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小娥本就不够聪明,听到这里大脑都快宕机了!
高卫军声音愈发柔和:“小娥姐,看一个人不要管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变故就在眼前,你就装作不知,看许大茂怎么做!”
娄小娥抓住高卫军胳膊,情绪低落:“可,可真要有个万一,那…”
“小娥姐,这个世界,父母是最大的港湾,明天你就去父母那里,你父亲知道该怎么做!记住,一定要听你父亲的!这件事千万不要找许大茂对质!即便要对质,也要让你父亲做好准备!切记!”
说完,高卫军拿掉娄小娥的手,转身离开。
心中想着,自己,这算是间歇性神经质吧!
口蜜腹剑,莫过于此。
第二天,一大早,失魂落魄的娄小娥就去了父母家,没去管还在昏睡的许大茂。
娄家,娄父拿着举报信的手在颤抖!
“小娥,这,这是哪来的?”
一夜没休息好,此刻的娄小娥眼睛都已红肿,听到父亲询问,立刻把昨夜事情原原本本告知!
娄父沉默半晌:“好在,还有时间!哎,风雨欲来啊!”
娄母也有些着急:“小娥,那,那个什么高卫军,你不是说他跟大茂关系很好吗?他怎么...”
娄小娥摇摇头,也很疑惑:“是,他们俩经常一起喝酒,大茂在厂里放电影还会给高卫军留位置,两人经常勾肩搭背。我,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这,这次事情我也搞不清楚!”
娄父眼中精光闪过,问道:“高卫军家庭情况你仔细说说!还有,他有没有提什么条件?或是暗示你什么?”
娄小娥闻言先是摇头,这才说道:“没,别的他什么都没说,至于家庭状况,他父亲早逝,母亲后来听说是改嫁,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房子好像是他大舅安排的,今年24,有对象,挺漂亮的,不知道怎么一直没结婚。”
娄母急了:“你不是说你们两家关系好吗?怎么什么都是听说,不确定?”
娄小娥也有些委屈:“他,他从来不提家里的事,跟他几个叔叔那边也都不来往,所以,大家都是猜测。”
娄父叹息:“这么多亲戚都不来往,这人,有些独啊!”
娄小娥思索片刻:“没有吧,高卫军对院里小孩蛮好的,碰见小猫小狗也会喂些食物,他自己就养了一只猫。听大茂说在厂里人缘也不错,就是跟院里几家来往很少!”
娄父继续道:“你说你们院感觉跟以前不太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m.xiumb.com
娄小娥仔细想想,说道:“怎么说呢。以前谁家困难或是遇到难处,大院里都会帮忙,捐款捐物什么的!现在,人们好像只顾着自己了!至于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我也说不清楚!”
又是一阵沉默,娄父沉思半晌,说道:“小娥,高卫军这是明牌,咱们必须按他说的做!这样,你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一定不要让许大茂察觉。”
娄小娥听到父亲也这么说,精神有一瞬间恍惚,也只得无奈点头,这种对枕边人的“算计”,让她良心难安!
娄小娥走了,娄母心下难安:“老娄,你说,我们是该信大茂,还是那个没见过面的高卫军?”
娄半城置办下这么大家业,自然不是等闲之辈,闻言回道:“我们已经被人家牵着鼻子走了。现在的年轻人,了不起!不行,要多留条后路!”
时间像是跑起来的野驴,不做任何停歇,转眼到了5月!
轰轰烈烈的404开始了,轧钢厂收到上级通知,要把厂领导班子变成那啥班子,杨厂长觉得这很荒谬,并未执行,还在向上级反应!
高卫军听说后,特意过来找杨厂长。
办公室里,杨厂长正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空管过来的高卫军。
高卫军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一幕感觉有些魔幻,多年奋斗,一朝毁于一旦,自己无能为力,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41年的时候,左某就用生命告诉了我们这个道理。
忙活起来的杨厂长就忘了时间,转眼就是一个多小时,一抬头才看见高卫军。
“小高啊,你看我这,实在太忙,如果不是重要的事,还是改天再说吧!”
高卫军放下茶杯,一脸轻松:“对于我来说是个小事,对于您来说,没有比这再大的事了!”
杨厂长这下来了兴趣,起身来到沙发坐下:“正好放松下,说吧,什么事!”
高卫军看着窗外,淡淡道:“厂长,外面到处都在张贴、演讲、辩论,唯独咱们厂风平浪静,您说,这算不算大事?”
谁知杨厂长立马变脸:“哼,连你也这么想?我们是什么?我们是工业,是基石,是国家的排头兵,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以同他们一样,去检举我!”
“厂长,消消火,我知道这一段时间您承受了很大压力,这是您身为那什么的担当,但您也听过那句话吧。”
杨厂长这会儿也放松下来,知道这无名火不该朝着高卫军发,轻哼一声,算是揭过。
高卫军继续道:“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支!”
杨厂长双眼猛的射出精光:“高卫军同志,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卫军摇头:“看看,看看外面吧!别总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几岁孩子都懂的道理,为什么我们要掩耳盗铃呢?”
杨厂长沉思半晌,身体紧绷,目光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才道:“谁没走过弯路!谁没碰到过沟沟坎坎,卫军,咱们国家也一样,遇到了困难、挫折,我们要想着怎么面对、解决,而不是…”
不等杨厂长说完,冲进来一群人,高卫军眼睛一眯,知道这是后来臭名昭著的那群人,这个时期还只是凭着一腔热血的青年。
保卫科长很是狼狈,被推搡进来。
一群人直接宣布,免去杨厂长一切职务,要去接受劳动改造!
这时,一人看向高卫军,面色不善:“你是干什么的,是他同伙吗?”
高卫军好整以暇,淡然道:“瞎了你们狗眼!看清楚我是谁!”
一群人面面相觑,现在的他们还远没后来猖狂,一人小心翼翼道:“您,您是?”
高卫军斜蔑他一眼:“哼,一群蠢货!连我都不认识,回去问你们主任!”
说着就向外走,人群自动散开,无一人上前阻拦!
几人小声道:“这人到底谁啊?怎么感觉比组长你还威风!”
那组长砰的敲下他脑袋!
这时另一人问道:“那,组长,我们还要问主任吗?”
组长气急:“蠢猪!要问你去问!把人带走!”
一旁的杨厂长还处于震惊之中!高卫军的骚操作让他目瞪口呆,更吃惊的是那张写着他罪行的纸,竟然是空白的!最下方那鲜红的大印显然也是刚盖的,这让他有种很魔幻的不真实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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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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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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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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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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