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把曹强杀了。
都怪他!
如果不是曹强阻拦的话,她早就带着女儿来医院检查了。
“都怪你,都怪你!”王春天崩溃得大哭。
“怪我,怪我!”曹强也一样难过,一样后悔。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他懊恼着用拳头捶打着脑袋。
一下又一下,就像不知道疼一样。
早知道这样的话,他应该听妻子的话......早点把女儿带到医院去。
如果女儿出事了,他也不想活了。
护士阻止曹强自残的动作,“家属冷静点,病人现在需要安静。”
闻言,曹强跟王春天立即停止哭泣。
滴滴滴——
空气中顿时只剩下仪器的声音。
很快,救护车就到了医院,几个医护人员将蓝蓝往手术室抬去。
曹强跟王春天跟上医生的脚步,却被拦在门口,“家属请在外面等,有情况我们会及时通知的。”
两人焦急的站在手术室外。
王春天看向曹强,忍不住怒吼道:“蓝蓝要是出了什么事的话,咱俩这日子也不用过了!离婚!”
自从怀孕后,王春天就一直在家当全职妈妈。
看似每天只要带带孩子而已,大家都觉得她很轻松,都不用干,其实,全职妈妈才是最辛苦的那个。
全职妈妈不仅要带孩子,还要洗衣做饭,做家务......孩子发烧、头痛都是自己的责任。
公公婆婆还有丈夫都会跟着一起指责你,为什么连个孩子都带不好。
尤其是孩子才几个月的时候,哪怕是上个厕所,她都要把孩子抱在怀里。
这也就算了。
每天还要忍受丈夫莫名其妙的脾气。
他心情的时候就给她买束花。
若是心情不好。
那她就是那个受气包,偏偏还无处诉苦。
因为大家都觉得她什么都不用干,还满腔怨言,无病呻吟,简直就是矫情。
也是此时了,曹强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红着眼眶道:“对不起春天,我错了,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那么对蓝蓝......我也很后悔,如果时间能重来的话,我肯定跟你一起把蓝蓝送到医院来!”
“对不起,春天,你原谅我好不好?”
说到最后,曹强无力的跪在了手术室门口。
王春天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不让自己流泪,可泪水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须臾,她接着道:“曹强,我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我恨自己为什么要结婚,我恨自己为什么要当全职太太!我恨自己为什么连带孩子来医院的权利都没有!”
“我问你,我在你们家到底算什么?我就像是你们家的保姆?!不,连保姆都不如,保姆有工资有双休,我呢?我有什么?我连找你要个生活费都得看你的脸色!我连带孩子来医院都要经过你的同意,我每天在家洗衣做饭,不仅要照顾蓝蓝,我还要包容你莫名其妙的脾气!”
“大家都说很羡慕我,有一个优秀的女儿,会赚钱的丈夫,可事情真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说到最后,王春天情绪崩溃,几乎是泪如雨下。
王春天甚至已经忘了。
在十一年前,她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女大学生,她也有过梦想,有过自己的工作。
自从结婚后什么都变了。
因为她是妈妈,她要放弃自己的一切专心带孩子。
因为她是妻子,她就要每天忙碌各种家务,给丈夫洗衣做饭,忍受丈夫无缘无故的脾气。
因为她是儿媳妇,她就要无条件去包容公婆的各种要求......
可没人记得。
她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她也需要被包容被照顾。
曹强本来就很愧疚,听到这番话,他就更愧疚了。
这些年来,他对妻子的关心实在是太少了。
他一直以为妻子在家带孩子很轻松......
殊不知,她的心里承受了太多的痛苦与委屈。
“对不起,春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春天就这么看着丈夫,眼底全是自嘲的笑,“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一个只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个只会享受女儿叫他爸爸的人,他当然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还不是因为不在乎。
因为他从未的在乎自己!
曹强走过来抱住王春天,“春天,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跟蓝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王春天没说话,也没有推开曹强。
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吱呀。
就在此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士。
“哪位是曹蓝蓝的家属?”
“我是她爸!”
“我是她妈!”
