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炮强者沈丽姝于是自动升级,凭借着身体自带的动手能力和丰富的理论知识,一不小心就在古代混得如鱼得水。
现在即便第一次炖鸡,沈丽姝也自信满满,没有丝毫自己可能会把这得来不易的鸡给祸害的忐忑,清理干净后请大表兄将之剁成大小均匀的鸡块,用来去腥增香的葱姜蒜也洗净切好,再准备黄酒酱油和一碗比鸡肉还多的板栗,材料就算备好了。
调味料是少了点,但也是受条件限制,他们家已经不错了,黄酒酱油都是大舅家提供的,徐姥爷年轻时偷师学来的秘方,会自己酿造这些,这也是他们家稳坐酒楼大厨宝座的依仗。
沈丽姝知道更多的人家连盐都舍不得放,美好生活还是要靠自己创造,她也没那么不知足。
条件不足,那就在步骤火候上多下些功夫。
沈丽姝指挥蹲在灶角的大弟烧大火,起锅烧油,下料头爆香后下鸡肉翻炒,把鸡肉炒到微微焦黄、肉香弥漫,再加入黄酒酱油继续翻炒,下板栗翻炒均匀最后加水,盖上锅盖,动作不说如行云流水,但也让兄弟们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徐鹭就被这一套手法迷花了眼,不由感叹道:“表姊做饭跟我爹好像……”
他不知道什么叫专业,却见过他爹和别人做菜的差别,就像他娘和婶娘,做什么都是倒水加盐炖熟,连油都不怎么放。
只有他爹做饭的时候会准备这许多东西。
现在又多了个表姊。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徐虎作为长子长孙,不出意外也是要继承衣钵的,早两年前就跟着爹和爷爷学手艺了,弟弟只觉得表姊的手法特别高级牛逼,让他完全看不懂,徐虎却能从中得到感悟,拍掌叫好,“表妹太聪明了,你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把板栗跟鸡一起炖,吸饱了鸡肉香味和汤汁的板栗,吃起来就吃肉差不多了。”
“这样一来,半只鸡不就变成一大锅肉了?”
沈丽姝也觉得自己能力出众,刚才的表现堪比厨神转世,忍不住得意叉腰,“大表兄只说对了其一,板栗和鸡肉一起炖是相得益彰,板栗浸透了肉香味,而鸡肉中也会染上板栗的清甜,比单纯的炖鸡肉好吃多了。”
满屋子的小朋友都被她的形容勾得口水直流,二弟更是疯狂扯大姐的袖子,“阿姊阿姊,鸡肉什么时候炖好?”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们去把板栗洗干净划道口子,午后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糖炒栗子。”
沈家旺下班归来,才踏进巷子口,便闻到一阵极其诱人的香味,心道也不知是谁家炖肉吃,平时都没发现,这手艺堪比他那当过大厨的岳父和正在当大厨的大舅子。
他这些老街坊还真是不显山不露水。
下一刻,有人跟他打招呼,“沈押司回来吃饭呐?你们家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香味都飘出十里去。”
沈家旺:……
大厨竟在他家里?
沈家旺在衙门当差,手里多多少少有点权力,街坊邻居当然更愿意同他交好,大家伙便纷纷亲热的同他打趣,“我们刚才去瞧过了,是沈押司家的姝娘在家炖鸡,徐三娘半点没插手。”
“是呢,也不知道怎么做的,这香味着实霸道,今儿我们都能就着香味多吃两碗饭。姝娘手艺真真没得挑。”wWW.ΧìǔΜЬ.CǒΜ
“姝娘可不只手艺好,还有长姊风范,自从开始帮徐三娘教育弟弟,他们家大弟二弟如今可不就干净懂事了?”
