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丝儿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接着问道:“你说这是什么原因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其中的缘由,摇头说:“可能只是一次偶然的随机事件。解梦的事情,是属于巫术范畴吧。这个问题,应该要问你自己。我无法回答你。”
麻丝儿叹气地说:“医者不自医,我是没有办法给自己解梦的。我还以为萧哥,能帮我解惑的。”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麻丝儿小姐,人都会做梦,不是每一个梦都可以解释的。你觉得奇怪的话,索性把那个梦给忘掉。”
麻丝儿噘嘴叹气,小声地说:“也只能如此了。”
我看着麻丝儿的脸庞,脑海之中闪现出红骷髅人的样子,赶紧用手拍动脑袋,赶紧在心中否定自己刚才的想法,自言自语地说:“不可能,不可能的……”
麻丝儿忙问:“萧哥,你怎么了?”
我连忙摆手说道:“我看大坛子暂时不会有动静,乘着天还没有黑,你到禁地外面去透透气,顺便检查一下六合闭锁的阵法。”
我相信人在闲着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等到完全忙碌起来之后,就没有空闲去想事情了。
麻丝儿起身站起来,点点头说道:“我去看一看,看能不能再补一些阵法。”
我笑着说:“小心洞内的毒虫,不要被它们伤到了。”
麻丝儿嗯了一声,背上布袋就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一口气,刚才看着麻丝儿的时候,竟然产生了错觉。
麻丝儿的脸庞,竟然变成红骷髅那张脸,像是重合在一起了。
方才着实是把我吓了一跳,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难道说,麻凤鸣捡回来的这个女婴,与阴无寿有关联,与阴间有某大的关系?
我被自己这个怪异的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晃动脑袋,再次告诉自己,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麻丝儿在白龙峒长大,能与阴家有什么关系呢?
我赶紧让自己忙碌起来,赶紧往火炉添加炭火,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火炉的温度正好。
我在火炉边上打坐,与孤虫接触了一下,它现在的状态还没有好转,九幽寒气被先天虫母吸走之后,后来只吸回了少量的九幽寒气,实力迟迟都没有恢复。
好在孤虫的意志没有垮掉,叫嚷着一定要找先天虫母报仇,一定要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这一点还是令我十分欣慰的。
与孤虫接触之后,我又重新演练了黑伞功,回想神农使者祝衡的话,的确地感觉黑伞功,没有把大黑伞的功效发挥出来。
我跳跃腾挪,进攻防守的时候,步法都有些别扭,遇到弱小的僵尸,还可以应对。可一旦遇到强大的僵尸,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动作就会紊乱。
“等到星夜,你在星空下打开大黑伞,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起祝衡的话。
大雨过后,天气晴朗,今晚应该是星空璀璨的夜晚,晚上便可以去试一试,看一看黑伞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时间飞快,转瞬就黑了下来。
麻丝儿检查了六合闭锁,又重新布阵,回来的时候,额头上都是汗水,神色非常地憔悴,吃过一些事物之后,便坐在一边休息。
大坛子里再次响起剧烈的声音,一轮厮杀过后,休息一个白天之后,又出现了新一轮的厮杀。
罗金鼓睁开眼睛,走到大坛子前,仔细聆听着动静,道:“虫王,目前看来,坛子里的状况比较好。今晚的厮杀比昨天会更加激烈。”
我已经察觉到,因为坛子油纸的边缘,已经开始有煞气溢出来了。
我问道:“今日有煞气出来,咱们应该怎么办,需要把煞气封住吗?”
罗金鼓仔细看了一会儿,来回踱步,说:“只要溢出来的煞气不多,就随它们散发出来。如果溢出来的煞气过量的话,就要想办法封住,让煞气在坛子里转动,最后留在超神蛊虫身上吧。”
坛子开始剧烈地震动。
罗金鼓急忙说道:“虫王,咱们两人把坛子压住,不能让坛子倒掉,也不能让它炸开。坛子炸开,蛊虫们逃走,咱们的心血就白费了。”
我快步上前,把手搭在坛子边缘,罗金鼓手搭在另外一侧,两人牢牢控制坛子抖动的幅度,却不能用太大的力气。
直到此刻,我才感觉到身体有些不适,胸口与脑袋有些晕厥。
看来饮过我鲜血的蛊虫们,相互之间厮杀,还是影响到我的身体状况。
我深吸一口气,催动灵虫,确保我可以安然地站立着。
我怒吼一声:“尔等小虫子,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你们要相互攻讦,最好给我安安静静的。我已经准备好了高温的炭火,随时都可以把你们烧死。”
罗金鼓忙说:“虫王,蛊虫们厮杀本就是惨烈无比,你这个时候,何必威胁它们呢。十一只蛊虫,只能活下来一只,这等惨烈的厮杀,肯定要壮烈无比的。”
我瞪了一眼罗金鼓,道:“它们壮烈无比,和我没有关系。蛊毒厮杀本来就是惨烈,你要我同情理解它们吗?”
