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自己没事后,金向阳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
斩鬼刀给厉鬼的后背,造成了一道发光的伤口。
厉鬼面目狰狞的扭头,看向自己的伤口,紧接着,他就恶狠狠的盯上了金向阳。
金向阳摇着头,连连后退。
厉鬼张开嘴,吐出一团黑气,嘶吼着扑向金向阳。
“快,快把刀扔给我。”
柏思铭艰难的从地上爬起。
被厉鬼扑倒的前一秒,
金向阳把斩鬼刀扔给了柏思铭。
他用全身的力气,抵着嘴冒黑气的厉鬼,偏过头,“你别过来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嘴,好臭啊!!!”
柏思铭举着斩鬼刀,冲上前,对准厉鬼的脖颈就是一刀。
刷。
光柱四散开来。
很快,
周围就恢复了黑暗,厉鬼也彻底消失。
哐啷。
柏思铭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
他也瘫坐在了地上。
金向阳环顾四周,“解,解决了?”
不等柏思铭回答,大家就同时感觉到,一阵阴风袭过。
高振南出现在了天台门口,
阵阵阴风,打着旋儿围绕在他的身边,将他身上的白大褂吹起,
洁白的白大褂,被脖颈处流下的血迹染红,
他的左侧脖颈,触目惊心的扎着一把小刀。
皎洁的明月,被黑云遮挡,
住院部上空,
源源不断的阴气,逐渐汇聚。
高振南那双血红的眼睛,扫视伤痕累累的众人,缓缓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森冷的笑意。
没有人知道,
精神科的专家高振南,是一个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的人;
没有人知道,
和患有精神分裂的母亲,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高振南,
亲手把母亲的头,压在了盛满水的浴缸里,眼睁睁的看着母亲不再挣扎。
高振南痛恨自己那个,连自己的生活,都无法自理的精神病母亲;
痛恨那个让他从出生开始,就戴上枷锁的母亲。
不,那个人不是他的母亲,
是恶魔,
是带给他痛苦的恶魔。
他要亲手,把恶魔送到该去的地方。
高振南有两个人格,
善良的高振南,是一心想要治好母亲,治好自己的精神科医生;
邪恶的高振南,是痛恨这些精神病人的魔鬼。
看着这些该死却不死的废物,在电击下表现出的痛苦模样,
他酣畅无比。
直到有一天晚上,病症较轻的黄杰,瞎溜达的时候,意外发现了高振南的秘密。
黄杰没有选择告发高振南,而是以此为要挟,长期勒索他。
忍无可忍的高振南,一直在想解决黄杰的办法,
巧的是,
他在厕所里,无意间听见了几个病人的谈话,谈论着对付他的办法,
一个可以除掉黄杰的好办法,在他的脑海中出现。
他找了个治疗的借口,把黄杰约到治疗区,让黄杰把白大褂拿去治疗室,又假借拿东西的名义从后门离开,让黄杰独自留在那里。
一直负责跟踪高振南的小勇,见机会来了,以为留在治疗室的人是高振南,就立刻通知大家。
所有人,七手八脚的锁住了治疗区的大门。
当熊熊大火燃起的时候,
他们才发现,锁错了人,
就在大家惊慌失措的找钥匙,想要救人的时候,
小勇在混乱的人群中,发现了藏钥匙的高振南。
只可惜,
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高振南注射镇定剂带走了。
高振南静静的坐在小勇旁边,等他睁开眼睛,就他拎到了窗口,
精神病人发病,烧死了病人,
精神病人发病,从病房的窗户跳下,
这是多常见的事情?
和他这个仁爱的院长,有什么关系?
被高振南推下窗口之前,
小勇挣扎间,拿出藏在衣服里的小刀,刺进了高振南的脖颈。
这个恶魔,按压着涌出大量鲜血的颈动脉,永远倒在了医院的走廊。
同一时间死了三个人,其中一个人还是院长,
仁爱精神病医院,垮掉了。
家属纷纷带着病人转院,
只有一楼无人照看的病人,没有在第一时间被家属接走,导致他们一夜之间,惨死在了病房里。
只可惜,对他们来说,死后也不是解脱,ωωω.χΙυΜЬ.Cǒm
高振南还是会时不时的折磨,变成鬼的他们。
高振南想要抓小勇报仇,
黄杰想要抓高振南报仇,
小勇则是在病人们的掩护下,东躲西藏。
这三只鬼,就在这种抓捕,躲藏的情况下,在医院游荡了这么长的时间。
现在,
两只碍事的鬼,都解决了。
高振南仰着头,抬起双手,将周围的阴气,全部吸进自己体内,
他,要成为新世界的神。
整个医院的地面,都开始源源不断的涌出阴气,
霎时间,
孤魂野鬼的嚎叫声,响彻医院。
夏目瑶突然就觉得,浑身有一种,撕裂般的痛感,
她双手抱头,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柏思铭的心,猛地一揪,
高振南,这是想要借助聚阴之地的阴气,直接成魔的节奏。
这下真的完了,
半吊子的他,怎么可能是魔的对手?
该死的老柏,
除了会害人,他还会干什么?
要不是他拿走了这里的镇压物,
高振南根本就不可能得到这么大的力量。
柏思铭紧握拳头,捶打着地面,
就在这时候,
他的余光,瞥见了几个躺在前院打滚的鬼。
全身的疼痛,让那些鬼把前院的杂物,踢得到处都是。
杂物堆中,几根桃木,格外显眼。
柏思铭依稀记得,
医院大厅的顶上,有几处空缺的房梁,和桃木的大小,似乎是差不多。
众所周知,桃木是辟邪圣物,
医院会出现格格不入的桃木,
也就是说,这些桃木,就是镇压物?
既然它们没有被拿走,那,为什么会在杂物堆里?
是被人,故意拆下来的吗?
看着脸上青筋暴起的高振南,
柏思铭偷偷挪到了夏目瑶身边,压低了声音,
“现在我们能获救的唯一办法,就是你闪现去前院,把那几根桃木,放到医院大厅顶上的位置,封住聚阴口。这样,不仅你能恢复力气,高振南,也没有办法继续吸收这里的阴气了。”
夏目瑶艰难起身,瞥了眼楼下,“行,我去。”
说着,她就一个闪现,消失了。
刷。
夏目瑶,出现在柏思铭的右边。
“咦?怎么回事?我再试试。”
刷。
夏目瑶,出现在了柏思铭的后面。
“我的闪现呢?闪现呢?我再试试。”
刷。
夏目瑶直接出现在柏思铭的头顶,失去重心后,掉了下来。
“这是怎么搞的?我的闪现怎么不灵了?”
夏目瑶坐在柏思铭的背上,一脸茫然。
柏思铭被压在下面,“你的大部分阴气都被高振南吸走了,你要是再不抓紧时间,就不是闪现不灵的问题了,你就该魂飞魄散了。”
“什么?”
夏目瑶睁大了眼睛,“我还没有想起来家人呢,不行,不行,我不能魂飞魄散,拜托,拜托,就灵一次,一次就好!”
说着,她就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刷。
压在柏思铭身上的夏目瑶,瞬间不见了踪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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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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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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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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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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