曹强跟王春天几乎同一时间出声。
护士拿着记事本,“曹蓝蓝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可能要马上进行紧急冠状动脉旁路搭桥术,我来了解下曹蓝蓝平时的情况。”
“您问。”
护士接着道:“请问孩子有什么病史吗?”
“没有。”曹强摇摇头。
“孩子有没有对什么药物过敏?”
曹强楞了下。
这个他不知道。
王春天毫不犹豫的道:“氯雷他定片。”
护士楞了下,“氯雷他定不是抗过敏的药吗?你确定你女儿曹蓝蓝对这个药过敏?”
“是的。”王春天点点头,“我确定。”
非常确定。
氯雷他定片本就是抗过敏的药,但因为曹蓝蓝对抗过敏的药过敏,所以王春天在平时的日常生活中都非常注意,生怕女儿一不小心就过敏了。
她这种体质的人,就算过敏了,也只能硬扛着,抗敏药只会加重病情。
护士点点头,“还有吗?”
“没有了。”
护士接着道:“要确定哦!”
“我很确定。”王春天坚定的点点头。
护士又道:“刚刚你们在救护车上说要是早点带孩子来医院就好了是什么情况?孩子是早就出现症状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家长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了。
闻言,王春天立即把遇到林妩的事情说了出来。
护士有些惊讶,“你是说对方一眼就看出来孩子身体有问题?”
心肌梗塞看上去像是猝死,其实不是,患者在病发前几天心脏就会出现问题,但肉眼根本看不出来,需要来医院进行检查。的
“是的。”王春天哭着道:“我现在很后悔没有早点带孩子来医院,我要是早点带她过来的话,事情也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护士将这一情况记录下来,接着道:“那你们家有没有遗传病史呢?”
王春天摇摇头,“我家没有。”
曹强也摇摇头,“我家这边的老人只有我爸是喝酒喝多了过世的。”
“饮酒过多?”护士看向曹强,“虽然过量饮酒会威胁生命安全,但这种情况并不多,我怀疑您父亲应该也是死于心肌梗塞,只是恰好那天喝了点酒而已,所以你们就怀疑老人家是饮酒过多去世的。”
听到这话,曹强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语落,护士又看向王春天,“你现在能联系到白天看到的小姑娘吗?”
小姑娘既然能一样就看出来曹蓝蓝的身体问题,想来医术肯定非常好。
若是能把她叫来的话,肯定会增加手术成功的几率。
王春天摇摇头,“我们当时没有留联系方式。”
现在又是大半夜,想要联系一个人哪有这么简单?
王春天也很后悔。
说到底,她还是觉得林妩年纪太小,所以没有彻底把林妩的话放在心上。
护士接着道:“行,那我跟医生说一下情况,然后安排手术,你们家属在外面等一下。对了,这个费用要去交一下。”
闻言,曹强立即接过护士手里的单子,跑过去缴费。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是亮着。
夫妻俩从黑夜等到白天。
终于在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夫妻俩立即迎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走在最前面的医生笑着道:“因为发现的还算及时,所以手术很顺利,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只要平安度过今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话,夫妻二人喜极而泣,“谢谢,谢谢医生!”
医生看向两人,“不用谢我!你们啊这是遇到贵人了,如果不是贵人提醒,你们肯定不会时刻观察孩子的情况,像曹蓝蓝这种情况,哪怕是稍微再晚十分钟送过来,你们可能现在就见不到曹蓝蓝了。”
他这话可一点都没夸张。
每年因为心肌梗塞去世的人不在少数。
语落,医生还有些好奇,“对了,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们遇到的那个贵人姓什么?”
王春天摇摇头,脸上全是后怕的神色。
幸好,幸好她坚持让女儿跟自己睡在一起。
要不然,她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见王春天摇头,医生有些遗憾,笑着道:“只要孩子没事就好。”
就在此时,王春天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道:“林!她应该姓林!”
因为隐约间王春天好像听到店员称呼她林小姐。
“是双木林吗?”医生接着问道。
王春天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医生点点头,“行,谢谢您。”
回到办公室后,医生有些疲惫的伸了个懒腰。
同事好奇的道:“施医生昨晚通宵了?”
