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王这边有二十多人,其中包括两名大夫、三名车夫。黑衣人趁他们不备时杀掉六七人,幸亏白蚺那一声尖叫,惊醒其余人,否则他们这边现在已经无力抵抗。
“你快回黑石里去。”方育对陈晓道。
“没事,我在这边不过去。”陈晓拎着折叠椅望着大帐篷那边,有的黑衣人已经闯进帐篷。
“快回去。”方育严肃道。
“都说了没事,我站在这边,只是看看。”陈晓随时能进黑石,对她来说的确没危险。
方育见她不听话,想了想,叹了口气:“要是有危险,你就立即进黑石,听到没?”
“我知道。”陈晓道:“你要不要过去救太孙?”
“嗯。”方育捡起之前支撑小帐篷的粗树枝,朝大帐篷那边跑了过去。他得赶快过去,要不然太孙可能就死了。
陈晓拎着折叠椅出来,是想当作防御武器,万一有人攻击她,她可以用折叠椅挡一下。不过看现在情形,黑衣人都在大帐篷那边,她这边是安全的,于是打开椅子坐下,望着不远处的打斗。
她刚坐下,白蚺从篷布底下钻了出来,嘴里衔着黑石,送到陈晓手上。刚才太黑,陈晓出来时没有摸到黑石,不过她也不着急找,因为这东西对她来说丢不了。
白蚺是方育叫出来的,他叫白蚺出来保护陈晓。
这条白蛇是有点怂,不过它的怂,主要是怕给陈晓惹事。曾经在现代时,有次陈晓在酒吧里被人骚扰,她与对方发生肢体冲突,白蚺窜出来攻击对方。事后双方到派出所,警察调出酒吧监控,画面显示,蛇是从陈晓身上蹦出来的。当时白蚺体形不大,一米不到,随身携带这么大的蛇是有可能的。即便之后蛇不见了,陈晓咬死不知道哪来的蛇,但是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如果没有白蚺窜出来,对方性骚扰,陈晓反抗,她属于正当防卫。但是白蚺咬了对方,她就变成了故意伤害。最后陈晓赔偿对方医疗费、误工费、营养费等等好几万块,事情算是协商解决。
本来是有理的,最后变成无理,还要赔偿对方钱。陈晓把白蚺好好教训一顿,叫它以后不要自作主张,给她惹事。
打那以后,如果陈晓不叫它出来帮忙,白蚺是不会出来的。不过在现代法治社会陈晓也没什么危险,打架斗殴这种事情,一辈子也遇不上几次。然而在古代,情况就不一样了。
陈晓坐在折叠椅上,将黑石吊坠戴回脖颈。白蚺趴在脚边,一人一蛇望着不远处。
黑衣人手中有刀,方育拿着树枝木棍过去,三两下夺下一把短刀,然后开始了人命收割。
之前陈晓见过方育打流氓,他是用脚踢,并未动手。此时动起手来,才真正见识到方育的厉害。只见他动作敏捷,出手狠辣,每一刀下去都是要害。
黑衣人有的被割喉,有的被划破双眼,方育一下子解决了四五人,冲进帐篷。
帐篷里,德王手臂流血,护在太孙身上,三名完好无损的黑衣人持刀与他对峙。
“我再说一遍,我们不想杀你,识趣的,你就让开。”一名看似领头的蒙面黑衣人对德王道。
“我不会让你们杀殿下,除非你们把本王也一块杀了。”德王紧紧护着太孙。琇書蛧
这时方育闯了进来,他二话不说便朝一名黑衣人的后背刺去。旁边黑衣人发现有人闯入,立即提刀攻击。
方育的打法是以最快速度、最短时间解决掉对方。当对方背对他时,他还不太好下手,因为人体背部不容易一刀致命,可是当他们转过身,就简单多了。
方育的身形犹如鬼魅,他迅速闪避开挥来的刀,然后身形一晃贴近敌人,一刀割喉。
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呆德王。片刻间,帐篷里几名黑衣人全部倒下。
此时有护卫也冲进帐篷,他们认得方育。刚才方育帮他们解决了几名武功比较厉害的黑衣人,剩下的护卫与之不相伯仲。
“王爷!”
护卫立即护到太孙床边。
这时德王才坐起身子,捂住手臂上的伤。
帐篷外。陈晓见黑衣人和护卫都在不断减员,最后还剩下两人在对杀。摇了摇头。
躺在地上的,不一定是死了,只是无力再爬起来。陈晓起身,白蚺一下子竖起身子。
“你要干嘛?”白蚺问。
陈晓没理白蚺,对着帐篷那边大喊:“要补刀!”
方育在帐篷里听到陈晓喊叫,额头黑线。这个女人!
其他人也听到了,帐篷里的护卫一听有理,准备出去补刀。
德王忙道:“留活口。”
方育淡淡道:“王爷,你真的要留活口吗?我觉得还是全部杀了比较好。”
刚才在杀死领头人之后,方育吞噬了他的灵魂。从他灵魂中得知,这些人是德州军,是德王名义上的手下。
说“名义上”是因为,德王是德州总督,总理德州事务,但他实际上只是起到监督作用,真正管事的,是主管行政的知府,与主管军政的将军。
南越国的统治管理有些特别。老皇帝有十六个儿子,现在已经成年的有十个。皇帝将喜爱的儿子分派到各州,以当地州名封王。比如二皇子分派到宁州,封为“宁王”,五皇子分派到德州,封为“德王”,让各位王爷们总理监督当地行政、军政。
王爷们的官职是“总督”,但在实际中他们并无太大实权。真正的实权,在各州知府、当地驻军将军手里。不过王爷的身份比他们高,知府、将军又受总督辖制。
德王望着方育,然后目光又转向地上的黑衣人。
想了想,他对护卫挥挥手,示意他们出去补刀。
他大致猜到,这些人可能是军方的人。一来是他们训练有素,看起来不像普通草莽;二来是,他们不杀德王。
如果留下活口审问,真的如他所猜,那么后果会很严重。
刺杀太孙,如同谋反。
德王生母身份卑微,在他出生时去世,德王从小记养在容妃名下。曾经容妃还是很得宠的,但是因为容妃亲生女儿、乐平公主出嫁之事,惹恼皇上。从那之后,容妃失宠,在皇帝面前说不上话。
就算容妃没有失宠,德王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假如留下活口,问出刺客是德州军方的人,那么德王是浑身有嘴也说不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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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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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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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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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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