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四合院之饮食男女顾宁李学武>第四百二十五章 那是头倔驴
  于敏正在伏击自己的猎物,闻三儿也在等自己的鱼上钩,而老秦已经见到自己的猎物出现了。

  “何雨柱!你滚过来!”

  秦淮茹刚扶着妹妹走到三门口就听见自己二叔“嗷~”的一嗓子喊出了傻柱的名字。

  她这么一回头,却是瞧见二叔带着两个儿子要去抓傻柱。

  而傻柱这会儿正拎着秦京茹的小包袱和一只鞋子站在垂花门口。

  这会儿院里人都看了过来,就连一直训个不停的三大爷都被老秦的喝骂声打乱了节奏。

  他是文化人,训儿子也是不带脏字的。

  更是要以大道理将儿子训的一句话都反驳不了的。

  哪里有老秦这种杀伤力,现在就差带祖宗娘了。

  老秦看见傻柱手里的东西更是急眼了。

  “你手里拿的什么!”

  好啊,感情昨天没有去送彩礼,这厨子想的是“0元购”啊!

  这鞋子和包袱都是自己闺女的,在他手里,一定是哄骗了自己闺女,要来个先上车不买票。

  他可是个聪明人,他们村十里八乡的哪个能骗得了他。

  这里面一定也有那秦淮茹的坏主意!

  当然了,他自己闺女也一定不是什么好心眼子。

  自己闺女想的一定是跟这厨子结了婚,那钱不都是她的,要是给了自己娘家,她还不是得吃亏!

  傻柱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干笑着解释道:“秦淮茹她们两个在路上摔了,这不我正巧遇见就给捡回来了”。

  “真巧啊!”

  老秦抓住傻柱的手,眯着眼睛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编,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样儿来”。

  老秦的两个儿子见老爹上手,也是一左一右钳制住了傻柱。

  傻柱看了看老秦爷仨儿,不说让一只手吧,也可以说分分钟拿下。

  但不能这么做,事情还是因为他起来的呢。

  傻柱对着站在门口的秦淮茹姐俩儿说道:“哎幼,秦姐,你快给解释解释啊!”

  秦淮茹看着要闹起来的二叔,只觉得心累。

  “二叔,你想干啥!”

  秦淮茹松开了扶着妹妹的手,走回到垂花门一杵子怼开了秦老二,随后抢了傻柱手里的小包袱和秦京茹的鞋子。

  “没你的事儿,该干啥干啥去!”

  对着傻柱说了一句,秦淮茹又去拉二叔的胳膊道:“有什么事儿家里说去,跟这儿现眼还没现够啊!”

  “你给我松开!”

  老秦看见傻柱就看见三个儿媳妇儿了,就看见一堆大孙子了,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这会儿拉着傻柱的手说道:“你把彩礼钱给我!”

  傻柱瞪着眼睛看着老秦,又看了秦淮茹,最后看向了秦京茹。

  三门的秦京茹流着眼泪扭过头,由着从中院儿跑出来的棒梗搀扶着往贾家挪去。

  秦淮茹则是怼了一杵子不撒手的秦老大,随后横在傻柱和自己二叔之间。

  “二叔,人家何雨柱不订这门亲了,你跟人家要什么彩礼啊!”

  “胡说!”

  老秦任凭秦淮茹吊在他拉着何雨柱的胳膊上也不撒手。

  这会儿指着何雨柱说道:“你说,是不是你来我家提亲的,是不是你说要给二百一十块钱彩礼的!”

  傻柱是个好面儿的人,以前大家都在背后说他和秦京茹的事儿,他还装疯卖傻当不知道,过去就过去了。

  可今天算是被秦京茹她爹给做实了。

  要是旁的事儿,依着他的性格,谁要是敢这么跟他来,他准一电炮打过去。

  可今天不行,因为确实是他主动去秦京茹家提的亲,也确实是他亲口答应的彩礼钱。

  可经过秦淮茹的那句警告,经过今天一天的冷静,他那股子热血已经凉了,已经从牛角尖里出来了。

  这男人的血要是凉了,智商也就回来了,你再想从他兜里掏钱,呵呵。

  看着混不吝的老秦,傻柱只能无奈地说道:“是我,是我提的”。

  “你看!拿钱!”