施医生点点头,“十岁的小姑娘,心肌梗塞,送过来的时候心率已经低于30一次了。”
“那还挺幸运的嘛!”同事有些惊讶。
他们心血管内科经常会遇到已经过了抢救期的患者,但家属又坚持手术,很多病人直接就倒在了手术台上,甚至连家属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心率低于30已经非常危险,如果再低到10左右,就彻底没得救了。
施医生眯了眯眼睛,“说幸运也不算幸运,说不幸运就算是顶尖幸运的。”
一听这话,同事好奇的道:“怎么回事?”
施医生喝了口水,开始娓娓道来,“因为这个小女孩原本可以不用手术的,住院观察几天,吃点药就行了。但父母没放在心上,非得病发才送过来。”
“小女孩的父母提前就知道这个情况?”同事推了推眼睛,“心梗没什么预兆,家属应该很难发现吧?”
“不是家属,是有贵人提前看出了小女孩的病因。那个母亲就是听了贵人的话,这才格外关注自己的女儿,我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男主人不同意他老婆带着孩子过来。”
闻言,同事瞪大眼睛。
能一眼看出来病情的人也太厉害了吧。
说到这里,施医生接着道:“那个贵人真是太厉害,就是可惜没有亲自见一面。”
好半晌,同事才反应过来,而后看向施医生,“那个贵人总不至于比你还厉害吧?”
施医生全名施文礼,是京城总医院来的医生,他的师傅是著名的医学大佬冯天佑!
因施文礼这人颇具医学天赋,也是冯天佑最得意的徒弟。
不过施文礼这人随性的很,并不坐班,心情好了就来医院上几天班,若是心情不好,消失个好几个月也正常。
因为有本事,就连院长都拿他没办法。
毕竟就连京城总医院都留不住他。
“别说我,”施文礼眯了眯眼睛,“就连我师傅见了TA,估计也要尊称一声前辈。”
身为学生,施文礼很清楚师傅冯天佑的实力。
他是医学大佬不假。
但仍有进步空间。
没想到小小的青市,竟然如此的卧虎藏龙,这才多长时间,他就接连遇到两位大佬。
须臾,施文礼似是想起什么,脱掉白大褂,看向同事,“小刘你帮我留意下C6的病人,我要出去一趟。”
“好的。”小刘点点头。
施文礼换上日常衣服,来到停车场,驱车离去。
很快。
他的车就停在了修理铺边上。
刚下车,薛景浩就十分骚气的朝他吹了个口哨,“哟,施少爷来了。”
施文礼没理会他,“老大呢?”
“里面。”
闻言,施文礼径直往屋里走去。
陆野坐在电脑桌前,双手快速的跳跃在键盘上。
一时间,屋内全是噼里啪啦的声音。
“老大。”
陆野微微抬眸,“怎么了?”
施文礼接着道:“老大,你还记得你受伤的那天晚上吗?”
“嗯。”
施文礼走到陆野身边,“帮你缝合伤口的人到底是谁?”
他在想......
曹蓝蓝父母遇到的那个贵人,会不会跟救陆野的大佬是同一个人呢?
“三哥,林妹妹来了。”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薛景浩的声音。
自从知道林妩是W后,薛景浩就把她归档到自己人这一类,直接将她带到屋内。
施文礼微微抬头,就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
女孩儿约摸十七八岁的模样,扎着丸子头,唇红齿白,穿着简单的白T恤加牛仔裤,可就是这么简单的装扮,却显现出一股惊人的美。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没有丝毫缺点。
施文礼不着痕迹的眯眸,看了看林妩,又看了看陆野。
好家伙。
老大果然魅力不减,小姑娘追人都追到屋里来了。
下一秒,陆野不着痕迹的关掉电脑,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小朋友找我有事?”
林妩语调淡淡,将手里的奶茶放在桌子上,“请你喝的。”
陆野一愣。
小朋友怎么突然跑过来给他送奶茶?
难道就因为他上次那句话?
这是不是代表小朋友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陆野拿起奶茶,薄唇微扬,“你怎么知道我爱喝芋泥味的?”
见陆野这样。
施文礼人都傻了。
他怎么感觉老大有点不对劲?
陆野这人长得风流韵致,因此追他的人有很多,但这人从来都是直接拒绝,不留情面。
可今天......
