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自幼便为北城挣扎沙场,为国杀敌,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我北辰内忧外患,唯有殿下以一己之身,四处征战,震慑四方。”漼广怒斥众人。
“水淹匠州,朔州鏖战,六出岱州,难道诸位将这些都忘了吗?”
周生辰心中一惊,他从未想过漼广会为自己声辩。
“坊间传闻,小南辰王有谋反之意,诸位皆听之信之,可曾有人想过,倘若殿下当真有谋反之意,有何人能拦得住七十万南辰王军,又有何人能拦得住小南辰王!”
“或许各位从未想过,是谁保着诸位在繁华帝都勾心斗角,又是谁在战场上浴血厮杀,只为保我北辰疆土,震慑那些心怀不轨,狼子野心之人!”
“是驻守边关的小南辰王,是七十万南辰王军,使他们以一己之身保北辰太平,保各位不受战乱之扰。”
漼广顿了顿,环视众人质问道:
“南辰王军为北辰征战多年,不讨赏不受封,就连军饷也并非出自中州!”
“如此不图名不图利,一心只为北辰的小南辰王,却因那可笑的坊间传闻,便被诸位质疑猜测。”
“即便是知道诸位的心思,他依然之人一人上殿,未保各位心安,再次立誓,战功赫赫的小南辰王被逼至此,在座各位就不觉得可笑吗?”
当时宜告诉他,周生辰不图名不图利,为北辰征战一生,那些咄咄逼人的朝臣逼他立誓,逼他表忠心,他都一一照做,那日,他本不用撤军的!
但为了那些咄咄逼人的朝臣,那些自诩清高的宗亲,他下令撤军,甘愿束手待毙!
剔骨之刑,行刑是哪个时辰,期间他无一声哀嚎!
想到北辰忠勇无双的战神-小南辰王,没有因为征战而马革裹尸,却是被逼死在昏庸的朝堂之上,漼广只觉得荒唐至极亦可笑至极!
经过漼广的一番呵斥,朝臣只觉得自惭形秽将头低的更深了些。
转身直面戚真真的漼广问:“诸位可还记得诸吕之乱?”
他既已知道北辰将会败在戚真真手中,便不能不能先将人除之而后快。
人精似的朝臣们如何不明白,当年吕雉独揽大权只手遮天,而北辰有高皇后,由此可见后宫干政乃是一国衰败的前兆。
“漼公寓意何为,陛下年幼若孤不加以扶持,朝党如何安稳!”
漼广的提问令戚真真有些着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尖锐了许多,一旁许久未开口的周生辰渐渐被众人所忽视。
“太妃此言差矣,朝堂之上自然有三公辅佐陛下,何必太妃劳心劳力!”
“自古后宫干政是何种下场,想必不用本王一一说明,诸位心中也清楚,所以,为了北辰江山考虑,太妃还是离远些的好!”
“太妃担责事小,江山事大,我北辰的江山,断不能拱手他人!”
一些话将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重生归来的周生辰断然不会再容忍,他不能再一次看着北辰走向覆灭!
此时的周生辰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哪里还有方才上殿的清冷。
看着大殿内止不住颤抖的朝臣,周生辰与漼广默契的漏出一丝讥笑,心道:欺软怕硬!
“臣肯定太妃,退出朝堂!”凌厉的目光定在戚真真身上,无奈之下。
戚真真只能给刘徽使眼色,暗中拉动刘徽的衣袖,却不曾想,刘徽并未看她。
“朕相信皇叔!”
他自幼听父皇讲述周生辰的故事,数年来,四处征战从无败绩,无论行至何处都能人听到,世人对这位小南辰王的称颂,此时周生辰在刘徽心中犹如神明一般!
随着刘徽坚定的声音,周生辰也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此生他定要护北辰周全,护皇侄周全!
“赵腾,拟旨。”
“漼家小女-漼时宜,娴熟大方,温良敦厚,相貌出众,朕躬甚悦,而今小南辰王已过弱冠之年,当择贤女与配,漼式时宜待字闺中,与小南辰王天造地设,佳偶天成,为成人之美,特将漼式时宜许配给小南辰王,为王妃,待漼式及笄之年,再行择日完婚,相关礼仪交由礼部责办。”
大殿中回响着刘徽纯净的嗓音,不多时圣旨便送至二人手中。
“臣领旨谢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生辰与漼广异口同声,齐齐跪地行礼。
气昏头的戚真真指着刘徽的鼻尖,怒斥:“你当真是不听母后的话了,如今竟帮着外人违背母后!”
这一席话令周生辰原本晴朗的心情,再度跌入谷底,恶狠狠的看着口无遮拦的戚真真。
“太妃僭越了,此话是能对陛下说的吗?”
“太妃莫不是忘了,本王还站在此处!”戚真真被周生辰那利剑般的眸光盯得不自在。
微微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只见周生辰正色跪地,真切的对刘徽说。
“陛下,自古后宫不得干政,固有吕氏保持朝政只手遮天,残暴无道,最终将刘氏江山改名换姓,前有吕氏后有窦氏,最终导致汉朝走向覆灭。”
“我北辰断不能步汉朝的后尘,臣斗胆,肯定陛下,废除太妃与太后之位,断了外戚干政的可能,才可保我北辰江山稳固。”
周生辰的一席话犹如一根木棒,一记重锤打醒了众人,在历史的长河中,外戚干政导致江山覆灭的例子不在少数,唯独刘氏宗亲心思各异。
但想着刘徽年纪尚小,即便是戚真真被废,往后依旧是他刘氏说了算,如此想来,戚真真废与不废于刘氏而言并无区别。
“望陛下早做决断!”一众朝臣跪地附和。
见大势已去,戚真真也顾不得形象,高声呵斥:“周生辰,你是要造反吗??”
“你们这是公然质疑孤,一个两个都要造反吗?”
这一行为引得一众朝臣十分不满,但刘徽毕竟年幼,举棋不定也是有的。
拿不定主意便眼巴巴的望着周生辰,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建议。
见此情形,周生辰叹出一口气,“陛下,大可问问漼太傅,臣所言可有假。”
“殿下所言不虚,想来陛下也并非没有听过诸吕之乱,外戚干政的确会影响到朝政走向,望陛下三思!”琇書網
漼广跪地解释道,经过漼广的解释,刘徽的心中安定了不少,目光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来人,传朕旨意,自即日起,废除太妃与太后之位!”
说完起身向戚真真躬身行礼,“为北辰江山考虑,儿臣恳请母后削发为尼,前往水月庵为国祈福。”
“陛下圣明!”
周生辰欣慰的笑了笑,戚真真之事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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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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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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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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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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