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你让我去死?”
“坐,五叔,别这么激动,你坐下,听我分享下我的人生经验。”
四叔也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比较稳重,硬拉着老五坐下。
高卫军轻声开口:“人是最会自欺欺人和自以为是的动物!就好比几十年前很多人抽大烟、打牌,谁都知道这两样只要沾上,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倾家荡产。可是,偏就有人不信邪,非要碰的头破血流才明白什么是悔之晚矣!他们一开始不知道吗?不,他们知道,他们就认为自己吊粗!老天爷都拿他没办法!”
四叔叹口气:“卫军,你五叔跟他们不一样!”
高卫军笑了:“不一样嘛?十几年前,村里高瘸子他爹跟个女人不清不楚,他们的下场你们忘了?我要是没记错,当时老二跟老三蹦的很欢吧,五叔,别说你不知道?从你踏进李寡妇家门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踏入了地狱!”
五叔再忍不住:“高卫军,我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辈,你,你,太过分了!你也想我跟高瘸子他爹一个下场?”
高卫军拍拍手:“你看,分歧就这么产生了!既然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和准备,为什么不能约束自己呢?”
四叔听不下去了:“卫军,他是你五叔!”
高卫军笑的更大声:“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帮你们擦了多少次屁股?怎么,他死了,帮你们擦屁股的差事,就落到我头上了?”
老四眼瞅着场面要失控,拼命圆场。
老五眼睛通红,怒声道:“四哥,别拦着,让他说,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高卫军又是一阵大笑:“看吧,看吧,上门求人的成了大爷!我说,你爽的时候怎么没想到现在?我为什么要帮你?你年年入不敷出,拿什么还?”xǐυmь.℃òm
老五被说的目眦欲裂,咬紧牙关,浑身颤抖!
老四还是没忍住,把老五拉出屋子,关上门,神色复杂的看着高卫军。
“卫军,不要忘了,你也姓高,你是高家人,血浓于水!”
高卫军逼视着他。
“哈,血浓于水?我告诉你,不仅血浓于水,就连屎都浓于水!然后呢?”
老四也被气的不轻,用手指着高卫军,有些颤抖道:“卫军,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你跟你爹…”
“住嘴吧,你还有脸提我爹,他从12岁开始就为了这个家拼命!他给了你们全部!包括生命!而你们呢?你知道白眼狼是什么意思吗?”
老四深深看了高卫军一眼,什么都不再说,转身走了。
此时,前院的角角落落都有人,大家议论纷纷,对于高卫军几个叔叔的德行都很清楚。
确认两人离开,高卫军马上平静下来,刚才确实上头,尽管是前身的债,但自己还是有义务帮他讨回的!
那200块钱就是让他们狗咬狗的骨头,想打自己的主意,想多了,还跟自己讲道理,呵呵。
高卫军的歪理几百个箩筐都装不下,就看谁头铁非要跟他讲理了。
现在就连最喜欢“讲理”的易中海都当了缩头乌龟。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到了秋天。
贾东旭死了,死的悄无声息,一觉醒来,已经凉了。
这一世的贾东旭,比曾经多活了两年,却也是这两年,让他尝尽了世间苦楚。
中院,一阵肃穆,易中海亲自操办,算是为这段师徒情画上句号!
三天后,周末,贾东旭出殡的日子。
自从贾东旭他爹死后,贾张氏就跟老家断了联系,所以这次贾东旭死亡,也没有贾家同族参与。
厂里委派易中海为代表,拿了些搪瓷缸和搪瓷盆,毛巾等日用品当做慰问,已经算仁至义尽。
流程从简,现场除了贾张氏的痛苦哀嚎,也就是一堆人的感慨唏嘘。
棒梗跪在灵堂,机械的回礼,他还是有些伤感的。
高卫军知道,贾东旭自从残废之后,心里越发变态,从秦淮如身上的淤青就可见一斑。
甚至对整个大院,整个社会都充满仇视!
尤其是易中海和高卫军,贾东旭恨不得都弄死,奈何筹划那么久,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先是傻了,然后又死了。
高卫军看着那口薄棺,久久无语。
时间刚好是月底,下午,吴满意过来交账。
高卫军接过,翻开看看,这个月总盈利才二十六块多钱,分到高卫军才十几块钱。
果然,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自从兄弟俩结婚,短短半年时间,分成从一百多块钱降到十几块钱,把高卫军当傻子糊弄。
吴满意看到高卫军不说话,羞红着脸低下头,吭哧半天,也不知道说的什么。
高卫军心里清楚,没有自己给他们兄弟指明方向,靠这哥俩的脑子,早被鸽子市的老油条们吃的骨头渣都不剩了!
兄弟俩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
现在也没改,只不过听话的对象变成了他们的老婆。
“满意啊,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既然你选择把账交给老婆管,有这种情况是早晚的事!”
吴满意抬起头,既局促又坚定的说道:“老大,这,这跟秀芝没关系,账没问题,是我太笨,没赚到钱!”
高卫军拍拍他的肩膀:“去把老二叫来,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有事给你们说。”
吴满意家,吴满意的媳妇,吴老二两口子都在焦急的等待着!
见到吴满意回来,三人立马冲上前询问。
吴满意叹口气:“老二,跟我走,高老大要见你!”
吴满意的老婆,一个一百三十斤有余的富态女人立马跳起来:“你个憨货,倒是把刚才发生的事说清楚啊!”
“说啥?老大啥都没说,叫我跟老二过去吃饭!”
吴满意的老婆张秀芝一下急了:“你没给他说生意散伙的事儿?他什么都不干,凭什么分走一半?”
吴满意又吭哧道:“没,没好意思!”
张秀芝直接揪着他的耳朵,声音高了八度:“你个废物!要你什么用!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把事说清楚,就别回来!”
吴老二的媳妇儿全程旁观,只是乱转的眼珠,显示出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两人都是寡妇,张秀芝是嫌弃之前的男人太穷离了,老二的媳妇儿跟张秀芝认识,她更狠,知道了张秀芝的事,还有吴老二这个大漏,现离的!
半路上,吴老二怎么都想不明白:“哥,你说咱生意好好的,咋就突然不赚钱了?”
吴满意看下弟弟,想要解释,张张嘴,终究不知道怎么说。
四合院中院,这会儿是鸡飞狗跳,葬礼结束,易中海摆了一桌酒,算是对大家有个交代,贾家是指望不上。
何雨柱掌勺,一只鸡,一条鱼,一斤猪肉,外加土豆、冬瓜、粉条、豆腐、白菜、豆芽等很是丰盛,留下的都是院里有头有脸的人。
本来也没什么,结束时大家各自回家,剩菜指定是贾家的,大家心知肚明,就贾张氏叫秦淮如的功夫,黄娟的侄子就被棒梗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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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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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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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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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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