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肩上顿时多了一排鲜红欲滴的牙印。
恐惧娇哼一声,表情却反而像是在享受:“来吧,继续咬姐姐,还要!”
杨晨整个人麻了。
他是第一次面对一名病娇,特别是还是这种病的很深的,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让自己脱身。
像是玩弄小鸡仔一般,恐惧并没有因为杨晨一时的怔住而对他停止动作,杨晨浑身传来酥麻之感,仅片刻嫩手就已经在他身上游走好几遍,像是要探查他的每一寸肌肤一般。
面对如此窘迫情境,杨晨的老脸早就涨红成了猪肝色,在他发现用简单的方式无法摆脱开之后,将手中恐惧的断臂猛地向其脑袋砸去。
与恐惧同源的断臂,在杨晨的蛮力之下,让恐惧短暂地有些七荤八素,把控杨晨的力量松懈了不少,杨晨得以狠狠一踹将其踢开。
从痴女身上挣脱,杨晨颇觉恶心地将手上恐惧的断臂往旁边一丢,又对空气吐了几口唾沫,像是想将口中残留她身上的味道清理掉一样。
“弟弟不乖,怎么可以将姐姐馈赠你的手臂丢掉,这太让我伤心了。”
从一开始,恐惧就在试图探知杨晨的身份,现在杨晨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恐惧这样做并非是想用自己威胁黑夜之神,也并非想吞噬自己,根本便是为了抓住自己,将他变成禁脔。
“太诡异了,她安排了这一场进攻,可她却丝毫没有太在意己方军队被灭的结局,反过来待在这里玩弄我?”
察觉到事情的反常,杨晨不太明白恐惧究竟在想些什么东西了。
“既然她对战争的结果不是那么在乎,还为什么发动战争?她难道不是想着用滩涂村驻扎的军队攻破幽冥村,让自己入侵幽冥森林时没有后顾之忧吗?”
“莫非她并不想入侵幽冥村?派遣军队驻扎滩涂村,也只是个幌子?”
“他的弑神计划,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恐惧明显反常地反应,给杨晨透露了关键的信息,弑神计划,很可能只是个幌子!
“夜哥之前便说过,半神这样的存在根本不需要记载什么计划书,他们可以将每一个细节都永久储存在脑海,并且以半神的警惕,不可能让旁人有知道秘密计划的机会!”
“夜哥便说过,恐惧的弑神计划很可能就是个幌子,现在看来,他说的有可能是对的。”
各种信息在脑海里碰撞,杨晨又回忆起了一些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便有一个神秘的组织或者个人,给我布排了一个局,对方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对我下手,将我的脐带放进一双红绣鞋里,并且背后不知道在做着什么打算……”
“现在看来那个背后的人,便是恐惧与她的爪牙了。她在我还是个婴儿的时候,便已经对我下手了吗?”
一想到这个痴女很可能在自己还是婴孩时便对自己动手动脚,杨晨背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则是一片恶寒。
“她这样做,纯粹是为了恶趣味的私欲,还是说,有什么更深的计划?”
“我在那个世界的父母,是从谁的手中得到的我,他们又是怎样让我摆脱恐惧的眼线,平安地活那么久的?”
从恐惧之前说过的话中可以判断,恐惧一直很像找到自己,因为在她看来,自己丢失了。
那么这当中必定是至少有一个人从中作梗,将自己从恐惧的魔爪之中带走。
带走自己的那个人很可能是个有同情心的好人,担心自己受到痴女的荼毒,所以伸出援手。
那个人会是谁?
杨晨突然想到,幽冥村长曾经说过,幽冥村隐藏着一个看不见的人,他以村长的职位能够探知到村庄里的村民,却有一个看不见的人被探知到,却找不到。
“莫非,是有某个隐藏起来的人,在背后阻碍恐惧?”
“那个隐藏起来的人,会是那个在房东家里留下纸条线索的人吗?”
“还是说,他其实就是幽冥古井中留下记忆石的那个造物主?”
错综复杂的推测如溃堤洪水般涌来,杨晨一时之间大脑瘫痪了。
于是便不再做信息不够的推敲,与其干烧脑,不如多加点菜进去。
看着又悄悄向自己靠近的恐惧,杨晨连忙抬手阻止道:“等等,你难道不想解释一下吗?你不解释清楚这一切,让我怎么承认你是我的姐姐?”Χiυmъ.cοΜ
恐惧悄悄靠近的脚步停顿下来,她的脸上多了一抹喜悦。
这就对了,至少这个弟弟还有解释的机会。
恐惧本以为杨晨不会和她多废话的,在得知杨晨想要知晓往事时,她还是很乐意分享二人值得回忆的往事的。
“十几年前,那时候我五岁,你刚出生,我本来是想要将你杀死的,因为我不允许除了我之外,这世上还存在拥有父亲血脉传承的人,那样在将来或许会成为我的阻碍。”
“可当我看到襁褓中哇哇啼哭的你,却对你可爱的外表感到痴迷,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有了自己成为姐姐的满足感,于是我便放弃了杀死你的想法。”
“当然,我也不可能让你成长为我的阻碍,所以打算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扶养起来,让你成为我手底下的一条狗。”
“我将你带出了幽冥森林,在土沟村安了一个温馨的家,我每天便抱着你亲吻,我亲吻了你身上的每一片肌肤……”
杨晨连忙阻止了恐惧,让她不要继续说这种丧心病狂的话:“说重点,我是怎么被人带走的,是谁带走了我?”
这才是杨晨想要知道的内容啊,而不是听恐惧说她怎么恶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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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我们土沟村的叛徒,自称为义士的家伙,他杀了我手底下最强大的爪牙,那个屠夫本来可以成就半神的,却被他杀死,让我白白损失了一员大将。”
“更可恨的是他还从我这里将你偷走了,这个仇有机会的话,我肯定是要报的,只是据说他已经成了一名半神,远走他乡了。”
恐惧的脸上蒙上又恨又无奈的表情,他口中所说的那位义士,必定是个让她都觉得头疼的人物。
当然,此人杨晨曾经听黄毛提起过,杨晨的那一块暴怒地屠夫面具,便是那名义士将屠夫杀死之后,从屠夫脸上剥离下来的。
说来,那名义士前后帮了自己两次。
“所以是义士从你那里带走了我?可为什么你不去找义士,将我抢夺回去?你害怕那个义士,又或者,我在你心里的份量其实不够?”
用恐惧喜欢听的口吻,杨晨疑惑道。
“不,你在姐姐心里很有份量,绝对不是姐姐不找你,而是那义士用了屏蔽气息的手段,找不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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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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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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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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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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