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惨叫打破寂静。
守夜的温恒率先赶过来,瞧见这一幕,他满眼无奈。
“月月。”惊醒的温柔抱住站着的顾玄月。
“温柔!你瞧瞧你女儿养的小畜生!”郝巧疼的面目狰狞。
能干吐出一小块肉,带着血。
它迈步走回顾玄月身边。
顾玄月夸奖的抚了抚能干的小脑袋。
“你怎么管的你女儿!没教养的东西,养出来的畜牲也没教养!”
教养?
我好好让你瞧瞧没教养的样子。
顾玄月隐在黑暗中的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能干,咬她!”
顾玄月指着郝巧大喊:“使劲咬!”
乖巧卧在的能干一跃而起,朝着郝巧扑去。
“救命啊,救命啊!”郝巧吓得惊慌失措,掉头就跑。
能干几次追上郝巧,咬上了她的衣袖,撕扯下一大块衣衫。
一阵凉意袭来,郝巧吓得眼泪鼻涕一块往外冒。
“救命啊,救命啊,顾玄月!你让它回去,让它回去,救命啊!”
“娘!”赶过来的温良见状就要上去扑住能干。
小家伙呲着尖牙,一双瞳仁冷漠瞪他。
阴冷月光下,那尖牙格外狠厉。
温良怕的连连后退。
温柔冷脸瞧了郝巧一眼,转头去照顾两位老人。
“父亲,你们快休息吧,没事的。”温柔冲父母亲笑笑。
她将推车调整方向,挡住父母亲的视线。
挨咬?活该!
“张总管,你快管管吧,要出人命了!”温良忙去找张总管。
张总管站在人群后,怀中抱剑。
“温公子,如你所见,我只是个负责押送犯人的。”
“你!”温良攥紧拳头。
“跟你们有关系吗?”张总管朝着看热闹的下属喊。
“回去睡觉!”
明白了总管态度的官差们,掉头回去睡觉。
温良下意识求助的看向朱官差。
朱官差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快步跟上同僚的步伐。
“哎哟,头疼。”二舅母捂着头拉住儿子和相公,眼神示意他们莫要多管闲事。
大舅母拉着相公温怀去照顾父母亲。
“也该让她吃吃苦头了,放心吧,小妹有分寸的。”云清舒轻声道。
月色下,惨叫声逐渐沙哑。
人前向来孝顺父亲的儿子,怎可能这时候不出头。
温良在推车上抓了一木杆,硬着头皮冲上去。
“畜牲,滚开!”
他手里紧握着木杆,强忍着发抖的手驱赶能干。
他打的无章法,杆子即将落在能干身上。
温良一喜,手中杆子却突然一偏。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道白影冲到他跟前在他肩头撕下块肉。
剧烈的疼痛让温良白了脸。
顾玄月将另一石子扔回空间中。
“啊!”惨叫声冲破云霄。
“够了够了!”郝母拍着腿慌乱的大喊。
冲上去拦住?
她害怕啊!
“月月啊,要不就让能干回来呗?”温老三不敢上去阻拦,搓着手来找小丫头。
“舅舅说话,月月要听的。”顾玄月乖巧点头,大眼睛纯真的带着笑。
“能干,回来。”顾玄月蹲下朝小家伙招招手。
温老三松了口气:“月月真乖。”
听到这话的温良,差点一口血喷出来。
能干听到呼喊,快速转身,扔下惊慌逃窜的二人。
“我们能干嘴巴都脏了。”顾玄月怀抱住小家伙,喂它喝灵泉水。
方才狠厉的能干,此时乖巧的伏在顾玄月怀中,尖牙都不见露出。
“顾玄月,这就是你养的畜牲!”温良大吼,他疼的全身发抖,额头沁出一层汗。
“能干。”
顾玄月轻唤一声。
“别喊它!”温良吓的掉头就跑,慌乱中差点趴倒在地,露了肉的肩头疼到让他流泪。
顾玄月无辜的眨眨眼睛。
“娘亲,三舅母怎么可以来偷能干呢!”顾玄月鼓着两腮,委屈的看向母亲。
“因为能干厉害呀。”温柔摸摸女儿的头。
“可能干是我的。”
顾玄月轻哼一声:“谁要来抢,我就让能干咬死他!”
本有这心思的族人,下意识的向后退,直觉全身从上到下的冷。
“做的对。”温柔轻声哄她:“快睡觉吧。”
顾玄月乖巧的躺下。
顾玄州忙将外衣盖于妹妹身上,青涩的轻拍妹妹的后背哄她睡觉。
出了气,心情舒畅的顾玄月很快抱着天然暖炉睡着了。
等妹妹睡着,顾玄州轻轻叹了口气:“娘亲,今日肯定吓到妹妹了,三舅母怎么能行偷窃之事呢!”
温柔眼底划过冷意,儿子能为了好处谋杀侄子侄女,母亲能干这种事,她毫不意外。xǐυmь.℃òm
一旁有过心思的族人听到顾玄州的话,忙将头埋了起来。
这一边的温良,疼了一晚,躺不得,卧不得,只能靠着推车坐着,一晚上腰酸背疼。
第二天一早温良挂彩的脸上又挂着两个发青的大眼圈。
郝巧更不用说,她忍着疼只能换上那身被臭虫爬了半天的衣裳。
差点把她臭撅过去。
身边更是没人挨着她。
温良阴狠的死死盯着顾玄月和那小白狐。
他只能靠着破烂草药止疼,而罪魁祸首居然一大早就有肉吃!
温良强忍着疼,将满荷包的泻药粉塞进馒头中。
“畜牲拉肚,魂飞西天!”
他想着,将馒头扔到小白孤跟前。
卧着休息的能干,瞧了眼滚到跟前的馒头,缓缓站起身子。
不远处躲着的温良,前倾身子。
“吃,快吃!”
能干的头凑了上去。
顾玄月刚想喊它。
就见这小家伙一脚将馒头踹出去,扭着屁股朝顾玄月颠颠跑去,尾巴摇的欢快。
温良看到这,恨恨的锤了下推车。
好巧不巧,他手正锤在了推车翘起的木头渣子上,一下子,鲜血呼啦啦涌出来。
他没东西包扎,只能扯了衣袖上的布来包扎。
顾玄月看到这,眼珠子一转。
她接着袖子掩饰,从空间里拿了个药瓶出来。
“温良表哥,你的手出血了呀,这个给你,我的手出血娘就把它涂上去。”
小姑娘仰着人畜无害的小脸,声音脆生生的。
她说完,将药瓶放在推车上,扭着小屁股跑开了。
温良看到推车上的药瓶,有些犹豫。
“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骗人吧?”
想到自己已经破相的脸,他最终还是将药瓶拿了过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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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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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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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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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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