他不仅没有拒绝,反而看上去好像还挺高兴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就买了一杯他们家的招牌,”说话间,林妩看了眼手机,原本的红点点已经不见了,一切就好像个幻觉,她抬头看向陆野,“老铁,你这儿招学徒不?”
学徒?
陆野微微挑眉,“谁想学?”
“我。”林妩接着开口。
陆野一愣。
林妩眉眼认真,“我对汽修其实挺感兴趣的,而且多门手艺多个出路,就像你一样,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了,总不至于被饿死。”
陆野这儿不但修自行车,还修汽车。
就是铺子太小,平时很少有人把汽车开过来修。
甚至连来洗车的人都很少。
语落,林妩抬眸看向陆野,“怎么样?你收不收?”
“收,”陆野微微颔首,接着补充,“不过我刚破产你应该是清楚的。学徒没有工资,你有时间就过来,时间紧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好。”林妩微微点头,“下午还有事,那我明天有空就来报道?”
“可以。”
一旁的施文礼满脸的黑人问号。
刚刚林妩叫陆野什么?
老铁?
不等施文礼反应过来,陆野接着道:“这是施文礼叫他老施就行。也是我们修理铺的一员,他跟你一样,没有固定上班时间。”
林妩朝施文礼点头,“林妩。”
“施文礼。”
直至林妩离开修理铺,施文礼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看着薛景浩道:“薛六,刚刚林妩叫老大什么?”
薛景浩没有直接回答施文礼的话,而是道:“是的请相信你的耳朵。”
施文礼眯着眼睛,“所以,她叫三哥老铁?”
“嗯。”薛景浩点点头。
施文礼更疑惑了。
他不仅疑惑林妩为什么会称呼陆野老铁,他更疑惑陆野为什么应的那么自然。
这跟他印象中的老大可一点都不一样。
就很迷幻。
薛景浩挠了挠脑袋,“三哥,你说林妹妹什么意思啊?她怎么突然想当学徒?”
难不成真的对汽修感兴趣。
可一个女孩子......
怎么会突然对汽修感兴趣?
这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语落,薛景浩抬头看向陆野。
只见陆野正捧着奶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薄唇微微上扬着,灯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少了几分冷。
薛景浩眯了眯眼睛。
啧!
看来三哥是彻底陷进去了。
须臾,陆野微微转眸,一双凤眸锁在薛景浩的脸上,“你刚刚说什么?”
得!
薛景浩很无语。
敢情自己刚刚说的话,三哥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薛景浩只得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边。
“小朋友不是说了吗,就是喜欢汽修而已。”陆野语调低沉,“她一个刚成年的小朋友,能有什么企图?”
一个刚成年的小朋友?
听到这个回答,薛景浩咽了咽喉咙。
三哥管吊打整个LY顶层游戏高手的人叫刚成年的小朋友?
看来有句话是对的。
陷入爱情中的男人的智商为0!
若不是亲眼所见的话,平日里杀伐果断的顶级大佬,也会有这么一面!
简直活久见!
思及此,薛景浩忍不住道:“老大,你要是喜欢林妹妹的话就赶紧去追,她长得那么好看,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了怎么办?”
像林妩那样的女孩子,身边根本就不缺追求者。
而且她马上就要去读高三了。
学校可是个小花花世界。
谁知道林妩会不会喜欢上某个小男生。
“谁说我喜欢她?”陆野微微蹙眉。
薛景浩很无语,“你真不喜欢?”
“说了,我不相信爱情。”陆野道。
他更不会谈恋爱结婚。
陆野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从不会打破自己对人生的定义,他对小朋友就是同情而已,根本就不是喜欢。
对。
就是同情。
毕竟林妩跟他是一样的人。
他们皆是被家族抛弃,又自强不息的人。
所以,他们之间应该是惺惺相惜。
见陆野这样,薛景浩脸上全是无奈的神色。
他倒是想看看,陆野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陆野的目光落在施文礼身上,“你刚刚不是问我受伤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救的我吗?”
“嗯。”施文礼好奇的道:“三哥,到底是谁?”
“小朋友。”陆野一字一顿。
小朋友?