  嗯???

  三大爷,你是否有很多问号?

  正坐在一旁看热闹的三大爷听到这个词儿就是一愣,他有点儿耳熟啊,这不是他的词儿嘛!

  随后转头看向正站在屋门口看热闹的二儿子训道:“你看啥!拿钱!修车!”

  闫解放见着父亲突然找自己要账,又蹲下了身子,把头埋进了裤裆里。

  那车轱辘最少二、三十块钱,他拿啥去修。

  傻柱现在的耳朵嗡嗡的,老秦吵,秦淮茹吵,那边的三大爷家也吵。

  今天这前院儿就跟唱堂会似的,进院的一大爷从大门口就开始听,一直听到进垂花门。

  “这是干啥呢?”

  一大爷背着手跨过门槛子站在了台阶上。

  院里突然进来人,这几个喊叫的也都不喊了,一大爷在这院里还是有些权威的。

  秦淮茹松开了二叔扯不开的手,给一大爷说了情况。

  “先把手松开,你拉着他就能解决问题啊?”

  一大爷听完皱了皱眉头,他今天在食堂看见傻柱就知道不对,没想到回到家就出事儿了。

  “你谁啊你!”

  秦老大这会儿能跟了,见着有人横插竹杠便嚷了一句。

  可他刚嚷完又被秦淮茹怼了一杵子。

  秦淮茹是家里的老大,现在又是干部,秦老大还真不敢跟这个大姐叫号儿。

  “边儿待着去!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秦淮茹骂了一声秦老大,随后对着二叔说道:“就这么点儿事儿,你也不想非得闹到派处所去吧?”

  这言下之意就是说话这人能把事情捅到派处所。

  老秦依稀知道这院里有管事儿的,还是秦淮茹男人死的时候那次他来呢,当时好像就是这位给张罗的。

  一大爷见场面控制住了,便对着傻柱问道:“你不是说去提亲嘛,怎么没去?”

  老秦也想问这个问题,见这管事的问了,便盯着傻柱等着答桉。

  傻柱苦着脸说道:“还提啥亲,我这边刚张罗了钱,秦京茹就要死要活的,我还真能像以前的地主老财逼死人啊”。

  听见傻柱这话,老秦也是愣了一下,瞪着眼睛嚷道:“放你的狗臭屁!谁逼死人了!”

  傻柱甩开了老秦抓着的手,指了指后院说道:“您自己问去吧”。

  一大爷皱着眉头看了看傻柱和秦淮茹,道:“何雨柱应该不会说谎,这里是不是有啥误会”。

  说着话看了看秦淮茹,道:“淮茹,带着你二叔回家慢慢说”。

  老秦眯着眼睛盯着傻柱,道:“你跟我走,咱爷俩儿唠唠”。

  秦老大和秦老二又要过来,却是被一大爷挡了一下。

  一大爷拍了拍傻柱的肩膀道:“去吧柱子,把事情说明白了,无论做啥,有始有终,这事儿去派处所也不光彩”。

  傻柱得了一大爷的交代只好跟着老秦他们往中院儿去了。

  这会儿没了老秦他们伴奏,三大爷也没心思跟儿子较劲了。

  葛淑琴从屋里走出来要扶着他站起来,却是被他闪开了。

  这会儿人多,他也是没好意思再说。

  今天他出来遛弯儿,突然发现那边房子的窗子被捅开了。

  当初老大结婚是他做主将窗子堵住的,今天这窗子重新打开,他的心里老不得劲儿。

  虽然他一直没有承认这个儿媳妇儿,但不得不承认,葛淑琴在家这几天做的挺好的。

  因为小产,老伴儿心疼着不让干活儿,可她还是主动帮忙照顾他。

  家里就这么几个劳力,闫富贵也是叹了一口气不想再多管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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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院,贾家。

  今天这寡妇门前可算是“是非”爆表了。

  老秦带着两个儿子坐在圆桌旁,秦淮茹站在里屋门口,里屋是贾张氏带着几个孩子。

  而当事人秦京茹躺在床上,傻柱则是坐在老秦三人的对面儿。ωωω.χΙυΜЬ.Cǒm

  “说说吧,到底咋回事儿?”