罗金鼓忙摇头说:“不是那个意思。”
我笑道:“苗疆的蛊虫,信服是霸道,是力量。我现在给它们好脸色看,以后谁给我好脸色看呢。”
土卵灵虫的灵气散开,我身上的不适感渐渐舒缓。
大坛子里的厮杀持续的半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平静下来,溢出来的煞气并不算太多。
就没有让麻丝儿插手。
经过第二轮的厮杀之后,坛子里完全沉浸下来,好像一点多余的声音都没有了。
我甚至怀疑坛子里的蛊虫们,在厮杀的过程之中,全军覆没,没有一只蛊虫幸存。
好在我感受到金蚕蛊的气息,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批蛊虫之中,最厉害的还是金蚕蛊。
经过第二轮厮杀之后,金蚕蛊还有强大的煞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我把手从坛子边缘松开,道:“罗大蛊师,今晚还是麻烦你,照看坛子……等到天亮后,则由我来照看。”
罗金鼓脸色有些难看,刚才压制坛子的时候,被散发出来的煞气所侵害。
“谨遵虫王命令。”
我退到一旁的洞穴,检查了炉火,换上新的煤炭。
血红土卵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和丢进去时候的颜色是一模一样的。
看来还需要很长时间。
我喊道:“麻丝儿,你帮我照看下炉子。如果煤炭快熄灭了,赶紧换上新煤炭,要确保炉火正常燃烧。我出去一下,过一会就回来。”
麻丝儿点头说:“萧哥,你放心吧,我保证炉火不会熄灭。我在山洞加了阵法,你出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不要碰到那些线条与符纸了。”
我提着大黑伞,小心避开麻丝儿布下的阵法,走出了炼蛊禁地。
我四处看了看,在炼蛊禁地东边十几米的石头上,视野比较开阔。
我走了过去。
夜空璀璨,星光点点,好一个美丽安静的初夏的夜晚。
草丛之中,不断传出虫鸣的声音,微风吹来,还能带来青草的芳香。
眼前的茶花峒,也格外地安静,几盏灯火星星点点。
天上有星星,人类生活的村落也有星星。
我深吸一口气,把大黑伞举了起来,应声把大黑伞打开了。
夜晚没有炽热的太阳光,不用打开黑伞挡光。
若是下雨的话,打开大黑伞,也不会见到这样美丽的星光。
这是我第一次,在没有雨的星夜,打开这把大黑伞。
我高高地举起大黑伞,仰头看去,完全挡住了璀璨的星光,只看到一块巨大的黑伞伞面。
我不由地皱眉,心想道:“莫非祝衡在逗我,黑伞伞面上怎么会有我要的东西呢……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啊?”
若那牛角怪骗我,以后见到他,一定要把的牛角给拆下来。
我耐着性子,一连换了几个方位,对着东边天空,而后对着南边天空,又对西边天空,最后对准了北方的天空。
北方天空上,耀眼催促的北极星,十分地明亮。
在北极星不远处,便是北斗七星。
此刻北斗星的斗柄开始对着南边,预示着盛夏即将来临。
对准北极星的时候,我感觉到伞面内部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我咬破手指,把鲜血洒在上面,鲜血很快渗入大黑伞里面。
黑伞内部伞面冒出一股淡淡的雾气,随即我看到了一幅星象图,连绵的星辰出现在黑伞上,每一点都落在黑伞上,构成一幅星象图。m.χIùmЬ.CǒM
这一幅星象图在伞面里出现之后,我整个人彻底惊呆了,也彻底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天上有群星。
伞面里有星象图。
到底昭示着什么意思呢?
这与正确使用大黑伞又有什么关联呢?我心中暗骂,该死的祝衡,说话不说完,要破解伞面里的星象图,又不知道死掉多少脑细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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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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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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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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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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