林妩?!
施文礼微微蹙眉,“三哥,你是说刚刚来的那个小姑娘?”
“你没听错。”陆野微微点头。
施文礼摇摇头,“我不信。”
他仔细观察过伤口的缝合方法。
简直跟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除了名家,普通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手法,更别说一个小姑娘了。
语落,施文礼接着道:“我猜那个小姑娘连医师证都没有。”
林妩才几岁?
她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本事。
医学大家施文礼不是没有接触过,但年数均已超过三十岁以上,当然,除了他女神!
不过,他女神是医学世家的传人。
普通人自然不能跟他女神比。
如果每个人都能跟他女神比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普通人了。
薛景浩拍了拍施文礼的肩膀,一脸感慨的模样,“让你不敢置信的事情还有很多!别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林妹妹。”
“什么意思?”施文礼微微蹙眉。
薛景浩接着道:“你知道W吗?”
“鬼道的开发者?”施文礼虽然是个医生,但也经常玩游戏,自然知道W火遍全网。
还知道,那是个脾气古怪的家伙。
“嗯。”薛景浩点点头,“林妹妹就是W。”
施文礼先是一愣,而后笑着道:“别开玩笑了。”
林妩怎么可能是W。
很多游戏爱好者推算,W最起码是个三十岁以上的宅男。
他跟薛景浩一样。
觉得女孩子对游戏的天赋没有男孩子那么高。
薛景浩满脸认真,“没跟你开玩笑。”
说到这里,薛景浩好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的话,我也不相信。”
正如施文礼所说,林妩才几岁?
她的年龄跟她的实力根本就不成正比。
可偏偏......
他亲眼看到了。
是林妩用实力征服了他。
不过也有陆野每周一次的臭袜子功劳。
施文礼满脸震惊,转头看向陆野,“三哥,他说得都是真的?”
陆野微微颔首。
薛景浩看着施文礼,摇摇头,“老施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因为年轻,所以没见过什么世面。
施文礼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怀疑是林妩用障眼法骗了陆野和薛景浩。
陆野当时身受重伤,意识模糊,如果这个时候林妩突然出现冒充是他的救命恩人的话,那陆野根本就不知情。
至于薛景浩。
这家伙的智商本来就不高,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他被女人骗也正常。
看来......
他得重新去调查。
须臾,施文礼好像想到了什么,接着道:“对了,老江呢?”
薛景浩耸耸肩,“被三哥发配到F洲去了。”
F洲?
那可是个吃人的地方!
施文礼非常好奇,“老大,老江犯什么错了?”
“我需要跟你解释?”陆野微微抬眸。
仅仅一个目光而已,就让施文礼打了个寒颤,立即摆手,“不需要不需要。”
可不知怎地,施文礼下意识的怀疑,江少云被发配到F洲去,跟林妩脱不了干系。
而且。
施文礼的直觉告诉他,林妩根本就不是要来当学徒的。
她一个小女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在修理铺......
除了添乱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
所以。
林妩肯定是知道了陆野的身份,故意来接近他,吸引他注意的。
陆爷从未跟女性接触过,自然不知道某些小女生的手段。
看来。
他得留个心眼才是。
他一定会在陆爷面前揭穿林妩的真实面目的。
思及此,施文礼眯了眯眼睛。
**
陆家。
陆老太太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准备出门。
白露在这个时候笑眯眯的走过来,“妈,怎么样?昨天那小姑娘是不是给你脸色看了?”
“怎么可能!小妩她对我好着呢,”语落,陆老太太接着道:“她不仅没有嫌弃我变穷,还让我每天都去她店里拿纸壳箱。”
白露冷笑一声,“妈,人家可能是把你当成免费的清洁工吧!”
小姑娘心可真够黑的。
陆老太太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她竟然还让老太太去干那种活。
“什么啊!你根本就不懂,”陆老太太立即解释道:“小妩店里每天都有一百多斤的纸壳箱,有收废品的专门去她店里收,根本就不需要人上门去清理好吗?不仅不需要,那些收废品的还会给她钱!”