  老秦将手里的烟袋锅子在鞋底上磕了磕,随后对着坐在对面儿的傻柱问了一句。

  傻柱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秦京茹。

  这会儿秦京茹头上包着纱布,手上颤着纱布,一只脚上也缠着纱布。

  样子是又好笑又凄惨。

  “是我的错”

  傻柱先是承认了错误,点头道:“她进城来我以为是跟我置气来了,就想着非结这个婚不可,没问她,就去提亲了”。

  秦京茹听见傻柱的话把头扭向了一边,现在她恨所有人。

  老秦眯了眯眼睛,问道:“怎么又不结了?”

  “结不了了”

  傻柱看了一眼秦淮茹,道:“秦姐昨天劝我的那句话我才知道,要是非结这个婚,秦京茹非要闹不可,到时候也过不下去”。

  “你怎么就知道过不下去!”

  老秦看着傻柱,用手掌拍了一下桌子说道:“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不结婚就不结婚,你拿我闺女的名声当什么了?”

  秦淮茹见傻柱的模样,开口道:“二叔,是我劝……”

  “我劝你少管闲事!”

  老秦没等秦淮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指着里屋的贾张氏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省的以后回村儿让人家说你让你二叔在大门口蹲了一天的墙根儿,吃了一天的灰,再得一个六亲不认的好名声,给你爹长脸!”

  秦淮茹也知道今天自己家理亏了,转头瞪了里屋的婆婆一眼。

  贾张氏这会儿昂着脑袋嚷嚷道:“合着我们家就欠你家的啊?”

  “妈!”

  “你不让我说话啊!”

  贾张氏这会儿也火儿了,怼了秦淮茹一句,随后坐在炕上隔着小窗户对着外屋嚷道:“你闺女在这儿白吃白喝的,我还得供着你们白吃白喝的?你是谁啊你!”

  老秦瞪着眼睛喊道:“她秦淮茹是老秦家的姑娘,我是她二叔!这是她应该的!”

  “呸!狗屁二叔!”

  贾张氏指着傻柱嚷道:“秦淮茹该你的啊!给你们家京茹介绍的对象就坐在这儿,要房子有,要工作有,要体面有,还得怎么着啊!”

  秦淮茹见婆婆要说难听的话,赶紧进屋要制止,可贾张氏是个不让份儿的,还能让老秦在她家咋呼了?

  “是你们家闺女眼界高啊!她奔着……唔唔唔~”

  贾张氏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秦淮茹捂住了嘴。

  婆婆说谁都行,千万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贾张氏这会儿也知道自己差点儿惹了祸,拍了拍秦淮茹的手,示意她松开。

  秦淮茹这会儿也松开了手,总不能不让婆婆喘气吧。

  再一个,秦淮茹现在也想了,今天要是没有一个能钳制二叔的,今天依着二叔混不吝的性格非要闹起来不可。

  索性也就来了个以毒攻毒,以恶制恶。

  关门,放……那啥,请婆婆出马~

  贾张氏见儿媳妇儿松手了,便接着嚷道:“我们家淮茹现在是干部身份,不稀得跟你一般见识!”

  老秦一扔烟袋锅子,横着眼睛嚷道:“她秦淮茹就算是当了太皇太后她也是我的晚辈,我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你能说,可你回家说去”

  贾张氏指着老秦说道:“你不是在家说我们淮茹进了城忘了本了嘛,不是说淮茹学坏了嘛,那你有脸别上我们家来啊!”

  说着话跳着脚儿地指着老秦嚷道:“啊!你在村里数落着她,还想着我供你吃饭?吃狗屎吧你!”

  】

  老秦被贾张氏的话怼的嗓子疼,这话他就在家训闺女说了,谁告诉这边的不用问了。

  “我数落她怎么了,她就是忘本了,她就是学坏了!”

