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人都还不肯相信。
离若重赶紧哄:“妹妹,父亲不会做这种事儿的,父亲这几天病重,门都没出过。”
“你跟梁伯一起出帐篷的事儿,我的手下都亲眼看到了,还装傻!”离若轻眼神冷冽地直视对方,“父亲,离开离央国王城,你都可以一如既往地支持我,为何现在到了蛮荒,你还跟那些族人一起对付我,为什么?”
帐篷内响声太大,外面都聚集了好多族人。
离老坐起身,担心影响到身边的亲人,抬起手,“你们都先出去,我好好跟轻儿聊聊。”
温氏给足空间,迅速地叫了一众离开帐篷。
但大家伙看到将军和老爷吵架闹矛盾,还有些难以置信。
“轻儿,父亲是离央国的臣民,始终听命于陛下。”离老掀开被褥,望着离若轻的脸,“陛下将得了瘟疫的人派到这里,足以说明,他内心的决断。倘若你还是不肯返回王城,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啊?”
他站起身,哭诉道,“圣水总有用完的一天,若真的惹怒了陛下,咱们可能活着的机会都没有,你……你明不明白啊。”
离若轻辩驳:“父亲,我早跟你说过,那老皇帝不是我的对手,不管他使用怎样的招数,都百无一用!”她冷厉的眸光里,透着一丝痛楚,“只要你相信我,只要你们大家一如既往地跟随我!”
“轻儿,我是你的父亲,父亲不会害你。”离老手臂用力地一甩,“身边的这些人,谁知道他们的心是不是向着你的,他们要是趁人之危,在背后捅你一刀,你……你都不知道啊!”
“我要是那么容易死,就不会听从老皇帝的命令,来到这蛮荒。既然来了,我就有本事好好地活下去!”
“陛下要你死呢,你……你还能如何?”
“我底下几十万离家军,老皇帝如果非要为难我,我直接踏平离央国,扶持新的君王上位!”离若轻淡漠转身,瞪着眼前的离老,“所以,父亲,谁都可以陷害我,你不行,因为我当你是我的父亲!”
她咬着唇,离开帐篷前,警告道,“父亲,别想用死来威胁我就范,我不吃那套,永远不会!”
动怒地掀开帘子,离若轻昂首挺胸地走了。
门口站着的一众亲人,望着出来的将军,大气都不敢出一个。www.xiumb.com
何况离若轻故意将水管涂抹剧毒的事儿闹得人尽皆知,就是为了警告父亲。
但可悲地是,水管又断了一次。
这次是用东西砸断的。
当站在断裂的水管旁时,离若轻忽然意识到离老说的那番话了。
族人里存在着奸细。
这些奸细有着同样一个目的,就是想让她妥协,回王城。
“二哥,水管都被人毁了,这下怎么办?”离若扬蹲膝,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妹妹,心力交瘁地问离若昭。
“这样吧,等水管接好了,我们便轮流看守。”离若昭碰了下离若扬的胳膊,刻意压低了声音,“别让妹妹发火了。”
兄弟俩打定了注意,但离若轻不喜欢,毕竟治标不治本。
戌时。
离若昭裹着披风,守株待兔。
瑟瑟冷风吹来,黄沙满身。
“二哥?”背后一出声,离若昭磨蹭了半天站起来,“妹妹,这么大晚上,还不休息?”
“睡不着。”离若轻盯着水管,“水管又被人砸坏了,这一次,我不想再受罪了。”
“妹妹放心,二哥守一晚上,不会出事的。”离若昭心疼离若轻,“二哥必定不会让任何人靠近。”
“不用。”离若轻扯着嘴角说,“我必须揪出背后的主谋。”
“这事不容易。”
“要是水管埋在沙土底下呢?”
离若昭听到这方法,狐疑不明地问:“……还能埋在地下?”
“当然可以。”离若轻手掌紧贴地面,默念咒语。
沙土飞起,直接将表面的水管埋了半米。
上次流沙的事儿,他看见过,所以眼前的场景,也并没有多么吃惊。
“妹妹,这水管埋了多深?”
“很深。”离若轻站起,随意敷衍,“光埋水管还不行。”
“妹妹的意思是?”
离若轻起身,安装了一个监控摄像头。
等做好一切,她才唤了离若昭离开:“妹妹,那什么东西,你挂那么高?”
“好东西。”
也许是这毫无纰漏的策划,在第二天,于空间里查看摄像头后,她就知道了背后的主谋。
打死她都没想到,让她痛苦纠结的人,不是底下的族人们,而是她一直信任的军医原心悦。
帐篷内。
“原心悦,告诉我真相。”
原心悦心态好,即便剑指咽喉,依旧装地无辜:“将军,你这是何意?”
“我何意,你去毁水管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原心悦连忙把视线落在离若重的身上:“我没去,将军,心悦昨晚和大公子在一起,你若不信,可以问大公子。”
“原心悦!”剑尖划破了原心悦的皮肤,鲜血已经渗出,“我说了,我要一个真相!”
两个哥哥也循声赶来。
“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
“这个女人,背着我,破坏水管,还装无辜!”
“妹妹,话不能乱说啊。原姑娘跟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
离若轻眼神淡漠:“那就得问问她背后的主谋了!”她剑花一挽,直指对方心口,“说,谁让你这么做的?”
“轻儿——”
离老掀开帘子,叮嘱三个儿子:“若扬,赶紧阻止你妹妹!”
离若扬拿着长剑,飞奔过去,刚要出手,被离若轻一脚踹开。
“三弟。”
“三弟?”
离若重和离若昭看妹妹连自己的哥哥都踹,知道妹妹气急,都不敢上前。
“原心悦,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说,是谁派你来的?”
原心悦垂着的手指紧握,许久,她才抬头,盯着离若轻:“将军,我,不能说!”
“来人!”离若轻接受不了背叛,“给我搜!”
原心悦突然就慌了。
帐篷内,找出了蛛丝马迹。
放在枕头底下,那把刻着钰王名字的匕首,让离若轻怒火中烧。
“是他?”
“不是的,将军,是我,一切都是我。”原心悦想到王城里传来的苟纵惨死的消息,害怕心上人出事,当即跪地。
“可惜,晚了。”离若轻捏着她的下巴,“我会让你知道,你错的有多离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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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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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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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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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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