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凤俏与往日截然不同,往日里凤俏总是张牙舞爪,大大咧咧一副女汉子模样。
即便是第二次见她一身女装,萧宴也忍不住出神,看着女装的凤俏,端庄大方,温婉可人,别有一番韵味。
周生辰与时宜交换眼神,“凤俏不是想看看太极殿吗?”
萧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自然的垂下眼眸,双手合十在胸前:“阿弥陀佛。”
时宜忍笑,看着装模作样的萧宴,周生辰忍不住打趣。
“哎呀,之前听闻,军师就算不回南萧,也要潜心修行,所以一定不会被美色所迷惑对吧。”
凤俏看着两人打哑谜,又见萧宴一脸心虚,“臭和尚,你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他做的亏心事可不少,你可得好好问问。”
萧宴幽怨的盯着周生辰,两人强忍笑意,时宜佯作正经的说:“那个...凤俏说想看太极殿,劳烦军师带凤俏去看看吧!”
“我...不小心扭了脚,实在是走不得路,只能劳烦军师了。”wWW.ΧìǔΜЬ.CǒΜ
萧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时宜,周生辰面不改色的附和,“凤阳王见多识广,刚好可以给凤俏,好好讲讲太极殿的由来。”
“凤俏就交给凤阳王了,本王就先带王妃回去了。”
离开时周生辰关切的问:“背回去还是抱回去?”
“慢慢走吧,也不是完全不能走。”
萧宴看这两人拙劣的演技,微微一笑:“凤将军,贫僧陪你进去。”
两人回头看着他们的背影,“今晚的月亮可真美啊!”
“小十一最美。”
想到上一世萧宴最终还是回了南萧,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时宜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怎么了?”
时宜忧愁的看向周生辰,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你说,萧宴还会回去吗?”
周生辰轻轻的护着怀中的人:“了无牵挂的话,何处都能去,可若牵挂在北辰,他又能去那呢?”
“再说了,上一世凤俏郁郁而终,萧宴心中也是意难平的。”
“还未发生的事没有人能说的准,我们只要让他们看清就好,至于如何抉择就是他们两人的事了。”
半月后,刘徽命人将周生辰一行人请来大殿叙话,随着刘子行反叛被除,北辰朝堂渐渐稳定了下来。
“此次平叛,皇叔与诸位功不可没,传朕旨意:赏南辰王府黄金五万两,白银两万两,玉如意一柄,锦缎百匹,将前日上供的香云纱也一并送去南辰王府。”
周生辰躬身谢恩:“谢陛下赏赐,平定各方叛乱,守护北辰疆土,乃臣职责所在,臣不敢鞠躬。”
“还望陛下收回赏赐,将这些身外之物收入国库,做充盈国库之用。”
初到西洲时,南辰王府的确惨淡,如今在王军不断地壮大下,将士们自食其力,耕地劳作,
南辰王府也不像从前那般萧条,愿入王军的,皆是只为守护自国疆土,不图富贵功名。
刘徽犹豫不决,周生辰接着说,“若今日陛下定要赏赐臣,臣斗胆,请陛下将刘子行赏赐给臣。”
刘徽长处一口气,“罢了,旁的也就算了,只是这香云纱北辰境内只有一匹,是给皇婶的,皇叔不可推辞。”
“刘子行乃是重罪....”
周生辰跪地,“请陛下明鉴,崔氏女嫁于臣为妻,吃穿用度臣向来给的都是顶好的。”
“可如今,却在刘子行手中受此屈辱,臣为人夫,如何能置之不理,臣定不会轻饶了刘子行,还望陛下恩准。”
刘徽见周生辰心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好,朕今日便应了皇叔所求。”
“谢陛下赏赐。”
说完又看向宏晓誉,“宏将军,朕听闻漼将军阵前被挟持,差点殒命?”
“谢陛下关怀,已无大碍。”
“漼将军不畏生死,忠勇可嘉,封为太原郡-郡王。”
宏晓誉躬身,“臣替漼风谢陛下圣恩,只是漼风伤了腿,往后不知是否还能上马。”
听到漼风伤了腿,刘徽心中有些不舒服,“先好生养着吧,待好些了你二人再回太原郡吧。”
“是,谢陛下。”
刘徽含笑看着萧宴:“想当初,朕要赏你封地你拒绝了,如今可改了注意?”
萧宴下意识看了看身旁的凤俏,“谢陛下厚爱,臣所思所念皆在西州,此生断不会离开半步。”
“贫僧甘愿在西州,做一无名小卒,此生为北辰效力。”
刘徽有些惋惜,“凤阳王当真是....”
萧宴长出一口气:“贫僧愿与小南辰王一般,此生驻守边关,不入中州!”
身旁的凤俏听了萧宴的话长出一口气,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周生辰看着自己徒弟暗自窃喜,心中也是为其感到高兴。
凤俏感受到关切的目光,甜甜一笑。
这一刻凤俏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她曾经努力想要忽略,装作大大咧咧毫不在意,最终不过是徒劳。
萧宴神情的看着凤俏,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或许在为前世感到后悔吧!
真是说完,刘徽才再次看向周生辰:“朕为皇叔准备了独一份的厚礼,这此皇叔不可推辞。”
说着对身旁的是从招招手,时宜跟在侍从走入大殿,又将早准备好的厚礼呈给周生辰。
一个狭长的木盒,上面盖着一块锦布,锦布之下是一个雕花的紫檀木盒,周生辰心中一紧
木盒中静静的躺着一把宝剑,剑鞘上雕刻着精致的蟒,剑柄上挂着红宝石剑穗。
“朕赐小南辰王,镇辰尚方剑,执此剑如朕亲临,遇奸佞叛国者-斩!”
众人心惊,传说中流传的尚方宝剑也不过如此。
北辰历代帝王,没有哪一位敢将此殊荣赐予大臣,刘徽坦然的看着周生辰。
“朕本意是想将尚方宝剑赐予皇叔,但偶然瞧见了镇辰尚方剑,觉得此剑与皇叔甚是相配。”
“便赋予此剑与尚方宝剑同样的权利,上可诛昏君,下可斩奸佞。”
见周生辰想要拒绝,刘徽接着说,“朕记得,皇叔曾说过希望朕能成为一代明君,今日朕向皇叔承诺,此生做一明辨忠奸的皇帝。”
“倘若有朝一日,朕听信谗言,偏信小人,还请皇叔,执此剑诛君斩奸,以正朝纲!”
看着如此厚重的礼,周生辰躬身婉拒:“臣不过一外姓王,实不敢受。”
刘徽走上前将人扶起,“放眼整个北辰,除了皇叔又有何人能配得上此剑,皇叔不必过谦。”
一旁的时宜红了眼眶,若前世刘徽能做到明辨中间,他们是不是....
周生辰不再推辞,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宏晓誉端着,
“小南辰王妃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小南辰王妃-漼时宜,端庄淑睿,克令克柔,安贞叶吉,着既此封:一品诰命夫人。”
时宜惊讶的看向周生辰,又看了看刘徽,“臣..臣妇,谢陛下隆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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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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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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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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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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