  老秦点了点躺在床上哭唧唧的秦京茹说道:“要不是她回去显摆,勾搭我们京茹来,我们京茹能躺在这儿嘛!”

  说着话看向对面的傻柱就想数落两句。

  可就像贾张氏所说的,这姑爷在农村家庭出来的姑娘看,也是标准的了,还想找啥样儿的。

  “你说!”

  老秦指着傻柱问道:“你说现在怎么办?”

  傻柱一看这是要讹人啊。

  “我不知道”

  傻柱的劲儿也上来了,他错他承认,但讹他,拿他当傻子可不干。

  “我是没结婚,可我第一次跟秦京茹相亲她是答应了的,是她在彩礼上反了悔”

  “第二次我上赶着给彩礼,是她没相中我啊,不要啊!”

  “谁说不要的!”

  老秦点着傻柱说道:“你现在点钱,我明天押着她去跟你办手续去,我看她要不要!”

  说着话还瞪了一眼在那边躺着哭的秦京茹,道:“反了你了呢,我是你爹,我说话就得算数!”

  “二叔,你这不是蛮不讲理嘛!”

  秦淮茹皱着眉头说道:“你看看京茹那个样儿,她不喜欢何雨柱,到最后不是逼着活人上吊嘛”。

  见二叔还要嚷,秦淮茹也严厉了语气。

  “她来城里就不是奔着结婚来的,她是为了找工作”

  这话老秦还是第一次听说,咬住了嘴里的话听着秦淮茹继续说。

  “我今天也训她了,我能给她的就两条路,要么跟我介绍给她的何雨柱结婚,要么跟你回家!”

  “我不想回家!呜呜呜~”

  秦京茹躺在床上哭喊着说道:“你们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嫁给一个傻子呢!我就是不要他!”

  老秦看向秦淮茹问道:“你能给你妹妹介绍工作?”

  “不能!”

  秦淮茹没给二叔往下说的机会,直接一口否定了。

  她知道她二叔是个什么德行,一个秦京茹就够麻烦的了。

  要是说能给秦京茹介绍工作,这二叔能把几个儿子都塞过来。

  老秦皱了皱眉头,看向对面儿的傻柱问道:“那你给个准话儿,这婚到底结不结?”

  傻柱看了看老秦,又看了看秦淮茹,最后看向了秦京茹。

  “滚!”

  秦京茹现在恨死他了,要不是他去乡下,家里人哪会追到城里逼着她。

  傻柱苦着脸点点头,道:“得嘞,我滚”。

  “等会儿!”

  老秦敲了敲桌子,指着门口要走的傻柱说道:“你就没责任嘛!”

  “啥责任!”

  傻柱指了指床上躺着的秦京茹说道:“要不你劝你闺女给我,我给你负这个责任”。

  “滚!我死都不会给你!”

  秦京茹哪里会让傻柱占了自己的便宜,硬挺着坐起来指着傻柱喊了一句。

  “还是的啊!”

  傻柱对着老秦说道:“婚姻自由可不是说笑的,是你想蹲笆篱子还是想送我去蹲笆篱子?”

  “不行!”

  见傻柱又要走,老秦敲着桌子对着傻柱喊道:“你得补偿我们!”

  “耽误两天工!我们的路费钱!”

  听见自己爹说了,秦老二嚷道:“还有请媒人喝酒钱!”

  秦淮茹瞪了秦老二一眼,随即对着二叔说道:“二叔,你跟人家要得着钱嘛,你耽误工来城里不是办你闺女的事儿啊!”

  “还有请媒人的钱呢!”

  见着大姐向着别人说话,秦老二不愿意了,跳着脚儿地强调着自己的理由。

  “边儿待着去!”

  秦淮茹瞪了一眼堂弟,道:“请媒人是给谁请的?”

  坐在里屋的贾张氏“呸”了一声道:“活不起那个架势了!哼!”

  傻柱觉得自己就够混不吝的了,没想到今天遇见对手了。

  “得了~”

  说着话转回身,走到秦京茹的床前说道:“咱们不白认识,今天赶上你受伤了,这两块钱你自己买点儿补品,算我一点儿心意”。

  将手里的两块钱放在了秦京茹的手边,傻柱转身就走。

  “谁要你的臭钱!”

