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好笑,看来果真是图穷匕首见。
你祝天星要是真的受了重伤,那就见鬼了。
你绝对是故意演出来。
我惊道:“星官大人!我……前段时间就与空空儿打过一次!那次我差点死在他的手下!我是神农使者,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只能依靠星官大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萧昆仑不能死。
我叫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暗暗佩服自己的。这种机智的反应,这种酣畅淋漓的表演,绝对让人看不出破绽。
幸好我提前说出了仰仗祝天星的话。
所以要拒绝祝天星,不太困难的事情。
祝天星瞳孔睁大,靠着床边,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道:“萧先生,即便你输给了空空儿,你还有玉尸……还有不少帮手!你现在年轻,千万不能因为一次失败,就自暴自弃!既然输了,就要赢回面子的。”
我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叹道:“星官大人!不是我不出力……而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你手下还有星宿大阵,变化无穷……你带上星宿大阵,别说一个空空儿,就是十个空空儿,也不是什么难事。您老人家来对付空空儿……我可以对付他身边的蛊人以及骷髅人的。我终究是晚辈,战斗经验有限……十年之内,都不是空空儿的对手。”
我言语真诚,一边说一边摇头,大有自我责备的意思。
我都说到这个程度了。
我相信祝天星不会再逼我了吧。
祝天星咳嗽了一声:“昨天星宿大阵受损严重!根本没有办法再次施展开来了。看来……咱们这一次是要输给那空空儿了!”
我也坐着椅子边上,叹道:“是啊!今晚怕是凶多吉少!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悲伤情绪!我感觉自己可能永远都赢不了!”
祝天星道:“萧先生,你还年轻……你要振作!你为何不能与空空儿交手,你究竟有什么苦衷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祝天星。
这老东西到现在还没有放弃,一定要唆使我与空空儿动手。
我道:“既然是苦衷!那就是不能说的,还请星官大人不要逼问!今晚诸般事情,都是在祝家进行的。若到了生死之际,还请星官大人能够出手救我!还有半天时间,您老人家好好休息。”
说完这话,我便站了起来,鞠躬退了出去。
白熊把我送到门口,嗷嗷地叫着,眼神颇为有些奇怪。
祝天星这番苦肉计,在我面前失败了。
最后半天平安无事地度过。
我们吃了简易的晚餐。
众人将各自东西收拾好。
祝木兰从大黑伞里面出来,就伏在我肩膀上,道:“虫王!火神灵钥在祝融陵寝里面……咱们今晚要去的地方,就是祝融陵寝。”
我心中咯噔一下。
长江的江底也有个陵寝,有神农鼎与祝融火种。我当时设想那个陵寝就是祝融的陵寝。
现在看来,那个陵寝极有可能并非是祝融陵寝。
若不是,那个陵寝又是什么人的呢?
“虫王,你在想什么?”祝木兰见我发愣,声音提高了一些。
我道:“你忽然说到祝融陵寝,我想起以前去过的地方。我以为就是祝融陵寝,没想到这里也有一个。”
祝木兰神情怪异地看着我,说道:“别处又怎么会有祝融陵寝呢?那不可能吧。”
我笑道:“兴许是之前弄错了。”
祝师师走上前,平静地说道:“妹妹!今日是你的大日子!姐姐预先祝你一帆风顺。四百年冤屈,能否解开,就看今日了。”
祝木兰眼神坚毅,道:“如果我失败了……也没什么好不了的。我该报仇还是会报……以后就跟着虫王一起。”
祝师师惊诧地看着祝木兰,说道:“没想到三日时间,你竟然有如此变化,当真是意料不到啊。”
“人生苦短啊!我四百年时间不得自由,需要复仇这个念头支撑自己活下去!如今已经重得自由,我何必再执念于能否解开谜团……我知道自己是清白就可以了。”
祝木兰说出这番话,超出我的预料。
从书阁后院出来的时候。
祝天星依旧是那件灰色的袍子,手拄着黑拐杖,脸色苍白,站在不动的时候,不断地咳嗽,一阵风吹过,好像能将他吹倒一样。
大白熊在一旁跟着,眼神颇为古怪,不断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一样。
一轮圆月已经从东山之上升起,皎洁的月光洒落人间。整个地面都想染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看起来格外地空灵与迷人。
云朵也渲染了白光,犹如一条丝带在空中飞舞。
我迎上前,双手一拜,说道:“星官大人能带伤坐镇,真是令萧昆仑佩服不已。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又高了很多啊。怎么没有看到二十八星宿大阵那帮人呢?”
祝天星咳嗽了一声,道:“萧先生,你真是健忘!昨晚布阵之人,已经有一大半受伤。我若是执意带着受伤的布阵之人,反而会有更大的伤亡的。”
祝衡伸长脖子看着祝天星,问道:“星官大人!你若是无法走路,我可以来背着你。我愿意为你效劳!”
祝天星摆手说:“我若是在你背上,那帮贼子肯定会嚣张的。只要我还能走动,我就会自己走的。今晚局势变化如何,谁也料不到……但是我希望你能为了祝家,奉献你的力量。”
祝衡捣蒜般点头:“多谢星官大人赏识!若是那帮贼子乱来,我一定绕不过他们。”
祝天星满意地点点头。
祝师师看了一眼祝天星,好似想起什么,冷不丁地冷笑一声,移动了两步,停在萧祖儿身边,离祝天星的距离远了很多。m.χIùmЬ.CǒM
我与祝天星碰头之后,便一起往祝家秘境的南边走去。
南边在星宿上属于南方朱雀位置。
南方主火,朱雀便是南方之神。
是以祝融陵寝在祝家秘境的南边。
我见过了奢华无比的祝融殿,心中对这个祝融陵寝,更是充满了好奇。
月亮越来越高。
整个祝家秘境恍如白昼。
我们穿过中间的空地,四周已经种上了庄稼。还有一些矮小的房子,房内有莹莹灯火,看起来非常地微弱。
我们经过的时候,矮房子里会钻出脑袋,朝外面看来。脑袋很快又钻了回去。
令人惊讶的是,几乎每一个人都是女子。
整个庄稼地里,一个男子都没有。
这也就意味着,空地上的庄稼都是女子在照顾,而且她们就住在地上。
而男子多住在宽大舒适的大房子里面。
我颇为感触地说道:“这个地方……女人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今晚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不相信啊。”
祝天星说道:“萧先生,天上星辰早就预示着大家的命运。男人是太阳,女人是太阴……太阴之所以有光,皆因为太阳的存在。女人之所以有意义,是因为男人的存在!这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
什么玩意?
我侧目看着祝天星,他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然说出如此愚蠢的话,简直是令人难以忍受啊。
什么狗屁理论。
“星官大人!你怕是被空空儿打坏脑袋吧。”我终究是忍无可忍,不客气地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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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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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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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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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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