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阿福要了剪刀和一些丝绸,我给自己做了一件简单的吊带连衣裙和一身短裤短袖。
“阿福,怎么样”
当我试穿给阿福看的时候,她立即就表现了一副没见过世面的神色,着急的告诫我:
“小姐啊,这衣服可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了哦。”
“ok,知道啦,我也就图个凉快,在屋里穿一穿”
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她才放心的闭了嘴。
因为忠诚的主仆关系,我对阿福十分信任,在外人面前我还用这个时代的礼仪和敬语,但是在阿福面前,除了朝鲜语加汉语的混合说法之外,偶尔我也会冒出来几句英语。
时间久了,阿福也对我嘴里吐出来的各种时髦词语见怪不怪了,她只是认为我这是遭了一次邪祟之气的后遗症。
而我第一次在阿福眼里见到的低眉顺眼的害怕神色,这些日子也渐渐没有了,我便猜想可能是这具身子的主人以前经常打她吧,而我却是本着人人平等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思想对她的,没人的时候都是拿她当朋友,所以她也日渐不怕我了。
在六月中旬的一天中午,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没有空调的生活了,热的我扇扇子胳膊都快脱臼了,便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做家务的阿福。
“小福子,你过来,问你个话”
她便丢下抹布跪着爬了过来。
“你们这附近有没有水潭或者山泉什么的,能玩水的地方。”
我一说完,她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告诉我:
“有的小姐,咱们府邸山后面有几处水潭,只不过是咱们张府的地,除了咱们自家人和老爷的朋友之外,很少有人去”
“远不远”
“不远,小姐你过来看,就在那个山头下面。”
说着阿福走到窗边,给我指了指外面,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山头的位置确实不是很远,就决定去走一趟。
我吩咐阿福把我那天做的吊带连衣裙也带上,我俩就出门了。ωωω.χΙυΜЬ.Cǒm
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阿福慢慢腾腾的,而我却提起裙子健步如飞。
约莫十几分钟的路程,我就看见了几处浅浅的水潭,回头一看阿福还很远的后面步履蹒跚,我就不管她了,直接飞奔过去,一瞅四下无人,便换上了我的吊带连衣裙,解开了编起来的长发,用红丝带绑了个丸子头在头顶。
用脚丫子探了探水温,不凉不热刚刚好,然后就下水玩了。
这古时候没污染的山泉水就是干净,清澈透亮地我能看见底部的水草,可能也是太干净了,竟然没有一条鱼。
我便撒欢似的,开心的在清凉舒适的水潭里翻腾起来,喔呼喔呼,扑腾几分钟,我又开始游起了泳,一会仰泳一会蛙泳,像个小鱼一样自由自在。
游了不到十分钟。
忽然间感觉后面山坡上有嗖嗖的声音,我好奇地一抬头,只见几只短箭头像子弹一样从我眼前飞过,然后射入水里。
什么情况,有人要谋杀我吗。
吓得我心里一紧,赶紧就往水潭边游去,刚站起来,斜坡状的石头上就滑下来一个男的,又一脚把我揣进了水里。
当我挣扎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周围已经恢复了平静,而那个踢我进水里的男人,不,我抹清脸上的水之后,看见这是一位相貌英俊的翩翩少年郎。
这少年郎的胳膊应该被刀砍伤了,伤口边的衣服破口处都染着血迹,此刻他正捂着受伤的胳膊呆呆地看着刚从水里钻出来的水鬼一样的我。
“傻小子,看什么看,你刚踢我下水的好不。”
虽然长的挺帅的,但是一想到他刚踢我下水,我就一阵来气的就掘他。
“我,我,,,”
他望着我半天也没支支吾吾出几个字。
“你什么你,赶紧走,要打去别的地方,别影响我游泳的好心情”
说完我才惊觉这刚才一着急,整的都是汉语啊,他可能听不懂吧。
所以我又冲他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嘶”
那少年突然眉头一皱,握紧了自己的胳膊,接着我看到血滴从他指尖流了出来。
呦,看来他伤得不轻啊,本来不打算理他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再墨迹下去,失血过多可是会死人的,也是一条人命啊,没办法,思考了几秒钟,也不管他是好人坏人了,天性善良的我收敛起了自己的怒气走了过去。
拉起他胳膊,扒开伤口一看,我的妈,伤口深的快见骨了。
“走,到上面去,我给你处理下”
平静下来后,与他交流我用的都是朝鲜语,指了指水潭上方的一块平滑的大石头,对那少年说。
而那少年竟然也乖乖跟我走到了大石头上。
“你先坐下,我马上回来”
说完我就快速冲到了旁边的山坡上,从一堆草里拔了几颗开了花的刺儿菜,又跑回来,用石头砸成糊糊给敷在了他的伤口处。
使劲扯下了我丝绸吊带裙底的花边,当成绷带绑在了他的胳膊上。
“好了,我只能简单的帮你止个血了,你快回家,找专业医者给你看看吧,拜拜。”
说完我就一溜烟跑到水潭边,拿起我的衣服往身上一披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家,我可不想在这大夏天被山风吹感冒了。
一到大门口,阿福就慌慌张张凑上来,拉起我的手就往房间拽,回房间后,对我说:
“小姐,你去哪了呀,怎么才回来啊,可急死我了”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
“今天山上有歹人出现,行刺了正在游湖的官员,老爷这会正加派人手在府邸周围巡逻呢,我还没追上你,就被老爷派来的人拦住带回来了,我这回来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人,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非要跑山上去,多教人担心啊”
听到阿福并没有弃我而去,而是被迫带回来的,我便感动的拉住了她的手,安慰她:
“傻阿福,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不用担心了啊,快给我换衣服吧”
说着我脱下了这个沾着血点子的潮湿吊带连衣裙,穿上了干爽衣服。
她拿到我脱下来的衣服一看,又尖叫了一声,然后跑过来开始来回扒我胳膊,急切问道:
“小姐,你衣服上怎么会有血,你受伤了吗”
“我没受伤,这是嗯,………是天气太热流鼻血了,我要午睡了,你快去给我洗洗吧,thankyou”
怕她再给我一惊一乍的乱喊叫把堂伯引来我就没好果子吃了,我便借口睡觉把一直嚷嚷个不停的她推出了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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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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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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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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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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