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俏眨着一双大眼直勾勾的盯着萧宴,她在等,等一个答案。
“凤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只是这解释我还无法说,就如你师父、师娘所说你心思单纯,我不能将你拖下水。”
“当初将你一人留在西州也是为此考虑,如今我能说:萧宴此生为你而活,从未想过也不会负你。”
“你记住:如今的一切都在我与你师父的计划之中,而你是整个计划中最重要的部分。”
凤俏眼中闪烁这不明的光芒,亮晶晶的看着萧宴:“也就是说,你心中是有我的,对吗??”
“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凤俏喃喃自语,“为什么呢,是阴谋身份还是因为别的?”
看着凤俏自言自语,萧宴宠溺的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凤俏突然笑了,眼眸中泛起了点点莹润之光:“如果,如果我没有跟比试,便不会将你放在心上,也不会肖像不该肖像的人,更不会让你如此为难,可...好像,一切都晚了。”
萧宴擦了擦凤俏脸上的泪珠,柔声说:“可我不后悔,我很庆幸悄悄将我放心上,我此生第一幸事便是认识了凤将军。”
“别担心,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再受到一点伤害,最终的目标我也不会放弃。”
凤俏拽着萧宴的衣袖:“臭和尚...”
萧宴背过身不再去看凤俏:“你身上的伤已无大碍,我会安排人将你和王妃送回西州。”
“臭和尚,你又要抛弃我。”凤俏死死的拽着萧宴的衣袖,“我不走,你还在这里,我如何离开。”
萧宴回身看着洒落在凤俏身上的光,“最后一次,再信我一次,你与王妃先行一步,我...随后就到。”
【再见时,不会再有生离,唯有死别!】
两个时辰后,月蕸带着两人七拐八拐的登上了出宫的马车,凤俏黯然回首,“他人呢??”
月蕸微微一笑,“姑娘放心,只要姑娘平安主儿自然安然无恙。”Χiυmъ.cοΜ
“我有话要说。”
月蕸躬身退下,萧宴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臭和尚,若你在南萧遭遇不测,即便是违抗军令我也会带兵南下,踏平整个南萧,为你...我不介意将杀尽南萧子民。”
萧宴微笑:“为免凤将军误入歧途,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看着渐渐运去的马车,萧宴低垂眼睑,最终还是命人将马车拦了下来,轻轻一跃在马车旁站定,笑着牵凤俏的手,在凤俏讶异的目光中将手中的珠串,缠在她手腕上。
“在家等我!”
萧宴站在阁楼上目送两人离开,前世他觉得凤俏一生坦途,是西州赫赫有名的凤将军,只得更好的人来匹配,而他满身血污,在最黑暗的地方苟活于世。
无论如何也不该将明媚如骄阳般的她拉入深渊,但这一次...他想要自私一次,即便身后是万丈深渊他也想要带着她一起。
客栈的事情逐渐在坊间传开,有人说当日入住的两位姑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掌柜无意间发现两人偷到店内大额银票,将掌柜灭口后两人逃之夭夭。
也有说是店小二贪心不足,将店内银票盗走,又将此事嫁祸给当日入住的两位姑娘,更大胆的则说是官商勾结,因为分赃不均导致内讧,众说纷纭,最终成了一桩悬案不了了之。
深夜南萧关外。
高大的树木和形状各异的植物被夜色勾勒,随风摇曳,犹如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甚至骇人!
凤俏与时宜站在门外赏月,忽然一道黑影闪过,黑影之后紧跟着四个人应,凤俏将时宜留在驿站,只身上前查看。
之间寒光一闪,打头的影子脚步一顿,转而向着远处跑去,就是这一顿身后的人便追了上来,几人并没有多话,齐身而上,招招致命。
起初凤俏以为是江湖恩怨,并没有打算出手,正当要离开的时候,凤俏注意到被围攻的男子的招式与套路极为熟悉,渐渐那人落了下风,眼看就要殒命,凤俏脚尖点地,稳稳地落在那人身边。
被围攻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被割的破烂不堪,血腥之气与泥土的潮气植物的香气混合,在那人辗转之间,凤俏看清了面颊。
萧宴!
萧宴纵身一跃躲开致命一剑,看样子围攻的并非江湖中人,凤俏愣神的时候,眼前一道寒光闪过,直逼消炎的延后而去。
电光火石之间凤俏将那柄剑打飞了出去,萧宴定定的看着凤俏将自己护在身后!
【还是被发现了。】
凤俏飞身将挡了一剑,站定才看清楚,这群人根本就不是江湖人士,她早该想到的...只怕都是哪位的干的好事?
几人微微一愣,没有多犹豫对凤俏也是毫不客气的出手。
以二对四,凭着几年征战沙场的默契,围攻之人渐渐落了下风,凤俏瞧准一个破绽,飞身横扫,解决了两人。
萧宴在凤俏背后牢牢的护着她的命门,使凤俏更加得心应手,顺势加快了攻势,很快就将剩余两人解决。
见萧宴要跑,凤俏急道:“你给我站住!”
抬手扭着萧宴就往驿站里走,萧宴跟在身后无奈的笑着:“悄悄。”
“我先在不想听你说话,闭嘴。”凤俏搞不留情的说。
时宜见凤俏身后跟着萧宴有些诧异,“师娘,麻烦您给他看看。”
“哦,好,那你去问小二要些热水和纱布过来。”
凤俏呆呆的点头出了屋。
“王妃。”时宜摆摆手示意萧宴坐下说,“是萧泽还是?”
见萧宴不语时宜便猜出了个大概,仔细打量着萧宴箭头的伤口,“只是不放心你二人...”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两人没有再开口,凤俏将东西整齐放在桌上,“这次大抵是安全的,追你的人是谁?”
萧宴无声的摇摇头,凤俏的目光落在了萧宴的伤口上“到底是哪来的人,下手这么狠!”
时宜看着萧宴腹部的伤口,长出一口气将手中的药膏塞给凤俏:“能处理的我都处理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凤俏看这时宜离开,“师娘,我也不会啊。”
忽然萧宴拉着凤俏的手,按在自己腹部的刀口上,温热的触感让凤俏回过神来,“这应该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留意到凤俏脸颊爬上了一丝绯红,萧宴满意的勾了勾唇角:“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老是坐着吧,上药我还不行?”凤俏有些心疼的说,指间的药膏轻轻点在伤口上。
萧宴看着认真的凤俏,此刻鼻腔内充满了淡淡的花香,令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的燥热,莫名的口干,萧宴忍不住用舌尖顶了顶上颚。
【真磨人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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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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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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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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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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