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门边姗姗来迟的爱人,看着爱人身后亦步亦趋的她。
转念便认出来人的宁菲,虽有疑惑万千,虽心生复杂。
但还是装作温柔得体的样,一边说,一边主动迎上前。
“夏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您好,林太太叫我小夏就行。”
微笑,欠身,未免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夏小敏不仅主动降低了身份,还主动给了解释。
“承蒙林总赏识,我现在是您先生的秘书。”
“谢谢,让你费心了,有你帮他,他也能轻松些。”
说话的同时,认真打量着这位闺蜜口中的第一秘。
线头外露的裙摆,略有磨损的高跟,从细节不难发现。
这个时段的夏小敏,还在为梦想努力,过的并不如意。
“林太太您言重了,能为林总工作,是我的荣幸。”
有些意外,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老板娘,居然会这么好说话。
在夏小敏的记忆里,因为优越的外表,因为大众对秘书的偏见。
接连被动跳槽的她,这两年,没少被雇主的妻子警告,谩骂,诬陷。
这看起来很荒谬,但现实就是这样。
干过的公司,老板都不年轻,都有家庭,都有妻子。
而这些不愁吃穿的妻子,又恰好容不下个年轻漂亮的女秘书。
“要不,你俩找个地儿单聊?”
插话的是林宁,本就不喜客套的他,特意带夏小敏来。
一是想给宁菲打个招呼,二是想借机观察两女是否存有某种关系。
然而,这俩足以用平分秋色形容的女人,似乎是客气上了瘾。
你言我语了半会儿,一句有用的都没,全是客套的废话。
“好,小夏,我们走。”
“啊,林太太,您。”
“说出来不怕你笑,在我们家,若是不听话,那是要受罚的。”
怕是故意的,说到受罚时,宁菲的声音恰好控制在三人可以听到的范围。
微微一怔,确认自己没听错的林宁,下意识看向宁菲。
这里需要提的是,宁菲之所以这么一说,就是为了打消夏小敏的异心。
在她而言,除非某些小众癖好,没女人会接受这种专制且有家室的男人。
与其终日防着男人偷腥,不如让那些女人,知难而退。
所以,看似人畜无害的他,私底下,其实是个专职蛮横的暴君?
就因为老婆不听话,就因为老婆违他的意,就要罚?
说者有意,听者有心,结合宁菲所说。
转念便做过脑补的夏小敏,看向林宁的眼神,别提有多复杂。
“别听她瞎扯,忙你的去。”
见过冤的,没见过这么突然的,对上夏小敏的眼神。
有被冤出翔的林宁,神特么受罚,唯一次罚跪,还是她自愿的。
五分钟的样子,商场,地库,保时捷。
坐至驾驶位的宁菲,一边说,一边脱了脚下的高跟。
高跟鞋不开车,这种林宁叮嘱多次的事,宁菲自然不会明知故犯。
“老公,我跟你道歉,我不该在她面前那样说你。”ωωω.χΙυΜЬ.Cǒm
“早干嘛去了,为什么要那么说我?”
“她太漂亮了,我怕你对她有想法。”
“屁的想法,就为个这,你就在人那诋毁我?”
“我也是一时心急,你突然把她带来,她又那么漂亮,所以我才。”
才什么,宁菲没说,不仅没说,还隐隐有落泪的趋势。
事已至此,也算有了交待的林宁,总不能看着媳妇儿哭吧。
“不许哭,我没怪你。”
“啵,就知道你最爱我。”
“你,怎么感觉你在演我。”
说哭就哭,说笑就笑,说亲就亲,敢说这不是演。
眉头微皱,没等林宁继续,故作娇嗔的宁菲。
不仅换了个话题,还将戴有脚链的脚,搭至林宁的腿。
“我怎么敢,这么久,就没发现你老婆有什么不一样。”
“有啥不一样,不就多了条脚链么。”
“当然有,抱着我的脚,自己看,有惊喜。”
“不就是个脚,能有个啥惊喜。”
看着腿间白净细腻,擦有美甲的小脚。
应该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林宁,一时间,却是有些想入非非。
“林先生,不许乱摸,让你看脚链呢。”
“脚链怎么,就一条细链挂了个,卧槽?”
“看到了?”
“看,看到了,媳妇儿,你。”
“喜欢吗?”
“喜欢,那个,上面的字。”
“不许说,回家。”
“...”
回家的路,就像是打了鸡血,心潮澎湃的一批。
与林宁不同的是,身为始作俑者的宁菲,眼底却多了抹愁色。
种种迹象表明,两世为人的自己,似乎并不能够干涉她人的命运。
一次求助,一次偶遇,夏小敏就坐回了本该属于她的位子。
夏小敏如此,那个各方面都无可挑剔的她,会不会也如此?
如果她也这样,那时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带着这样的疑问,越想越越后怕的宁菲,下意识看向身侧的他。
“别看我,看路,别等下把人撞...”
妈的,不得不说,秦省这个地儿,是真的邪。
看着车头从天而降的猪,话到嘴边的林宁,都没来得及喊刹车。
女司机宁菲,成功为她的走神,付出了一头猪的代价。
“我,我天,老公,不是我撞的,是他自己跳下来的,是他。”
一脚急刹,有被吓惨的宁菲,双眼紧闭,俏脸煞白,语无伦次。
再次看了眼窗外,确认过的林宁,一边说,一边牵过媳妇儿的手。
“我知道,来,把眼睛睁开,看看你都撞的啥。”
“我不要,老公,我害怕,你先说。”
“听话,把眼睛睁开,我不想说第三遍。”
“我,诶,怎么是只猪?”
“为什么不能是猪,你前面那辆抢道的三轮,拉的不都是猪么。”
事实证明,再贵的跑车,也撞不过一头猪。
看着车头散乱一地的灯罩,看着毫发无伤,为自由奔跑的猪。
再次开口的林宁,说着说着,突然就笑出了声。
“报保险吧,就说你撞了头会飞的猪,哈。”
“烦人,人家都快吓死了,你还笑。”
“不让笑,难到让我哭,哭你撞了头猪?”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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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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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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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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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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