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宜低垂眼眸,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凤俏说,周生辰叹一口气:“萧宴...可能要走了。”
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就连拉着时宜的手也松开了,眼神游离,“那..挺好的呀。”
时宜伸手将人揽了过来,微微颔首让周生辰先离开,“若想哭就哭吧,不会有人看到的。”
一瞬间强压在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凤俏抬头,深吸一口气,将于下的眼泪困在眼中
“我早该知道的,就不该抱有希望。”
最终下定决心的萧宴找到了周生辰和时宜,“殿下、王妃,贫僧决定了,处理完刘子行的事后,就启程回南萧。”
“你..就非回去不可吗??”时宜有些气急。
周生辰拉了拉时宜的胳膊:“他也有自己的考量,十一乖。”
“什么考量,你明知道结局,也知道凤俏的心思,为什么还要选择错过呢?!”
周生辰微微一愣,呆看着时宜:“萧宴就这样自信吗,你就不担心这一错过再见她便是人妻?”
“或者连见都见不到,你当真忍心吗?”
萧宴牵强的笑了笑,时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抱歉,我尊重你的决定,你们聊吧。”
萧宴看着时宜的背影:“王妃的话我都想过,我也想要留在西州,纵使南萧帝可恶,可百姓总是无辜受累。”
“贫僧无法置之不理,以南萧如今的情势我更不可能带着她一起,还请王妃谅解。”
回到西州的第二日,周生辰带着时宜和萧宴去了暗牢。
砰!周生辰踹开了暗牢的门,随行的将士快步上前掌灯。
时宜努力适应着昏暗的广新,周生辰牵着时宜坐在正中的软椅上,周生辰嘲弄的看着箱笼内的刘子行。
“呵,本王今日心情好,特来跟太子清算,叛国、逼宫、挟持一品诰命夫人,罄竹难书的罪啊,刘子行你认是不认?”
刘子行凶狠的瞪着周生辰,溃烂肿胀的嘴一张一合,发出嘶哑的声音,“周生辰!”
“你不是有世人称赞举世无双的美人骨吗,剑指中州你就不怕诸侯反叛,北辰倾覆吗?”
“哈哈哈,太子想到挺好,不过...本王为何要怕?是平叛不熟还是本王没了威望?”
“只要本王在世一天,北辰就不会倾覆,当然前提是...皇位上坐的不是你,否则...我可能会让北辰倾覆的更快些。”
看这冷冰冰的周生辰,刘子行咬牙切齿,“那又如何,你的王妃还不是坐在我的怀中,哈哈哈哈,那晚...”
话未说完,萧宴一脚踢翻了装着刘子行的箱笼。
“不想死就接着说,本王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时宜暗暗地抚了抚周生辰的背,安抚着他的情绪,“时至今日,证据确凿,刘子行你还不认罪吗,你当真以为自己没错吗?”
时宜的话让刘子行觉得好笑:“漼时宜你到底有没有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啊!!”
“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从未看过我一眼,当年百花宴上惊鸿一瞥,我疯了一样的喜欢你。”
时宜疑惑的看着刘子行:“可你呢,你满心满眼都是他周生辰,一个外姓王,我呢,明明是我更早遇到你,为什么你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呢!”
时宜拉住了周生辰蠢蠢欲动的手,“我从未出席过百花宴,一次都没有。”
“你仔细想想,百花宴上你看到的究竟是我还是幸华。”
刘子行呆愣住脑海中回忆着百花宴上的女子,幸华吗?
“不,不可能是幸华,你骗我,怎么可能是幸华!”
周生辰面布寒霜,起身死死地攥着拳头,时宜费力的将自己的小手强行塞进去,微微摇头。
“刘子行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从一开始你见到的就不是我而是幸华,她在听到你落败时就已经先一步去了。”
时宜深呼吸后,蹲在刘子行面前,面色凄凉,“这一世,我本想放过你,不想跟你纠缠,可你却不想放过我。”
“到今天我也不怕了,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在临死前杀了你吗?因为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前世,你欠我前南辰王府的,你用相差无几的龌龊手段,强行将我带回中州,软禁我,那时候我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你。”
“反倒是认清了,我下定决心扶持你,可你却杀了我师父、师姐,重兵围剿我的哥哥。”
时宜缓缓起身,面向周生辰:“今生我从未看过你,但前世...是你没给我机会。”
周生辰将时宜搂入怀中,“漼时宜,什么前世今生,都是你的片面之词。”
“长风,我不想跟他说了,你跟他说吧。”周生辰不语。
静静的看着箱笼中的人,耐着性子问:“刘子行你可认罪?”
刘子行还未从时宜的一番话中回神,“把人带过来。”
很快炎武王及其亲眷等人被带至周生辰面前,“诸位,本王耐心有限,该从哪一位先开始呢?”
刘子行借着昏黄的光线看清了身边的人怒骂着,周生辰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的人
“不然让太子选吧,太子说应该从谁开始。”
“要不....”周生辰修长的手落在贼人的方向,“就他吧,太子觉得如何?”
“周生辰你可不要忘了,你是外姓王,你没有生杀大权,我父亲乃是北辰的股肱之臣!”
不等刘子行说完,周生辰将镇辰尚方剑放在一旁的书案上,
“现在...本王有了。”
时宜看到男人身上有无数大小不一空洞,洞中不断有白色条状的东西在蠕动,下意识抱紧了周生辰,“不怕,我在呢。”
“看样子内里被吃的差不多了,那就...剥皮吧!”
两位矮身的男人拿着刀具上前,男人将人翻身从脊柱处下刀,慢慢用刀将肉与皮分离开,贼人不断的在地上扭动,但无法挣脱,被毒哑的男子不断的呜咽,最终从缺口处[光溜溜]的爬了出来。
“顽强的生命力啊,送去腰斩吧!”
说完周生辰回头看着时宜:“我让人送你回去好不好,这里...不适合你。”
时宜摇摇头,“我不怕,而且我想陪着你,只是有点冷。”
周生辰摸了摸时宜的小手,让人那里火盆和暖炉给时宜,“怕你做恶梦,所以...先委屈一下小十一。”
说着将手腕间的攀膊解下蒙住了时宜的双眼:“乖,很快就好。”
腰斩,因为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所以那贼人并没有死,反而是神志清醒的爬向刘子行。
“啊!皇叔...皇叔我错了,啊,你别过来。”
“皇叔救我,错了..侄儿..知错....”刘子行面色惨白,颤抖着声音不断的求饶。
周生辰笑着摇头,“本王惶恐啊,本王是外姓王,如何担得起太子的一声皇叔呢?”
“殿下,太子认错态度诚恳,不如给太子一个机会。”萧宴富有含义的说。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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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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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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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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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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