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儿昨天黄昏回来的,吃了东西倒头就睡,没关注,今早有需要了去选鸡,才发现不对劲。

  她为了过年准备的两只鸡,少了一只!

  关年年懵懂的表情;“啊?娘,鸡都在鸡窝里啊,睡前我还看过的。”

  吴春儿不信,还怀疑是关年年吃的,可是她连灶台下的灰烬都掏出来看了,都没看到鸡毛鸡骨头之类的,家里的刀也没血腥味,只能原地骂了几句。

  深吸几口气后,眼神在关年年身上扫过,这妮儿最近饭都没吃几口,怎么感觉,还圆润起来了?

  想起了什么,吴春儿难得好言语:“一会家里来客人,你别出去乱跑了。”

  关年年点点头,看着她挎着个篮子又出门去了。

  看来最近奔波,就是为了邀请这位客人?

  上午十点,吴春儿还没回来,关年年关起门加餐,吃了饼干配花茶。

  饼干酥脆,并不是单纯的硬脆,还带着一股油味儿的咸香,配上花茶,是不错的早午点选择。

  并非她贪嘴,实在是一米六出头的个子,七十斤左右,实在是太干柴了,她不是追求极致纤瘦的人,相反的,身上微微有点肉,更有抵御寒冷和冲撞的伤害。

  又过了半小时,所谓的贵客来了。

  被吴春儿领进门的,是一个老婆子。

  据说吴春儿她没妈,这个婶子从小带着她过活。

  “这是年年吧,真是长大了,出落得越发标志了。”吴婶婆打量关年年,觉得吴春儿把孩子养得不错,挺有远见的,毕竟嫁出去一个闺女,自己得挣多久才能挣得回来那么一笔钱。

  她自己手下各种办法嫁出去的女孩子,都有好几十个了,抽成都抽出鉴赏力,一眼就看出关年年有气质,品貌好,再胖个十斤,送城里去都有光棍抢着要。

  “是,这孩子叫年年,年年,还不快叫婶婆。”吴春儿催促道。

  “婶婆好。”关年年如她所愿叫了一声婶婆,也把对方看了个遍。

  这人一只眼白内障,眼神和面向看着有点骇人,盯着人不说话的时候好像要把人一层皮都刮下来,原身记忆中,她早些年是个神婆来着。

  “欸好好好,好姑娘。”吴婶婆又拍拍关年年的手,看起来很想和她拉近关系。

  关年年随便她拉,同时试探这人是不是晚上会留下来:“妈,那我去做饭了,对了,要给婶婆收拾房间吗。”Χiυmъ.cοΜ

  “不用,废话少说,做你的饭去。”说着还数落:“正事不做,都多大了,一点眼色不会~”

  关年年扯扯嘴角,做饭的时候直接把吴春儿坐月子囤的好菜都下锅了,且挑选最核心的好料装了一碗,边做饭边吃。

  想也知道那个蠢毒的不会让自己在她眼皮子底下吃好,果然,关年年刚擦嘴,吴春儿眯着眼进来了,检查一圈才离开。

  世上当妈的自己不吃也要省给孩子吃的多得是,她不给就算了还得使唤人干活不让牛吃草,这做派,啧。

  这位所谓的婶婆,刚来的第一个晚上,就开始搞事情了。

  拿着个木头小人,在半夜的时候,啪啪的给上头钉钉子,关年年在一旁瞅着,还以为是这个跳大神的和吴春儿一起诅咒死去的老关,下一句就听到人说:“教你~散去!你不听啊~那就送你的闺女~上西天啊~”

  好悬没给关年年一口口水呛死。

  啥?

  感情打小人打的是她关年年?

  行,喜欢玩是吧,我最喜欢玩游戏了,关年年阴恻恻的勾唇,默默后退。关年年也开始了反击。

  她没做的太过分,也就是这个吴婶婆上茅房的时候,吊着个万圣夜贞子造型的饰品,从院门口略过,听到尖叫声后,关年年直接回去睡觉,然后次日起来将老关的遗物摆在吴春儿的房门。

  再有就是偶尔提及一下最近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人,转过头什么都看着,制造恐慌感后又往两人睡的房间门外制造点动静,比如脚步声,指甲刮墙的声音。

  为此花了点积分,买了一双男人的鞋子,留下大脚印。

  于是在接下来每个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夜晚,关家的香烛燃香的频率更高了。

  吴婶婆在来的第五天,提出了想要告辞。

  吴春儿被床单事件吓过一次,家里鸡还莫名没了一只,加上这几日家里又那么多的异常,足以让她本来就开始敏感的心思更加的脆弱。

  祈求:“干娘啊,你不是会那些什么术法吗,直接把姓关的打魂飞魄散不行吗?这个要遭天谴的,怎么死都死不干净啊!”

  吴婶婆怎么会不知道这行都是造假的,可又不能跟人说,只能找个借口:

  “他是个老实人,也是个好人,如果我做绝了,我会遭天谴的,你先别急,你不是说,王有利说好了等孩子生下来,是个男的,直接和家里的黄脸婆离婚娶你,那时候你就搬出去了,还在意这个干啥。”

  吴春儿:“可王哥也说了,城里结婚女的都有嫁妆,我总要把这房子弄到手里吧,那就需要住一段时间,让人家心里都接受这是我的屋,才好卖出去,可那个死鬼天天这样我咋办。”

  “我给你画两道符,你带着吧,既然老关回来看孩子,你好歹对他闺女好点,那些事,暂时放放。”指的是把关年年卖了的事。

  “那婶子你可不能走啊!我给您钱,给您钱行不!卖了关年年的钱,我分你一半,嗯?好吗?”

  “我不是在乎你那俩钱,我就是担心你,唉,行吧,再待两日。”

  待归待着,吴婶婆却是不敢再鼓捣那些迷信的东西,也没想着调教关年年,这让关年年多了不少私人时间,可以在村子里逛逛。

  这一逛,就发现了个不错的地方,那就是避风的一个拖拉机仓库后头,有个亭子,木质的,几个老太婆老嫂子经常坐在那边扎堆聊天。

  关年年腼腆温顺的加入其中,哪怕不开口,也没人警惕她,毕竟大家印象里,这就是个小白菜的形象,嘴巴也严实得很,甚至因为丧父,对她还有那么几分怜惜。

  要说这个组织还真有点东西,除了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就是她好奇的山石这个人,都在大妈们的口中被揭秘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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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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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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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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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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