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根脸抽搐着,咬牙请众人坐下,还表示都是一时冲动造成的误会,有什么条件说吧。
这又是想让他们吃枪子,又是要单杀他们的,不协商还有活路吗?
“好的,你们能明理就是最好了,那我说一说这件事。”关年年口齿清晰,普通话流利,在普通话还未完全普及的如今,堪比播音员一样字正腔圆,天然就透着一股专业。琇書蛧
只是说出来的话嘛,仁者见仁吧。
“十块钱彩礼钱呢,这是一种糟粕,已经被没收了,要不你们罪过有可能被牵扯到买卖人口上,这点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那这样就可以了是吧。”十块钱的损失很难受,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关年年继续:“鉴于人家大姑娘受到的迫害、惊吓,她已经进入一种魔怔的危险界限,后期还需要娘家人持续不断的关爱和调节,所以精神损失费和秀谷娘家人的精神损失费你们得给一下,不多,就一百。”
“给吧。”
“我打死你个——”树根还没说话,拴住就暴怒而起,关年年见自己光说话震慑力不够,防狼喷雾直接对着拴住喷洒,拴住本来就怒目圆睁这下直接中招,捂着眼睛在地上哀嚎打滚。
关年年立马将喷雾收起来不让人看到自己的神秘武器。“看来我说话是没用了,那还是叫民兵来吧。”
“不不不不!领导别走!”树根直接态度大变,这神秘手段,绝对是人家已经不耐烦了他家才敢这样做,当务之急是救儿子保命啊!“我给我给钱我给,我家拴住还年轻不懂事求求领导不要和他计较,这东西怎么治,先给他治治啊!”
“哦,药水洗一下就可以了。”关年年没给所谓药水,而是伸手。
树根跌跌撞撞去拿了一把钱过来,秀粮数了一下,不止一百,关年年将多余的钱拿来装自己口袋里,自然得很,并且掏出来一个生理盐水小罐子,让对方去洗眼睛。
秀谷看了一眼,没想到关干事一点点大的挎包能装那么多东西。
“好了,既然你们接受第一个条件,那么我说第二个条件了。”
还有第二个??
“那就是道歉,树根大叔啊,你认错态度很好,我不妨给你透露一件事,那吴婶婆在我们领导这里哭啊闹,说是你们胁迫她的,你们家这钱本来不必赔的,唉,谁知道那吴婶婆那么的过分,这些年不知道挣了多少没良心的钱啊。”
关年年留下一个后患给吴婶婆,之后就和秀谷家人离开了,回去村子,一个小时正好,汪姐都在车上等着了,见关年年来,有点不耐烦。“上车。”
关年年响亮的应下,上车的时候,眼神在对方口袋一闪而过,有个圆环的凸起形状啊,看来这是吴婶婆给的好处了。
车子启动,外头秀谷秀粮追了几步,看着车子远走,眼眶红红的。
“这干事真好,怕我们多想,还故意收走了树根家那十块钱脏钱,留给我们的是正儿八经的补偿。”
秀粮点点头:“嗯,这样的好人,希望多一点。”
自觉银货两讫且完美善后的关年年在车上,忽然打了好几个喷嚏,汪姐嫌弃的捂住自己口鼻:“天冷就多穿点,还有打喷嚏要捂住嘴巴不知道啊。”
可是关年年肚子上还有暖宝宝呢,穿的是自发热的秋衣裤,加绒衣裤,所以一点也不冷啊。
哦,知道了,可能是树根一家在骂我吧。
不碍事,一千分和兜里少说二十多的外快,已经足够让她承受这份谩骂,只要自己听不到,掉不了一块肉。
车子后来又去了一个偏僻的村子处理了一个婆婆虐待儿媳妇的,但婆婆前几天失足落水了,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直接在投诉记录上标准已处理。
忙活了大半天,汪姐一落地就回家了,留下今天的一些记录让关年年整理好,明天八点半之前她需要用到。
关年年去办公室加班了半个小时就处理好了,但为了不多做不属于自己的工作,就磨磨蹭蹭的,甚至在纸上画画起来,画着画着画了一个草莓。
哎呀,今晚就吃草莓慕斯吧。
下班时间一到,关年年风一样签字离开,回到宿舍关门关窗户开灯,兑换了一个草莓慕斯,一个草莓小蛋糕。
草莓夹心酱,是纯手工制作的所以酸甜的口感中还带有草莓颗粒,一口咬下去大满足,奶油上点缀的去掉绿叶的整颗草莓更是鲜甜,汁水充盈,
草莓小蛋糕上创新的加入了脆皮冰激凌蛋筒捏碎后口感依旧香脆,掌心大小的蛋糕,关年年连续吃得心满意足。
哎呀,虽然不用控糖,但以后都不缺,不必吃得那么着急,两个就好。
刚享受完,要下楼漱口,墨岩大步朝着自己这栋楼来,关年年就地漱口擦嘴,对着镜子检查一下自己,墨岩就走上来了。
他身边还有一个陌生面孔的男人,见到关年年就露出和气的表情:“姑娘,我是墨岩的朋友,有件事想要问问你。”
关年年没得到提示,干脆就缩在墨岩身边:“山石哥哥,我不认识这个人。”
做足了菟丝花的姿态。
墨岩趁机说:“别怕,实话实说就好,哥,你问的时候委婉一点,关年年还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嗯,姑娘,我就问你,山石前天是在你这过的吗?”
妈呀,真的委婉,这人的理解也是顶级的呢。
“是,是的。”关年年额头靠在墨岩的肱二头肌上,像是羞涩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有谁能证明吗?”
关年年纳闷:“为什么要证明,我山石哥哥不跟我一起,还会跟谁一起?”
男人一脸的菜色,他是在提问,不是被提问!
墨岩福至心灵,想起那天关年年的骚操作:“哥,实在不行你问隔壁好了,关年年胆子小,这种话不能换个女人来问?”
男人盯着墨岩看,见他脸上只有不耐烦和对关年年的在意,冷哼一声,还真去了隔壁。
不多时出来,让墨岩和自己再去张义那边一趟,事情他已经有了证词了。
看样子态度亲近了二分,看来是信了那天晚上自己的不在场证明。
谁知道刚到楼下,墨岩就听到对方说:“山石啊,这太快了,不是你的错,是一种病,哥哥这边有一种药能缓缓,回头给你送点吧,五分钟,也太难了。”
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一种怜悯,一种难兄难弟的感同身受之感。
墨岩一头雾水,什么五分钟,什么太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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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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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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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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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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