好听却淡漠的嗓音给吸引住,沉溺在对方深邃的眼神当中。
“爷就爱哄空灵开心。”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一颦一笑动人心弦。
空谷长相阴美,雌雄难辨,一头青丝散落,披在身后,再配上他此时此刻的神态,稍微定力不足的人,都被他勾了去。
只是好巧不巧,他面前的两位男子,各有所属,看似被他吸引,实际心里毫无波澜。
只见空谷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缓缓站起。
“爷,空谷弹得如何?”
空谷满怀期待地望着傅君衍,内心紧张了起来,他想得到眼前这位爷的肯定。
琴棋书画,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琴技,多少达官贵人拜倒在他的琴声下。
傅君衍挑眉,不吝赞美:“爷这趟没白来。”
“爷说话真好听。”
空谷心里美滋滋,殷勤地给傅君衍添上了酒。
“爷,空谷敬您一杯,空谷先干为敬,您随意。”
空谷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了一杯酒。
傅君衍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望着空谷不作声。
舒如风在一旁结结实实愣了好一阵子,才扶额默默地喝了几口茶。
陛下那反应,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他都有所怀疑,这么多年,为何还是个纯男。
舒如风是这皇宫里第一个知道,傅君衍没有碰过后宫那堆女人。
所以就算徐千儿进宫后,他对傅君衍也是没有不二之心。
那时,双方父母决绝反对,舒如风正愁眉苦脸时,又传来徐千儿即将要入宫的消息,他当即冲进了皇宫,想让傅君衍收回成本。
对方似乎不意外他的到来,悠闲自在地在喝茶,淡淡道:“来了。”
他愣在了原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最后是傅君衍的那句话提醒了他。
“既然时机不成熟,不如再等等。”
……
傅君衍敲敲桌子,舒如风回过神来。
他淡淡道:“先出去候着。”
空谷一听,能跟傅君衍独处一室,更是乐意之极。
他柔声着:“这位爷,可以去后院打发一下时辰,风景很美,空谷会帮您侍候好爷的。”
舒如风心知肚明主子用意,便点头应下,离开了包厢。
心想,陛下为了大局为重,出卖色相,真的好伟大。
空谷见人离开后,立马歪头想依偎在傅君衍的肩膀上。
傅君衍没有出手阻止,只是悠悠道:“爷自小洁癖,不喜别人靠得太近,你还是坐到对面去吧。”
“那,那爷,来南风馆只为了听曲儿?”
空谷呆住了……
本以为能吃上肉,谁知对方只是个吃素的。
傅君衍没有否认,轻轻嗯了一声。
空谷不敢得罪客人,只好听话的坐去了对面。
他不心死道:“是空谷不够好,所以爷才看不上吗?”
“你挺好的。”
空谷直勾勾望着傅君衍,只见对方神色坦荡,没半点弄虚作假的意思。
“那……”
“刚刚是有谁惹你不开心了吗?”
傅君衍懒惰地靠在椅子上,突然开口打断空谷的问道。
空谷眼神惊讶地看着傅君衍,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注意到他的情绪低落。
“爷心真细,只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爷这样待空谷。”
他一边说,一边又干了一杯酒。m.χIùmЬ.CǒM
傅君衍亲自给空谷添上一杯酒,随意道:“是吗?或许是爷看你挺合眼缘的。”
“还是爷有眼光,不像某些人,一来就只会跟魁首,魁首的。”
空谷受宠若惊地端起傅君衍斟的酒,满眼含笑地喝了下去。
傅君衍静默了一会儿,随后又给对方添上了酒。
他定定看着空谷,眼神看似深情,却不抵达眼底:“确实是某些人眼光不好,爷挺喜欢听你说话,你多说说。”
空谷感受到对方的眼神,故听到此言,阴美的脸上染上红晕,再上喝了酒的原因,让空谷第一次心甘情愿,又直接地说道。
“爷,空谷想伺候您。”
“不急,今后有得是机会,心情不好就多喝几口。”
傅君衍不为所动,一味地劝着空谷喝酒,醉了这话才好套。
空谷听到傅君衍的话,心里惊喜,知道他以后还会来,那就更不能急于一时,也听话地喝起了酒。
这酒一杯杯地下肚,傅君衍问什么,他答什么……
没一会,傅君衍得到他想要的消息后,这倒酒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空谷的醉意也到达了峰顶,他趴在桌子上,迷恋地望着傅君衍,那含情脉脉的模样,像是要勾着对方来采摘。
谁知对方像是接收不到任何信息,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空谷没一会就昏睡了过去。
傅君衍淡淡地看了空谷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一晚上强忍着作呕的反应,搞得胃都有些隐隐作痛。
他拿出手帕慢慢擦拭着手指,幽深的眸子发出锐利的光芒。
看来这南风馆不单单是他那皇叔单纯的落脚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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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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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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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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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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