“姝娘手也很巧啊,从小跟她娘学了绣花。”
“抛开这些,姝娘模样也是咱们这条巷子最出众,虽然还没长开,可那小鼻子大眼睛真是精致灵动,还有比徐三娘更白的皮子……”七姑六婆们聊天总是那么跳跃,话题已经从炖鸡歪到十万八千里了,沈押司却听得津津有味,他也就是最近几个月,才听到老街坊这么样不要钱似的夸赞自家闺女。
可能是因为他们姝娘以前更向她娘,生性文静内敛,不爱出去串门子,也不怎么跟同龄的小姑娘们来往,街坊邻居都不常见到姝娘,对她无从了解,自然就夸不起来。
而这两个月姝娘为了帮家里赚钱,改掉了从前怯懦的样子,反倒把去世的老爷子那份长袖善舞学了七八分,见人三分笑,嘴巴又甜,什么张大娘、李婶子汪三嫂,把这片舌头最长的几个妇人哄得见了她就眉开眼笑。
当然他们姝娘不仅嘴上甜,赚到钱后做人做事更像老爷子一般大气了。以前跟大弟二弟玩的那些孩子们来家里找大弟二弟,甭管他们出不出去,只要姝娘在家,就会给孩子们塞一些花生瓜子零嘴,引得街头巷尾的孩子们都爱来他们家。
能住这条巷子的,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孩子们都缺零嘴,也就他家姝娘大气,还能把自己的东西散出去。
一来二去,这名声便也传扬了出去,街坊邻居倒也不讨论姝娘一个小姑娘走街串巷卖东西的大胆出格之举,反而对她的聪明大方赞不绝口。
作为父亲,沈家旺对夸长女的溢美之词百听不厌,只是腹中已是饥肠辘辘,从家中飘来的香味又太过诱人,勾得他忍不住迈开步子径直朝回家的方向走去,身后传来邻居大娘们“往后沈押司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的调侃。
沈押司脸上笑得那叫一个春风荡漾。
一步踏尽自家大门,所见之景却让他脚步停滞。
只见自家儿女和侄子们整整齐齐围着小火炉蹲下,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垂涎三尺,看得沈家旺忍俊不禁,“怎么把冷天烤火的炉子都拿出来了?”
沈文殊这段时间学习的苦也没有白吃,街坊邻居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他们家观摩打听,也没弄太懂的菜品,他听一遍就记住了,立刻口齿清晰又伶俐的为父亲说明来龙去脉,“阿姊说板栗烧鸡要小火慢炖才好吃,可娘还要用锅灶煮饭,阿姊就带我们把小炉翻出来了。”
在大哥为父亲解惑的时候,沈进殊已经欢呼跳跃起来了,“爹回来了,我们可以吃鸡肉了。”
徐家几个兄弟也跟着起哄,“吃肉了,吃肉了!”
沈丽姝自己闻着香味都快把持不住了,也不用大家多催促,当即掀开砂锅的盖子,美滋滋道,“汤汁也收得差不多,可以出锅了。”
说着洒上备在一旁的盐和葱花翻拌两下,徐虎已经找三姑要来了抹布,上前几步道,“锅子烫得很,我来端,你们也都离远些。”
沈徐氏不像说风就是雨的沈丽姝,她盘算着丈夫下衙的时辰做饭,此时热腾腾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不大的餐桌加上这锅香气四溢的板栗烧鸡,看起来极其丰盛。
孩子们就像闻着味道的猫,亦趋亦步跟在徐虎身后,一下把餐桌围得水泄不通。
沈家餐桌小,凳子更没几张,除了沈家旺夫妻和沈丽姝这个唯一的女孩有特殊待遇,孩子们都习惯了端碗站着。
但沈丽姝今天没有坐,她宛如食堂大妈似的拿着勺子霸气道:“拿上你们的碗筷,按照从大到小顺序排队啊,咱们家吃肉不准抢,每个人都可以吃到一样多的肉。”
吃饭像战争大概是这个时代的特色了,在缺衣少食的时候,父母兄弟之间也需要“争抢资源”。当然沈家还好,没让儿女们饿肚子,一般的饭菜也就不用抢着吃,只是轮到吃肉的时候,他们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罢了。
就算这样,沈丽姝也接受不了。
他们家吃的是粗粮,对于习惯了精细粮食的现代人而言实在难以下咽——跟娇生惯养五官,没吃惯粗粮就很喇嗓子,只能细嚼慢咽才能勉强吞咽。
等沈丽姝像个名门淑女般慢条斯理吃完一口饭,其他人已经风卷残云般结束进食,肉碗都空了,还怎么玩?
知道自己怎么抢都抢不过,沈丽姝直接不讲武德了,给自己安排了个食堂大妈的职位。
沈家旺夫妻对她这个长女又是唯一的女儿十分纵容,弟弟们更是还指着她讲故事和发零花钱,对她的要求无有不从,沈丽姝的工作干得有声有色。
被点名的几人没想到,只是凑热闹围观还有这种好事,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不好意思。尤其沈家旺还背着身为一家之主的包袱——是的,他坚信这种东西还存在,姝娘每一次发钱,他都要习惯性的拒绝,“四百多文呢,这哪里是零钱?还是你们自己留着吧,我们每天做事都领了工钱的,很不必再给了。”
沈丽姝也很习惯的摆手,“这也不是天天都有的,今儿我们高兴,也让爹娘大弟二弟也跟着乐一乐,又不是给外人,爹可别太见外了。”
说着便不在意老爹那点微不足道的小别扭,转头笑吟吟的问沈徐氏,“我记得爹娘最近的工钱都由娘亲自保管,那应该也攒了不止一贯钱?”
