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涟哈哈一笑:“都说了三杯倒,殿下不信可不要怪我。”wWW.ΧìǔΜЬ.CǒΜ
颜九自得道:“这可是苦乐酒,殿下没喝过,自是不知道厉害,你快点,趁着陇白那些人不在,看看殿下身体到底如何?”
上官涟点头,伸手想握住申屠肆手腕……
接近时,申屠肆眉头微微皱起,本放在桌上的手腕收拢起来,垂在身侧。
上官涟一惊:“这……他当真醉了……”
又上手去握另一只手腕,申屠肆手腕翻转,压在了脸颊之下……
上官涟诧异:“这是……本能……”
颜九眸里划过涩意:“是本能,以前……我也是这样,每晚似睡非睡。
身边有人接近,都会下意识攻击,浓重的不安感驱使身体下意识形成反应,算了……他如此不想别人探脉,那我便不强求。”
“……好吧,说要探脉的是你,不强求的也是你,我一介小民,听命就是。”
颜九端起酒杯饮下,幽深的眸子不离申屠肆酣睡的面容。
嘴里又苦又甜,心里又酸又涩,申屠肆……你到底在想什么,对他敞开心扉就那么难?
一场宿醉醒来已是第二日,陇白守在床边埋怨道:“殿下,你怎么能在燕国之人面前醉酒,要是他们不安好心……”
“行了,这里是东宫本殿能出什么事,没想到苦乐酒如此烈,三杯倒果真不假,酒是好东西……但不能多饮。”
"哼,殿下长记性就好,长宁县主想见您,从早上等到午时了。"
申屠肆眉眼微动:“嗯,给本殿洗漱吧。”
东宫正殿,薛夕行跪礼拜谢道:“殿下,三叔和兄长已经离开京城,今日本来想拜谢殿下,但殿下……未醒,祖父尸身耽误不得,这才让薛夕代替拜谢。
臣女有幸得殿下庇护加封县主之位,此乃薛家之幸,薛家嫡脉叩谢殿下恩情,三叔言,它日有幸能帮上殿下,但有所命莫敢不从。”
申屠肆接受薛夕的三叩首,含笑道:“起身吧,你该叫本殿什么?”
薛夕面色微微泛红,柔声道:“长宁见过皇兄。”
“嗯……本殿看的出来,你心悦萧祈,如今你有了县主之位,纵然是罪臣之后,有心的话也不是……”
话音被薛夕急切的打断,薛夕白着脸道:“皇兄恕罪,以前是长宁不自量力了。
萧世子是七公主未婚夫,长宁怎敢觊觎,自今日起长宁会恪守己身,不让皇兄烦心。”
申屠肆梗住,你恪守己身了,他费尽心机要来的县主之位岂不是白投资了?
“……你怕什么?怕本殿会因为自己亲妹妹怪罪于你?”
薛夕低头,虽没说话但默认的意思很明显了……
申屠肆伸手轻轻按压薛夕的头顶,面色亲和道:“长宁……你已经是本殿的义妹了,义妹也是妹妹。
在本殿这里,你可以勇敢去追逐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包括感情……
萧祈并不喜欢皎儿,本殿话说到这里,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薛夕眼泪簌簌而落,哽咽道:“我……我真的可以?皇兄不会生气……不要长宁吗?”
“不会,在本殿看来追逐自己想要的那不是错,是勇敢,本殿欣赏以前那个无畏无惧,为自己争取情感的薛大小姐。
你不必因为家族无人再庇护,而变得小心翼翼,本殿今后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比以前更加肆意,本殿认下的妹妹何人敢欺!”
薛夕心头热潮翻涌,失去亲人的伤悲,无人照拂的小心翼翼,这段时日的委屈尽数宣泄出来,扑到申屠肆怀里,哭成泪人。
申屠肆轻拍薛夕背部安抚,嘴角上扬起邪魅的笑意,哭吧,发泄吧,之后就成为那个无拘无束的长宁县主,把萧祈牢牢攥在手中,断了申屠皎的红线。
申屠肆不知此时他心心念念的人,已经到了东宫门口,一路强闯而进,东宫之人顾忌其身份,皆是不敢强阻。
骆随心美眸微闪,劝道:“公主,这样不好吧,这……毕竟是东宫,我们……”
申屠皎不屑道:“怕什么,皇兄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这些下人又敢做什么?”
路过东宫的万景园,见两个出色至极的男人在饮茶赏景,申屠皎眸含戾气,该死,另一个不认识,但那个颜九……
上次和陇白那些人,合谋诬陷她之事,她还记得……
直接走过去,讥讽道:“区区贱籍出身的花楼男子,还敢赖在东宫不走,怎么,想凭借你这张脸迷惑皇兄吗?”
颜九不紧不慢起身施礼:“见过七公主,在下住在东宫是殿下准许,和公主没有关系呢!”
“你……”
上官涟打断申屠皎要出口的话,微微一笑道:“原来这就是殿下的妹妹七公主么,在下上官涟,有礼了。”
见面前男子一袭蔚蓝长衫,星眸温润,气质不羁,申屠皎顿生好感。
再一听名讳眉眼一亮道:“你就是燕国凌王之弟上官涟?本殿听说过你,果然风雅出众。”
上官涟轻笑:"哪里,公主才是娇怜可人,让人一见难忘。"
申屠皎闻言心情更好,完全无视了站在一边的颜九,和上官涟搭起话来。
到是骆随心眸色微暗,仔细观察起,那传言中太子爱宠的艳绝之人。
绣着精致纹路的红色长衫,衬托一身气质越发糜艳,五官瑰丽,眸色惊艳,男子样貌能出色到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惊心。
骆随心优雅上前,躬身一礼道:“骆随心见过颜公子,早就听闻公子姿容出色,没曾想惊艳到这个地步,真是让身为女子的随心汗颜。”
颜九挑眉:“骆?你是骆家人?”
“是的,顺北侯正是家父。”
申屠皎怒道:“表姐,你搭理他干嘛,也就一张脸能看了,花楼出身一肚子阴谋诡计,上次……算了,走,先去见皇兄。”
俩人离开,上官涟玩味道:“你这是做了什么了,这么让七公主讨厌,凭你这张脸不该如此待遇啊?”
颜九冷笑:“说我阴谋诡计?那申屠皎不遑多让,跟上去看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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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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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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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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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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