  秦京茹抓起那钱就照着傻柱的背影扔去。

  眼瞅着那钱落地,秦老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赶在大哥过来前拾了起来。

  见屋里人看着他,尤其是大姐的眼神,秦老二狡辩道:“这……这是他补给我们的!”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都说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自己这两个兄弟真照这么去了。

  看着傻柱离开,秦京茹用袖头子擦了一下眼泪,道:“我要留在城里”。

  “留个屁!”

  老秦微微昂着头,他也是一天没吃饭了,这会儿也没了喊的力气。

  “这城里有你家啊?有你爹妈啊?你得饿死在这儿”

  “我认可在城里饿死,也不想在农村麻木”

  秦京茹抽了一下鼻子,看着窗外说道:“城里没有我家,可村儿也没有了,城里没有我爹妈,村里就有了?”

  “你瞅瞅你说的是什么混蛋话!”

  老秦指着闺女骂道:“你连家都不要了,连爹妈都不认了?”

  秦京茹空洞着眼神,说道:“我回家就是要给大哥换亲的,哪里是我家,我爹拿我卖钱,哪个又是我爹妈?”

  “你混蛋你!”

  老秦被闺女气的暴跳如雷,站起身子就要去打人。

  可一天没吃饭,冷不丁地站起来,脑袋便是一阵眩晕,眼睛冒金星。

  “爹!”

  秦老大也饿,可他是大小伙子,一把扶住了他爹。

  秦淮茹见二叔也要倒,赶紧过去看了看。

  其实也不用看,就是饿的,饿的嘴里都冒酸水了,眼睛都冒金星了。

  “妈,整饭吧”

  “不整,喂狗也不给他们吃~”

  贾张氏才不伺候这几个白眼狼呢。

  可秦淮茹哪里会让自己二叔真的饿着肚子回去,那她以后真的甭回村了,她爹都不认她。

  甭说这叔辈二叔,就是村里来的两房事情,那也得招待,这个时候就这么个道理。

  要不怎么说这个时候的城里人都怕穷亲戚呢。

  秦淮茹指使不动婆婆只能自己来了,知道仨人儿一天没吃饭,特意多和了棒子面。

  好家伙,四十多个窝窝头儿,那爷仨儿就干了三十多个。

  这还不算一大盆稀米粥,直接见了底儿。

  给贾张氏吃的直咧嘴,这都够她们家一周的伙食了。

  吃完了饭贾张氏抢了秦淮茹要去洗的碗,示意她赶紧处理她二叔的事儿。

  这都赶黑了,要么走,去赶晚上下集市的马车,要么留,赶紧给找睡觉的地方。

  秦淮茹擦了擦手走回到桌子边坐下,看着对面打饱嗝儿的爷仨道:“吃好了吧二叔?”

  “哼~”

  老秦哼了一声,道:“窝窝头配咸菜,你这干部当得都没有村里的干部牛气~”

  秦淮茹点点头,道:“是,我没能跟,那以后您别来了~”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

  老秦指着秦淮茹嚷道:“跟你二叔就这么说话是不是,我回去真得跟你爸好好说道说道了!”

  “行,你让我爸来城里打我”

  秦淮茹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是在城里过日子,我爸那儿一年我能回去几次,族谱上也没我的名字,坟都不用我上,我还怕你扒扯我?”

  听见侄女的话老秦愣了愣,他也是没想到秦淮茹能这么绝。

  嘿!绝的在后头呢。

  “以后你们家有点儿啥事儿别找我啊,找我也不去,京茹你们一会儿就抬走,我们家孤儿寡母的没地方搁你们”

  “你要赶你二叔走!”

  “不是您说我没能跟的嘛!”

  秦淮茹转头对着棒梗说道:“去给你小姨穿鞋,你二爷要走了”。

  “我不走!”

  “我不走!”

  嘿!真是亲爷俩儿啊,异口同声地喊着不走。

  秦淮茹瞪了瞪眼睛,对着秦京茹说道:“你爸在这儿坐着呢,说我勾着你来城里,今天可得把话说明白了,你是自己来的还是我写信叫你来的!”

