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回答郭泥,念出这两句诗之后,一直等着食脑虫母的反应。
可惜食脑虫母没有任何反应。
“你没有听说过这两句诗吗?”我问。
食脑虫母声音传出来,道:“我不知道啊,或许是某个人做的诗句,恰好出现了神庙二字。”
我有些失望,这才回答郭泥:“那个救你醒过来的人,就是来自神庙。没想到这大虫竟然是神庙出来的。”
这些就有些棘手。
神庙这个地方,目前我所接触到的信息,非常地少。
若是伤了神庙的虫子,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郭泥也久久没有说话,眼皮耷拉些许,思索片刻,猛地朝我看来,问道:“萧哥,若是不能除掉这虫母,但是我们要将它带离郭家村。”
我来回踱步,带着这么一只邪恶的虫子,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郭氏一脉一直扣着食脑虫母,也没有见神庙的人来寻。
今日我偏要将食脑虫母烧掉,为民除害,还蛊门一个清平。
我拿定主意之后,给了郭泥一个眼神,嘴上却说道:“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与神庙有关系。我夫人的性命是神庙中人出手,方才得救。看来今日我萧某人,没有办法将你杀掉。可惜啊真是可惜。”
食脑虫母不由地一喜,道:“虫王先生此话可是当真?”
我道:“你再跟我说说神庙的事情,跟我确证一下,方才能证明你没有欺骗我。”
“神庙在一个很高的地方,还有一处很大的铜门,上面有各种图案吧!除此之外,我知道得并不多。至于神庙里有什么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清楚。”食脑虫母说。
“是不是可以这么说,你其实是神庙里的虫子,只是被郭小凤弄出来了。可你本尊对神庙只有零星的印象?”我问。
食脑虫母所描述的场景,有点像昆仑虫门,从昆仑虫门进去之后,有一个很高的地方,那里就是神庙。
但是食脑虫母不过是神庙的虫子。
虽然呆在神庙,但是却未能知晓神庙的全貌。
毕竟一只虫子,又怎么能说出神庙的全景呢。
可能虫母一直就呆在罐子里,没有出去看过神庙。
食脑虫母应道:“是的。”
我接着问:“那你凭什么说,好奇会害死人呢!难道只要听到‘神庙’二字,就会陷入疯狂吗?”
食脑虫母沉吟了片刻,道:“郭小凤就是这样的。这世上的人,一听到神庙,就会无法地激动的。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你太年轻,没必要把大好光阴浪费在神庙上。”
我回味着食脑虫母的话,道:“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我决定放过你,但是你不能呆在郭家村,以后也不能留在人间了。食脑虫流入人间,造成太大的祸害,必须要送走。”
食脑虫母不由一喜:“那你送我去哪里?”
我稍加沉吟,问道:“你觉得让你回到神庙去,你愿不愿意呢?”
食脑虫母叫道:“不!我死都不愿意回去。神庙比郭家村还要黑暗,还要恐怖。我若是回去,只怕只怕……死无葬身之地。虫王大人,何必让我跟着你,你带着我行走蛊门,游历红尘。有我帮助你,你一定会如虎添翼的。”
好家伙,竟然顺杆爬都爬到我身上来了。
话说到现在,食脑虫母已经交代不出更多的信息,今晚也该再次收尾。
我回头看了一眼郭泥,点点头,示意我马上就要动手。
郭泥咬着牙关,也坚定地点头,脸上有些担忧,但是却没有刚才那么惊慌不安,身子保持警惕的姿态,黑色利刃与黑龙伞放在身前。
我将铁链解开,道:“你要跟着我一起,可我是个规矩很多的人。不知道能受不受得了?”
食脑虫母道:“我受得了,只要你放我出来。我就可以听你的话,谁要是不听你的话,我就可以帮你收拾掉。”
我魔刀顺着箱盖与箱体的缝隙划动,将这当中的缝隙划开了一些,又找到扣子所在的地方,缓缓地打开,道:“那你出来再说,咱们先完成交易再说。我把你的崽子送给你,你把三足药鼎给我!希望你能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我深吸一口气,将沉重的箱盖掀开,一股白色的雾气从箱子里面冒出来。
随即便看到一团漆黑的大虫子涌动,从箱子里面爬了出来。
食脑虫是小蚯蚓那么大的。
这只食脑虫母可能是小食脑虫的万倍那么大,从箱子里面冒出来之后,黑色的身躯在里面,外面则是环绕着的白色雾气,身体上半截有一个大嘴巴,张开之后,便是异常锋利异常细密的牙齿。
好一条黑色大虫!
我惊呼一声,真他娘的让人作呕,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这一嘴的牙齿,只怕比那种小型的食脑虫锋利千百倍吧!
保不齐血鹦鹉真的被它给咬碎死掉了。
食脑虫母钻出来的瞬间,一股恶臭就蜂拥过来。
我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哈哈,我终于出来。从此这蛊门就没有人能挡住我了。我好久都没有吃过年轻的躯体,你们二人正好当做我重获自由后,吃的第一顿大餐吧!”食脑虫母极其难听的声音发出。
每一句话里面,好像有无数种声音,估计是跟着不同人学习说话,最后用自己本来面目说话,便是这般怪异的声调。
“你刚才不是说要与我交易,还要跟着我……怎么现在改变主意,又要吃我们二人了呢?”我假意有些惊讶地说。
食脑虫母能有这般反应,实属我预料之中的事情。
若是它乖乖地跟着我,反倒是让我惊诧不已。
郭泥见到那黑黢黢的黑大虫,身子晃动几下,没有站稳,直接瘫坐在地上,黑色利刃更是叮当一声砸在地上。
“萧哥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话,便是食脑虫的话。它……绝对不会遵守诺言的。”郭泥已经有些结巴,额头上冷汗直冒,脸色瞬间便白了。
郭泥这是极度害怕的反应。
我见到了食脑虫母之后,后背心当即就被汗水湿透。
这玩意还真是怪异。
我心中也有了几分畏惧。
“郭泥,郭家家主死后,都会当做我的食物。你也当过家主,你也不应该例外。这可是郭氏一脉的规矩。不要害怕,你是知道的。这个过程不需要很久的。”食脑虫母嘴巴动弹,细密牙齿叫嚷着,发出怪调。xǐυmь.℃òm
我将冻着寒冰的罐子拿起来,就放在祝融火种边上,问道:“难道你不要这些虫崽子了吗……你要任由它们死在你的面前吗?”
食脑虫母发出笑声:“哈哈,噢哈哈……嘿嘿嘿,呀呀呀呼呼哈!”
像五六人一起发出笑容,真是令人有些心头难受,心中发慌得很。
“萧昆仑,你真是低估了我的实力。食脑虫繁衍速度如此之快,你觉得我会为了一罐子虫卵,就要给你下跪的吗?我不过是骗你的把戏,引你放我出来而已。”食脑虫母咯咯怪声想起。
就在这时,环形密室四周,不断有食脑虫群从各处缝隙以及窟窿洞里面钻出。
不到几分钟,食脑虫就聚集起天文数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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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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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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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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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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