纸壳箱8毛钱一斤,一百多斤的纸壳箱也能卖百八十块钱呢。
闻言,白露微微蹙眉,“真的假的?纸壳箱也能卖钱?”
她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在白露眼中,纸壳箱就是垃圾而已。
谁能想到垃圾还可以卖钱?
陆老太太看着白露,有些无奈地道:“你呀,真是不知人间疾苦!”
好日子过多了才会出现何不以肉糜的情况。
白露接着道:“妈,就算她现在对您挺好的,也不代表以后也对您挺好的,我刚保证,她对您的好坚持不了一个月!”
有些人就是喜欢做表面工作。
但表面现象终究只是表面现象而已,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
“小妩要是一直不变呢?”陆老太太问道。
白露笑着道:“这还没到一个月呢。”
别说一个月。
如果陆老太太天天去找林妩的话,她看林妩连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
事实胜于雄辩。
陆老太太也懒得再跟白露浪费口舌,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我先出去了。”
“您去哪儿?”白露好奇的问道。
陆老太道:“去找我未来的孙媳妇儿。”
见老太太这样,白露眼底全是无奈的神色。
这老太太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陆野刚停好车,就看到陆老太太穿了个破破烂烂的衣服正往外走。
饶是陆野平日里这么不讲究的人,看到老太太身上的衣服时,都没忍住微微蹙眉。
实在是太破了。
让不知道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家里苛待老人呢。
“奶奶。”陆野走到陆老太太身边,“咱们家这是破产了吗?您怎么穿成这样?”
陆老太太看了陆野一眼,“美女的事情你少管。”
陆野:“......”
见陆野跟个铁钉一样的杵在自己面前,陆老太太伸手将他推开,“好狗不挡道。”
陆野无奈抚额,“奶奶您想去哪儿?我送您。”
闻言,陆老太太回头看向陆野,“我去你未来老婆那。”
陆野:“......“
须臾,陆野接着道:“奶奶,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我很认真,”陆老太太接着道:“我给你物色了个很好的老婆,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得上你。”
陆野轻叹一声,“奶奶,我不结婚。”
陆老太太‘呵’了一声,“狗子,你听好了,你会后悔的。”
说完这句话,陆老太太就蹬上了三轮车。
经过管家的改装,人力三轮车已经变成了电动三轮车,老太太骑着一点都不费劲,她朝身后的陆野挥手,“不要跟着我!”
陆野只好停止脚步。
林妩跟陆老太太说过她的住址,因此,陆老太太特地把三轮车开到了梧桐路附近。
她还在网上买了个扬声器,此时扬声器里正循环播放着:“收废品!收废品!收废品!”
正值暑假,很多孩子都在道路的两边玩。
老太太放慢了车速,将车子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琇書網
刚停没一会儿,就有个大娘提着一捆纸箱过来卖,一看收废品的老太太居然比自己年纪还大,很惊讶的道:“您老高寿?”
“九十多一点。”陆老太太笑眯眯的回答。
大娘瞪大眼睛,“都九十多了身体还这么好!”
这也太厉害了吧。
陆老太太称了下大娘手中纸壳,笑着道:“一共十五斤,五毛钱一斤,七块五毛钱。”
大娘有些不乐意了,“听说纸壳箱现在八毛一斤呢。”
前段时间还一块钱一斤,最近降价了。
陆老太太解释道:“拉到废品站去确实八毛,但我总要赚点差价嘛,要不然我做慈善啊?”
她简直就是个做生意的小天才好吗!
大娘瞬间就没话了。
陆老太太从兜里掏出零钱递给大娘。
为了伪装的像一点儿,陆老太太不仅收废品,还顺便捡垃圾。
她想看看林妩从小区里出来看到她时的反应。
陆老太太顺利的从垃圾桶里捡到一堆能卖的破烂,正拎着往门口走,刚好与进门的少女擦肩而过。
少女穿着飘逸的连衣裙,微风吹过,裙摆正好吹到陆老太太拎着的破烂上。
看到这一幕,孙珊珊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刚买的新裙子。
三千块呢!
为了避免林妩买她的同款,孙珊珊特地挑贵的买。
反正她家不缺钱。
但林妩就不一样了。
林妩这个穷鬼,她能买得起单价几千块钱一件的连衣裙吗?