  秦京茹的眼泪就没断过,坐在床上抽泣着不言声。

  秦淮茹又看向二叔说道:“你闺女在这儿坐着呢,有话你自己问,我是不是就张罗给她介绍何雨柱了,她不同意我是不是撵她回家了!”

  老秦说不过侄女,这会儿梗着脖子说道:“我不走,大半夜的你让我去哪儿?”

  “爱去哪儿去哪儿,我这儿有地方搁你啊?”

  秦淮茹的语气越来越严厉,她也知道,今天不趁着这会儿把二叔镇住,那这个大院儿就搁不下他二叔了。

  “婚不结,就赖在我家啊,你是我闺女啊,我得养你啊!”

  骂完秦京茹又说她二叔:“你自己闺女啥样你不知道啊,真拿闺女当牲口卖啊,你那儿子就都是亲的,闺女就是捡来的呗!”

  “谁说不是亲的了!”

  老秦混是混,可也知道不能担这卖闺女的名儿。

  “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这当爹的不能管?”

  “咋管的?”

  秦淮茹不耐烦地说道:“跟人家换?或者卖二百一?”

  说到这儿秦淮茹也来气,指着秦老大和秦老二骂道:“老秦家怎么有你们俩这种废物,挣不着媳妇儿靠着我们女人啊!你们还是不是男人,趁早儿死了得了!”

  见大姐骂的难听,哥俩儿也不敢吱声,大姐连他们爹都敢骂,他们俩算个啥。

  这话不仅骂的哥俩儿脸红,骂的老秦也没了脸。

  “我是废物,可你说我咋办,还能叫你大弟打光棍儿啊!”

  “自己没能跟就光着去!”

  秦淮茹瞪了秦老大一眼,道:“你自己说,你忍心拿你妹妹给傻子换媳妇儿啊?”

  秦老大心里怎么想不知道,可嘴上是不敢说的,要是敢这么说,他姐敢用鞋底子抽他。

  “小姨!”

  这边几人正说着呢,那边棒梗突然喊了一声。

  他妈叫他给小姨穿鞋,他也就是做做样子,还能真撵小姨走啊。

  可这会儿他没注意,小姨便把他奶奶做针线活儿笸箩里的剪子抄起来了。

  “我不嫁傻子!”

  秦京茹听见姐姐说傻子就来气,哭着喊道:“村里一个傻子,城里一个傻子,我就非得给傻子嘛!”

  “快放下!”

  老秦这会儿也慌了,这是他亲闺女。

  “你这孩子要干啥!你别扎你自己了,你往你爹身上扎吧!”

  秦淮茹见二叔要往前凑,赶紧要拉,可她二叔已经走到床边了。

  这老秦哪里懂得哄人的道理,他认可让闺女拿剪子扎他,也不舍得闺女扎自己啊。

  别看他逼着闺女结婚收彩礼,可这个时候都是这么干的。

  别说现在,这种情况就是再过几十年还不是时有发生?

  说是给傻子,那也是他们家穷,老秦混不吝的名声也不好,好人家儿谁要啊。

  他们家几个小舅子,能要的也不敢要啊。

  那傻子家说是傻,可家境好,就那么一个儿子,秦京茹去了就当家儿。

  怎么都是嫁,能吃香的,老秦还能让闺女受苦去?

  秦京茹也是个倔驴,眼瞅着她爹过来,拿起剪子就往自己脖子上扎。

  好么,这会儿她爹吃饱了有劲儿了,一把抓住了剪子尖,血瞬间就从手指丫吧下来了。

  这会儿屋里人都傻了,那血滴答滴答往被子上掉。

  棒梗的心都要掉下来了,那可是他的被子啊!

  看着呆傻住的闺女,老秦叹了一口气,将剪子抢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也不顾过来查看他手的侄女,苦着脸点点头,道:“爹不逼你了,你好好活着吧”。

  虎毒不食子,老秦再混蛋,也不能叫自己闺女死在自己眼巴前儿。

  说完这句话,老秦扒拉开秦淮茹,走到餐桌边上,捡起烟袋锅子就往出走。

  “老大老二,走,回家!”