沈丽姝承认她这个笑容,带着三分霸气三分戏谑和四分漫不经心,因为即便发奖金那天她没发现沈徐氏心态的转变,经过这八、九、十天的观察,再看不出来她娘已经真香她就是瞎子。
虽然不知道她娘是每天从她这里领薪水的感觉太快乐,已经乐不思蜀,还是沈徐氏全部心神都被工作占领、根本没有时间唧唧歪歪对她洗脑,都证明沈丽姝当初灵机一动,花钱雇佣父母给她打工的想法实在太有创意,太具前瞻性了。
这大概传说中的打不过就加入吧。
只不过是她娘加入他们而已。
总之又是为自己的机智果决感动的一天。
沈丽姝在搞事业的时候恨不得压上所有心智,力求面面俱到,把自己绷成一张弓,随时准备全力以赴的样子。
但同时她又是个彻底的享受派,生活中要多放松有多放松,经常不小心就放飞一下自我。
比如现在,飘飘然的沈丽姝就翘起了尾巴,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想看沈徐氏露出那种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可惜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表态,沈进殊倒先被勾起了伤心事,马上又要发大笔奖金的欢喜瞬间全无,他立刻大声告状,“哼,娘当然攒了很多钱,那天阿姊给我的一百文,第二天一大早就被娘收走了,一文都不给我。”
开张那天阿姊给大家发的奖金,毫无疑问是沈进殊人生第一次拥有那么多巨款。
此前他可以支配的零花钱,一只巴掌都数的过来。
说起来沈进殊之前当了好几年的老幺,不但爹娘下意识更宠他一些,哥哥姐姐也很自觉让着他,这才养成小家伙比他哥更霸道调皮的性子。
但这么个备受宠爱的“小皇帝”,出生至今收到过的压岁钱,加起来都不知道有没有一百文,更何况这些压岁钱从来落不到他自己手里。
能够想象沈丽姝出手就是一百文,给弟弟们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简直是三观都要重塑了。
那时的沈进殊觉得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富有的人,整个巷子的小伙伴也没他风光,已经开始畅享自己依靠雄厚财力招收无数小弟,在这一片称王称霸的美好生活了。
然后……
他的巨款就没了,一个铜子都不剩。
沈进殊小小年纪,突然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就是那种不管过多久再想起来,嘴巴扁得都能挂油瓶的程度。
此时此刻他的嘴巴就高高撅起,随时可以挂油瓶。
沈文殊虽然没说话,但也在后头使劲点头,对母亲的行为敢怒不敢言。可见他也拥有同样的遭遇。
沈丽姝心想,帮儿女们管钱、管着管着就没有的诈骗技能,是每个母亲都无师自通的吗?
她小时候老妈还会用十块二十跟她“等价交换”,沈徐氏却是一文钱都不给,就很过分,代入一下拳头硬了。
但她也只是膨胀到想看一看她娘的“笑话”,还不想自己成为笑话,当然要防止引火上身。沈丽姝谨慎的不予评价,直接换了个话题,“那我后头每天给的五文,娘帮你管了吗?”
二弟飞速摇头,“娘想管的,但我没让,我宁愿让大哥帮我管钱。”
这样他只要多撒娇缠磨,每天还能搞来一两个铜板去买糖吃。
沈丽姝“咦”了一声,惊讶转头问大弟:“你帮二弟管钱了?”
沈文殊点头,“我自己的也没花,都攒起来了。”
“那你攒多少了?”
“加上今天,我们一共有一百三十八文。”沈丽姝问的是他,沈文殊回答却是他们。
阿姊每天给他十文钱,他都没舍得用,所以这里大半都是他自己的,二弟拥有的只是零头。这要是直接报出来,就显得二弟那点钱特别可怜,他肯定要闹的。
他经常很烦弟弟,这个时候却突然有了大哥的担当,说好的一起攒钱,二弟也努力了,每天只花一文钱,沈文殊也不想分的那么清,这就是他们的共同财产。
“这么多?”沈丽姝惊奇的问,“你们攒钱是想做什么?”
沈文殊报数字的时候,沈进殊就自觉挺起了小胸脯,一听阿姊发问,更是骄傲举手,小嘴叭叭道:“大哥说我们下个月去镇上读书,不能天天回家住,手头有点钱才安心,所以要趁着现在能赚钱,好好儿攒一攒。”
二弟就想着好事,沈文殊自然要补充,“手里有钱,若是纸笔不够了,我们也能自己买。”
下个月送他们回镇上读书是沈丽姝的决定,父母也答应了,便由她全权负责学费。
但想也知道,学费才多少钱?爹娘咬咬牙是能承担的,只是这年头没有义务教育补贴,书本和笔墨纸砚却不是紧一紧就能省出来的。
其中纸笔的负担最重,这玩意儿又贵又是消耗品,一旦用起来就是没完没了。
偏偏沈丽姝想起他们姐弟跟着老爹学习几个月,却至今没机会握笔,没事只能蹲在地上用树枝戳写的经历,就倍感心酸,心想再苦不能苦孩子,弟弟们上学的文房四宝可要准备充分了,这钱她也包了!
