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正式和女生交往过,但裴晏初隐约感到沈如樱的某些行为已经出格了,或者说,在他的默许和纵容下,沈如樱逐渐越界。
年幼时的撒娇和亲近可以解释为不懂情爱,憨态可掬,然而她现在已经快十八岁了,舔异性手指这样暧昧的动作,她不可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从对她产生最原始的欲望开始,裴晏初就无法将沈如樱当作妹妹看待。
见裴晏初沉着脸,威压甚重。
沈如樱故作不解道:“刚才只想着帮小哥哥弄干净,冒犯到小哥哥了?”
她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嘛,我保证没有下次。”
表情无辜。
也可能是自己心思不纯,所以才会臆想她的行为别有用心,毕竟沈如樱经常做一些无厘头的事情。
裴晏初恢复平静,一本正经地说:“樱樱,不能随便跟异性发生身体接触,尤其是刚才那种行为,我不介意,但是别人会多想的,知道吗?”
沈如樱捏着蛋糕叉子,腮帮子鼓鼓,闻言,她囫囵吞下去,讶然,“我只对你这样啊,小哥哥。”
她注视着裴晏初,认真道:“小哥哥是最特别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
五月中旬,云城气温骤然攀升到三十六度,又闷又热,像处于巨大的烤炉中。
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同学们祈祷高考期间气温低一些,如果一定很热就祈祷分到一间有电风扇的教室。
女生还要祈祷高考期间不来姨妈。
传闻说高考期间可能会人工降雨,沈如樱觉得不太现实。
摆在裴晏初家的茉莉花被照顾得很好,绿油油的一盆,沈如樱举着一个小小的洒水壶,细密的水滴落在嫩绿的叶片,也溅到她裸露的手臂上。
迎着朝阳站了会儿,沈如樱便出了点薄汗。
预感到待会儿阳光会很晒,沈如樱将盆栽抱回客厅,搁在茶几上,给单调的屋子增添一抹亮色。
公寓不透风,她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一面扇着蒲扇,一面不耐烦地调试空调。
冬天吹冷风,夏天吹热风,什么破空调。
“嗒”的一声,空调遥控器被狠心扔到一边,沈如樱踩着拖鞋去冰箱里翻找雪糕,打开冰箱门,冷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两口寒气,拿了个西瓜口味的冰糕。
一块钱的小冰糕,看着加了不少色素,咬着脆脆的。
她吃着冰糕消暑,又捧着小册子背诵历史知识点。
“……中国古代农业的特点……小农经济是传统农业的基本模式……精耕细作是传统农业的基本特征……”
很快,沈如樱开始犯困,眼皮子打架。
她一头栽在沙发,朦朦胧胧想着就睡一会儿,一会儿起来背书。
许久。
茉莉花的枝叶随风摇曳,公寓门开了几秒,随即合上。xǐυmь.℃òm
白纱窗摩擦着地面,发出“沙沙”的声音,阳光筛进客厅,无数的尘埃在光束中翻飞。
女孩安静地躺在沙发,鸦羽般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她穿着一件清凉的白色吊带背心,细细的肩带滑落到手臂,春光乍泄,因为屈腿的动作,宽松的灰色休闲短裤堆在大腿根。
少女年轻的皮囊就是这个世界最独一无二的珍品,瓷白无暇的肌肤,在阳光下仿佛散发柔光,两腮红红,唇瓣红润,海藻般乌黑的头发纠结着,几缕碎发被薄汗濡湿,贴在她的颈部和脸侧。
发育成熟的胸部如小小的峰峦,随着她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只是静静地阖着眼,至纯至魅,仿佛无声引诱他犯罪的阿芙洛狄忒,一颗饱满到溢出甜腻汁水的蜜桃。
裴晏初神色晦暗,眼底分明涌动着几分欲色。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点燃一支烟,衔在唇边,深深地吐出烟圈,试图压抑着一些隐秘肮脏的欲望。
男人靠在窗边,欣赏这幅靡靡画卷,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一无所知的女孩,目光寸寸掠过她身体每一处肌肤。
或许是因为如有实质的视线,或许是因为空气中飘散的烟味,女孩的指尖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将醒未醒的眸子瞥见高大挺拔的身影,清俊的面庞背光,衬得他愈发神色莫辨。
下颌处传来一阵痒意,沈如樱挠了挠,越挠越痒,她有点小小的起床气,不悦地抱怨着,“小哥哥,有蚊子叮我。”
嗓音含含糊糊,还带着气音。
站得好似一尊雕塑的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富有磁性的声音提醒道:“不要挠破了,我给你拿风油精。”
于是沈如樱止住动作,手却保持着放在颈部的动作,她困倦地打着瞌睡,懒懒等着裴晏初将风油精送到她面前。
就在她快要陷入朦胧梦境前,裴晏初唤了声“樱樱”。
沈如樱撑着沙发坐起来,耷拉着眼皮,微微仰起头,露出被抓红了一片的下颌。
“小哥哥,你帮我弄弄。”
静默片刻,裴晏初单膝蹲在她面前,拧开风油精盖子,凉而辣的气味萦绕在两人之间。
指腹碾压在风油精表面,又按在她下颌红肿处慢慢揉开。
她闲适地像一只优雅的天鹅,仰着脖子,美丽的颈部线条一览无余,精致的小脸懒洋洋的,裴晏初漫不经心地看着她,柔弱又娇贵的菟丝花,使唤人倒是信手拈来。
向下一指可以扼住她脆弱的天鹅颈,向上一指可以捂住她柔软的嘴唇。
她避无可避,只能用可怜无辜的眸子望着他,任由他发泄和索取——
如果她不是沈如樱。
裴晏初知道他不能这么对她。
他克制地收回手,哑声道,“擦好了。”
女孩垂下头,没有骨头般,额头抵在他的肩膀,所有重量都压在裴晏初身上,她低声说:“后背还有。”
他略微僵硬地撩开她背后的发丝,秀发如丝绸般柔顺,触之微凉。
宽松的吊带背心露出半截精致的蝴蝶骨,皮肤光滑细腻,并无异样。
裴晏初盯着她蝴蝶骨中央的一枚小痣,喉结压了压。
“樱樱,你的后背没有蚊虫叮咬的痕迹。”
埋首在他胸膛的女孩闷闷地说:“肯定有的,小哥哥再看看嘛。”
他环着她的身体,神色幽暗地摩挲着她后背的小痣,呼吸沉重,“是这里吗?”
沈如樱眼睫颤了颤,她缓缓抬起眼,注视着茂密的茉莉花绿叶,含糊地“嗯”了一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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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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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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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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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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