  秦老大和秦老二看了看他爹的手,又看了看呆傻的妹妹,紧跟着他爹追出去了。

  秦淮茹看着这一幕抬手就给了秦京茹一嘴巴。

  “啪!”

  这一声打的这个脆啊,直接把秦京茹打的哭了出来。

  “你闹,你使劲儿闹!”

  秦淮茹边往出去跑追她二叔边说道:“要死出去死去,别死我们家”。

  秦淮茹气的是秦京茹太不懂事,哪有当儿女的拿自己生命逼迫爹妈的。

  不孝心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太不拿自己当回事儿。

  秦京茹要是真死在这床上,那贾家的日子就甭过了,秦淮茹都没脸活了。

  等她跑到垂花门了,这才撵上她二叔。

  “二叔!”

  “回吧,我们走了”

  老秦头也没回地摆摆手,径直往门外走,却是被赶来的秦淮茹一把拉住了。

  “二叔,你这是干啥呀!”

  秦淮茹这会儿也掉了眼泪,拉着她二叔就往李顺家走。

  “你跟我来劲儿是吧,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老秦这会儿眼泪也掉下来了,一个是伤心他闺女,一个是埋怨自己没能跟。

  由着秦淮茹拉扯,也是两个儿子担心扶着,这才被拽进了李家。

  李顺今天可真是忙着了,刚从对面儿回来,闫富贵又气着了,脑袋疼的厉害。

  李顺给把了脉,开了中药让闫解放去抓药。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闫富贵算是抓着李顺了。

  以前就属他跟李顺不对付,鼻子长鼻子短的,可这次一生病,第一个想起了的就是李顺。

  今天更是拉着李顺的手不放,默默叨叨地开始说起了家里的烦心事儿。

  三大妈劝了两句也没劝住,只能由着老伴儿说。

  李顺那是个不说闲话,不管闲事儿的人,闫富贵跟他说他还能怎么着。

  一不会说闫家儿子不好,二不会说闫富贵不好,只能劝他静气凝神好好养病。

  说道最后闫富贵也是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直说自己没福气。

  李顺也是听着劝着,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

  也是直到闫解放买了药回来,李顺交代了三大妈怎么煎药,这才回了家。

  这进家门还没去里屋看看大孙女呢,秦淮茹又领着她二叔来了。

  李顺见秦淮茹拉过来的手瞧了瞧,皱着眉头开了出诊箱又给处理创伤。

  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泪,带着哭音跟李顺说道:“叔,您受累,是剪子伤的”。

  她也是没脸子了,家里亲戚闹成这样,在李顺面前她哪里抬得起头。

  李顺没言声儿,用酒精清洗了伤口,查看了伤口的深度,又给上了止血的药,这才又给包扎了。

  “别着凉,别着水,别吃劲儿,三天上一回药”

  知道这是秦淮茹乡下来的亲戚,李顺又给用纸包了些药面儿。

  “叔~”

  秦淮茹现在哭着,提也不敢提给钱的事儿。

  不说李顺给院里人看病不要钱,就单说李学武回来,李家帮了她多少忙。

  没饭辙的时候可是在李家端了一个月的伙食呢。

  老秦见侄女这个样子,也是叹了一口气,用另一只手抹了脸上的眼泪。

  刘茵是个心善的,给老秦和秦淮茹几人倒了热水放在了桌子上。

  都不用问怎么伤的,能是秦淮茹领来的,又是这个表情,那一定是他自己闺女扎的了。

  那姑娘看着就是个倔强的,甭说门当户对的事儿,单说这个脾气,刘茵也不能让这姑娘进门的。

  在这一点上,李顺和刘茵是一个标准的。

  赵雅芳的性格说要强,可对李学文是真的百依百顺,对待他们两口子也是真心实意的孝顺。

  长媳就得有点儿这种刚强劲儿,再加上大学教员的身份,刘茵这才点的头。

  像是秦京茹这丫头混横的模样,李家哪里容得下。

  李家现在只有一个混横的丫头,那就是李姝。

  “万般皆是命啊!”