大头都要出,沈丽姝自然也做好了给他们发生活费和零花钱的准备。
只是这段时间忙着搬砖搞事业,沈丽姝的念头转过就放下了,决定有空再提。
没想到小家伙们已经默默给自己攒生活费了。
沈丽姝对此是欣慰甚至惊喜的。
她刚穿来的时候,大弟二弟就是很普通的小孩,跟巷子里那些满地打滚、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泥猴子没什么区别。所以在开始搞事业之前,沈丽姝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改造调皮弟弟上面,以学习为由把他们关在家里少出门浪,并教他们养成了勤洗手爱干净的好习惯。
为了让他们乖乖听话,沈丽姝也是颇费了一些心机,教他们玩一些抓石子、跳房子的小游戏,或是带他们一起动手做手工玩具。
不过她并不觉得累,这个过程中她也找回了久违的童年,更重要的是成果显著。
短短一个月,大弟二弟那脏兮兮、黑乎乎的小脸就养白了一大截,让继承自母亲的清秀眉眼五官看起来更加灵动可爱了,加上再没机会去外面打滚,看起来干干净净,立刻就跟他们的小伙伴不一样了。
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谁会不想使劲rua一把?
于是大获成功的沈丽姝荣获了本小区的优秀姐姐称号,三姑六婆都知道她教育弟弟很有一套。但很快,沈丽姝的注意力全部放到赚钱上,沈文殊沈进殊惨遭失宠。
不曾想,兄弟俩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仍然茁壮成长。
他们当中提出攒生活费的肯定是大弟,不但有想法还有执行力,沈丽姝亲妈眼觉得这份心智都不比成年人差了,但二弟的表现同样可圈可点,他毕竟只是个不满五周岁的小朋友,爱吃爱玩才是他的天性,沈丽姝决定把他们兄弟打包送镇上读书,对他也没什么要求,就当送幼儿园了,比起待在在家里,父母和姐姐都得没时间管他,跟着哥哥去上学说不定更合适。
这之前,沈丽姝的主要教育对象也是沈文殊,对待沈进殊则只要他养成讲卫生的好习惯就行了。
如今被放养的小家伙能在家长并不干涉的前提下,自个儿坚持跟哥哥一起攒钱——别看他攒得少,可也是一个一个铜板、从自己随便省下来的,沈丽姝认为他的表现并不比哥哥差。
兄弟俩优秀得让她惊喜感动,突然就有种在她努力奋进时,身边的亲人也在跟着她的脚步向前冲的感觉。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双向奔赴的幸福?爱了爱了。
沈丽姝不由自主露出了姨母笑,没透露她会负责他们生活费的消息,反而对大弟二弟的行为大加赞赏、不吝吹嘘,甚至鼓励他们坚持理财,“你们这么能干,搞不好以后需要去钱庄开户。”
就像现代有想法的父母为了从小培养孩子的理财观念,会带他们去银行开户、让他们管理自己的资产一样,古代钱庄也有类似的职能。
这里的几个大钱庄源自于江南,据说个个传承了几十上百年,历史渊源并不比西方的银行少。
于是沈丽姝把对银行的信任也延续下来了。
但是除了被她吹捧得双脸通红、兴奋向往的兄弟俩,其他人借是囧囧有神。
这年头要不是一些商人或是官老爷需要长途跋涉,身边不便带太多现银,只能去钱庄兑成银票外,谁没事去钱庄开户啊,嫌钱多得没地方花吗?
沈徐氏更是一脸无语的打断道:“快别吹了,还钱庄,你们知道钱庄大门朝哪开吗?”
沈丽姝:……
被下了面子的沈丽姝决定互相伤害,毫无预兆续上之前的话题,“那娘把弟弟们的两百文也收走了,加上您和爹这段时间每天的工钱,岂不是快有两贯了?”
“……”这下果然轮到沈徐氏无言以对了。
头一天她就收缴了总计四百文,加上这之后他们夫妻每天一百文,足足攒了一千四百文,却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休息几日还要接着干,就算孩子他爸没那个精力坚持,她自己还是可以继续赚钱的,总之未来充满钱途。
沈徐氏如今已经懂了姝娘的快乐,只是被她这么不怀好意的看着,面子有点挂不住,遂板着脸冷漠道:“没有,离两贯还差的远。”
沈丽姝心想她已经这么膨胀了,她娘都没批评她不矜持稳重之类的,可见已经彻底被她的糖衣炮弹腐蚀了,当即愉快的笑起来,“是我们的错,还赚的不够多,休息之后会更努力的多干活,好给爹娘多发工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肥起来啦嘿嘿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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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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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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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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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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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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