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年底,大院里的气氛却很是诡异。各家各户都在忙自己的事,不是特别相熟的人家,不会胡乱打听什么,尤其是中院。
中院三家明星住户,易中海老神在在,不问世事;何雨柱跟黄娟貌合神离,三个孩子跟他的隔阂越来越大,何雨水更是谁都不管不顾,一心玩自己的;贾张氏跟秦淮如更是相看两生厌。
就这样,时间来到1964年2月9号,农历腊月二十六,星期天。
上午,雪过天晴,所有人都在洗洗涮涮,打扫卫生,迎接新年的到来。
正无聊的教阎解放和李小鹏下棋的高卫军被一阵吵闹声打扰。
一群红(色)袖标闯进来,不由分说就要带走高卫军,阎埠贵赶忙凑上来,却不是为高卫军求情,而是打探情况。
一个工作人员大声宣布:“高卫军,你的事发了!指使他人倒买倒卖,投机倒把,你比资本家还资本家!跟我们走!”
这下前院几户人家炸开了锅。
“我就说小高成天吃肉有问题,原来干的是违法的事啊!”
“哎呀,你说好好的工人不当,翻腾那些干嘛!”
“嘘!小点声,院里几家困难户都被高卫军接济过,咱们还是别掺和的好!”
工作人员好像是有意拖延,等到中院和后院看热闹的人都出来了,又把高卫军的“罪行”公布一遍,意思很明显,杀鸡儆猴,警告大家不要犯法。
易中海跟刘海中都走了出来,跟领头的交涉一番,便什么都不再说。
刘海中嚷道:“大家都看到了吧,这就是违法乱纪的下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高卫军,你也有今天!”
易中海看向人群中兴奋的贾张氏,很是无语,盯着她看了好几眼,贾张氏就是不接收信号。
一旁的秦淮如发现了,站到贾张氏身前,挡住双方视线,易中海收回目光,不再去管。
这时,贾张氏注意到身前的秦淮如,眼睛猛的一亮,想起什么,旋即又看到人群外蹦跳的棒梗,眼神黯淡下去。
高卫军还在思索到底怎么回事,许久没有参与鸽子市的事情,怎么会突然被抓,只可能是吴家兄弟那边出了状况,但又实在不应该,两兄弟把自己供出来,得不偿失,没有实际意义。
其实年底鸽子市处于半放开状态,基本不怎么抓人,只可能是两兄弟铤而走险,玩的太大才会被盯上。
很快,高卫军被带到一处院子,一墙之隔是街道办,不远处是派出所,这里是袖标们的据点。
“说吧,是你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我们让你开口?”
高卫军看着面前的中年妇女,淡淡一笑:“这位同志,我可是正经贫农出身的工人阶级,你们这样搞,是对谁不满?”
中年妇女猛的一拍桌子,厉喝道:“高卫军,我们已经有了你投机倒把的切实证据,让你交代是给你机会!不要不知好歹!”
高卫军调整下坐姿,继续道:“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是把我移交到街道办还是派出所?或者干脆扔去劳改农场?”
中年妇女跟另一个小年轻对视一眼,小年轻起身出去,很快带回来一个妇女。
高卫军一看,熟人,吴满意媳妇,好像是叫张秀芝。
中年妇女这时状态很是轻松:“自我介绍下,我是咱们红星街道,负责市容环境的负责人,我叫陈萍!”
高卫军没去管她,冲张秀芝笑笑,没说话。
张秀芝指着高卫军说道:“就是他,他就是高卫军,是他指使我家男人还有小叔子投机倒把,要不是他,我家男人也不会被抓!”
陈萍端起茶杯,一边吹着茶叶沫,一边笑着说道:“高卫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卫军一脸疑惑:“这是我一位朋友的爱人,听她这意思,我那朋友被你们抓了?他犯了什么事儿?”
陈萍又是猛的一拍桌子:“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xǐυmь.℃òm
高卫军耸耸肩:“我们南锣鼓巷后面就有棺材铺,巧了,我还去过,棺材虽然不多,但我还真没哭。”
陈萍被气的发抖,怒指着高卫军道:“行,行,小子,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接着,甩出一个账本!
“这是你跟吴家兄弟分赃的账本!一年多的时间,你总共分到2613.42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高卫军一摊手:“上面有我的签名和指纹吗?除了他们,谁能证明我拿了那些钱?”
陈萍冷笑道:“哼,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凭借这些,足够把你送进去十年八年了!”
高卫军叹息一声:“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也有个账本,在我橱柜夹层,你派人去取吧。”
陈萍露出轻蔑的笑容:“算你识相!”
一个小伙骑着自行车,很快把账本取来!
手里拿着账本,陈萍一脸得意的笑:“高卫军,现在才拿出来,晚了!这个账本足够让你万劫不复!我倒要看看这回谁能救你!”
高卫军看着她,诚恳道:“这位大姐,你是不是魔怔了?你打开账本看看再嘚瑟行不?”
陈萍猛的打开记事本,只看了一眼,就一脑门问号,嘴里喃喃道:澎真?这名字好熟悉啊,是谁?
一旁的小年轻小声道:“是澎市长吗?”
砰的一下,陈萍差点栽倒!
接着又猛的往后翻笔记本,只见里面记录的都是每月给澎真的“分红”记录,每月一百多,持续也是一年多,总共两千多,里面还提到了中间人,也就是澎市长的秘书小郑,只是账本从三个月前就戛然而止,看的陈萍肝胆俱裂!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澎市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你完了,你真完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高卫军身体坐直,看着陈萍说道:“陈主任,这不是你说的吗?这叫证据确凿!我是人证,这是物证,快去抓人吧!”
此时的陈萍满脑袋浆糊,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吴满意媳妇儿也很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所谓道:“主任,您怎么了?这都铁证如山了,我家那口子是不是可以走了?”
陈萍猛的醒过神,死死盯着高卫军,咬牙切齿道:“高卫军,你,行!看样子你是早有准备!正因如此,我更加确信你有问题!不承认是吧,很好!你还不知道吧,你刚被抓,就有人举报你生活奢靡,作风有问题!我看你怎么办!”
这个时期还是人治,没有无故关押不得超过两天一说,高卫军直接被关了起来。
另一边,大院里更是蠢蠢欲动,没有一个人为高卫军求情,大家都在等待着结果,工厂那边也很快得知消息,厂领导也在等待结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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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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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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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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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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