  这会儿老太太已经哄了李姝睡了,刘茵也不敢大声说话。

  可到她家了,秦淮茹也不是陌生人,她就劝了两句。

  “都说这儿女是前世的债,躲不过,求不得”

  老秦看着大夫媳妇儿端来的热水,点点头。

  “是我们没能跟了,让你们受累了”

  他这个时候才说出句人话来,知道这大夫人家儿是好人呢。

  秦淮茹依就着处理伤口的这会儿工夫,劝她二叔道:“今晚在这儿住一宿,我再劝劝她”。

  “呵呵”

  老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自己闺女我知道,谁能劝得了”。

  “小时候你爸逗她,气的用手抓牛屎都要打你爸,谁说都不行,那是头倔驴”

  说着说着,想起闺女小时候他不由的也瘪了瘪嘴,只觉得悲从心来。

  “就依着她吧,你是她姐,你多顾着她,算二叔欠你的”

  老秦抹了一把眼泪,哽着嗓子说道:“没有工作就让她给你擦桌子扫地,别饿着她就行,要是有个好人家,就说……”。

  他这会儿心里难受,说起话来也是难受。

  “就说家里啥都不要,只要对闺女好就成”

  秦淮茹捂着嘴也哭了起来。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六亲不认。

  这世上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病,那就是穷病。

  压的人要不起脸,压的人直不起腰,压的人说不出话,压的人死去活来。

  “二叔”

  “二叔就这个德行了,你也多担待吧,谁让我是你二叔呢”

  老秦站起身给李顺躬了躬身子,随后便往出走了。

  秦淮茹想要再劝,老秦怎么都不留。

  侄女家没地方住,他也没脸留。

  秦淮茹追到大门外,从兜里掏出三十块钱。

  这还是她这几个月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一股脑塞在了二叔手里。

  “你这是干啥!”

  老秦甩手不接,却是被秦淮茹硬塞进了兜里。

  “秦勇,别怨姐骂你”

  秦淮茹看着秦老大说了一句,随后对着二叔说道:“这世上难的是爹妈,难的也是做儿女的”。

  秦老大扶着他爹低着头不说话,他也是大老爷们儿,今天这么闹,谁的脸上都不好看了。

  秦淮茹抓着她二叔的手说道:“这三十块钱就算是京茹拿回家的,她愿意在这住就让她把伤养好了,有工作给找工作,有人家给找人家,不愿意我再送她回家”。

  老秦看着侄女,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想起他说过的话,更是羞愧难当。

  秦淮茹见二叔还要再撕吧,推了推二叔,道:“就算是京茹跟我借的,以后她上班了让她还我”。

  说着话看了秦老大一眼,道:“我的钱也就这么多,咱找不着好看的,咱找个孝顺的,只要好好干活,啥好日子过不出来”。

  老秦听见这话也不再跟侄女撕吧,叹了一口气,道:“算是二叔欠你的”。

  “快别说了”

  秦淮茹捂着嘴也哭了,道:“东旭死的时候咱家谁来了?我记得您的好儿”。

  这乡下人有胡搅蛮缠的一面儿,也有淳朴善良的一面儿。

  秦淮茹看着二叔爷仨儿的身影没入胡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是不管秦京茹,说是埋怨她二叔,可她还真能看着妹妹死,看着堂弟打光棍啊。

  亲戚亲戚,还不就是这样嘛,好一场,骂一场。

  当初贾东?

  ?没了,村里的家族亲戚谁看得起她们家了。

  只有这个混不吝的二叔跟着她爹连夜赶着马车冒着大雪来的,也是他二叔跟着院里人把贾东旭抬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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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贾张氏骂,可骂归骂,她可不敢撵老秦。

  这一晚上贾张氏骂了那么多句没有一句是你出去的话,这是秦淮茹的亲戚,允许秦淮茹说,她贾张氏没的说。

  顾忌秦淮茹是顾忌,她还得记着当年的情呢。

  要是搁一般的亲戚,贾张氏还能留秦京茹待这么长时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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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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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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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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