肯定不行。
“死老太婆!你没长眼睛吗?”换成平时,孙珊珊肯定会在小院里维护自己的名声,保持温柔大方的模样。
但现在。
她根本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毕竟她马上就要搬出这个破地方了。
以后这个贫民窟的人跟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死老太婆?
陆老太太微微蹙眉,“小姑娘,你说谁呢?”
“说的就是你!”孙珊珊接着道:“弄脏了我的裙子你能赔得起吗?”
陆老太太这才看到孙珊珊的裙摆被风吹到自己拎着的废品上了,她将废品扔在地上,正准备用手把孙珊珊的裙摆从废品上拿下来,孙珊珊却大喊大叫,“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真是疯了!
安居苑怎么什么人都能来。
换成花月公馆,肯定不会让这种收废品的老太婆进来。
晦气。
果然贫民窟就是贫民窟,毫无门槛。
原本陆老太太是准备好好道个歉的,毕竟这事她确实有责任,没想到孙珊珊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看来,换了层身份之后,确实可以体验人生百态。
陆老太太看了孙珊珊一眼,“不就一条裙子吗?十条我都赔得起!”
这小姑娘看着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主。
死老太婆脾气还挺大,孙珊珊眯着眼睛,“你知道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三千多块呢!”
这死老太婆捡垃圾一年都捡不到这么多钱。
陆老太太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在这个是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话到嘴边,她接着道:“小姑娘你别生气,要不这样,我给你洗洗行不?”
“我这裙子是真丝的,不能水洗。”
“那、那那怎么办?”
“怎么办?”孙珊珊看了眼陆老太太,眯着眼睛道:“要不你就跪下给我道歉,要不就赔我三千块钱。”
“小姑娘,你这不是讹人吗?我又没有弄脏你的衣服!再说,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给你洗干净还不行吗?要是不能水洗的话,我就送到干洗店去。”
“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孙珊珊今天练钢琴的时候好几个谱都没记住,心情本来就不好,陆老太太也算是撞到枪口上去了,“老太婆,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跪下的话,这件事没完!”
陆老太太低着头,一副被欺负了的可怜模样。
“金奶奶。”就在此时,空气中出现一道声音。
陆老太太抬头一看。
果然是林妩。
看到林妩,陆老太太似是看到救星,立马抓住林妩的手,“小妩,有人欺负我!”
孙珊珊看着林妩,不着痕迹地蹙眉。
这老太婆居然跟林妩认识。
果然是蛇鼠一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上回就撞到林妩在垃圾房里捡垃圾。
老垃圾跟小垃圾。
简直就是绝配。
林妩眉眼弯弯,“金奶奶,到底怎么回事,您慢点说。有我在呢,您不用害怕!”
有林妩在,陆老太太立即挺直了腰杆子,气呼呼的开始告状。
见死老太婆把责任店铺推到了自己身上,孙珊珊斜睨了林妩一眼,“是她弄脏了我的裙子!”
说到这里,孙珊珊顿了顿,接着又道:“我这个裙子打折都要三千块,林妩虽然你是我表姐,但一码归一码,她弄脏了我的裙子,就必须赔偿。
她特地又跟林妩强调了一遍价格。
看林妩这个学人精,这回怎么买她的同款。
林妩的目光落在孙珊珊的裙子上,语调清浅,“如果金奶奶真的弄脏了你的裙子,那么我们可以给你道歉,也可以送到干洗店去洗,甚至可以原价赔偿。”
“可你的白裙子上没有半丝污点却让金奶奶赔偿三千块这跟敲诈没有任何区别。别着急否认,到底脏没脏,我们可以打电话报警,让警察来鉴定。”
林妩一字一句,语调浅浅却掷地有声。
闻言,孙珊珊微微蹙眉,她没想到林妩会突然说报警,更没想到林妩会突然插手管这样的闲事。
裙子确实没脏,如果报警的话,她也不占理,再说这种事情真闹大了,留下案底的话,对她的名声也不太好。
“算了算了,表姐,看在你们俩认识的份儿上,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孙珊珊看了眼陆老太太,“今天算你运气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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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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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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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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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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