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梦符脸色发白,道:“有这么多毒蛇吗?这也太多了吧!”
小玉刀也惊道:“是啊,真有那么多……我都不敢上蛇山了。”
我拍着阿飞肩膀,笑着说道:“阿飞,你真是向我们炫富啊。我顶多七八条蛊虫,你却有上亿的蛇类,真是厉害啊!”
阿飞反应过来,忙道:“我只是向大家表示欢迎,绝对没有恫吓与炫富的意思。你们到了蛇村,不用担心,没有蛇类会伤害你们的。”
阿飞再三解释,急得满头大汗。
大家都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氛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蛇村入口的道路很狭窄,两边都是几米高的院墙,墙壁都非常地坚硬。
将蛇村大门关上,土匪之流,要想冲进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来,蛇村为了在此地立足,可是下了一番苦功夫。
经过大门,脚下都是厚厚的石板路,两边的房屋多是石头与泥巴砌成,盖着青砖瓦。
我摸了摸那些墙壁,异常地坚硬,用大黑伞戳动几下,一点伤痕都没有露出来。
我道:“这个土墙还真是坚硬啊。”
阿飞道:“这是三合土,用了石灰还有一些山岩土,再加上碎石头,砌成之后,刀枪不入的……地基用的是坚硬的石头!听我阿妈说,我们到这边来的时候,有许多土匪还有山野间的苗民、侗人以及其他的部落……为了活下去,我们不得不建造坚硬堡垒般的村落。”
一路走来,整个蛇村布局非常地讲究。
每家每户的房屋的窗户很小,大门也不大。
如果遇到土匪进来,村口被攻破之后,大家躲在家里,紧闭门窗,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每家门口下面,还有一条小小的窟窿洞,就在大门侧面。
我问道:“这个小洞,是蛇道吧!”
阿飞点点头:“陈家人迁居此地,见此地蛇类多,便学会了控蛇养蛇的本领。最开始几十年,遭遇过土匪的抢劫的……后来,再也没有敢来蛇村闹事了,因为我们家家户户,都有毒蛇看家!”m.xiumb.com
我们一行人穿过蛇村的时候,边走边说话。
暮色之中,不断有人打开房门。
有人认出了阿飞,神色骤变,连忙把小门给关上了,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那些人连与阿飞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你再哭的话,那阿飞回来,就会把你抓住,丢到蛇山里面去的。”门边上,妇人正在教训啼哭的小孩子,忽然抬头看到走来的阿飞,忙抱着孩子,快速跑了回去。
那流着鼻涕哭泣的孩子,更是吓得不敢说话,那张小脸快吓得没力气了。
阿飞苦笑一声,道:“我是蛇村的人,但是他们视我如瘟神!我早已无力再辩解了。”
我拍了拍阿飞肩膀,道:“何必苦笑!他们把你当瘟神,那就好好做瘟神。谁要是敢得罪你,你就上门好好教训他们,没必要给他们好脸色看的。”
阿飞又是叹气。
穿过蛇村里的道路,又上了几级台阶,终于到了阿飞的家。
这已经是蛇村最西边最为偏僻的位置了。
阿飞的家是一栋两层楼的土堡,还有一个简单的后院,后院早已荒芜,长满了枯败的杂草。
如果认真开荒种上青菜的话。
足够阿飞一个人吃的蔬菜了。
在院子侧面,还有一个简易的打水的器材。
阿飞道:“这是我在蛇村的人。我阿飞过世之后,一直都是我一个人住的。直到今年年初,我奉腾蛇的命令……去寻找神农使者……在此之前,我从未离开过这里。这次回来,我忽然感到很陌生,我不想再回到这里了。”
阿飞站起来,轻轻地叫唤了一声。
从门下窟窿洞之中,钻出一条红蛇,大概有两米左右。
是一条红竹蛇。
在蛇类之中,属于比较温顺的蛇类。
红竹蛇见到阿飞出现,看起来非常高兴,快速地从窟窿洞钻进去。
不过一会儿,紧闭的大门应声打开了。
阿飞引我们众人进去,点上了油灯。
古梦符与小玉刀打来井水,开始帮忙擦拭。
屋内非常简单,并没有多少家具。
在二楼的位置,有一间非常干净整洁的书房,里面堆满一屋的书籍。
放眼看去,书籍保存很好。
分门别类,有诸子百家的经典书籍,还有各种通俗小说,天文地理之类的书籍,连一些佛道的经典典籍也藏了一些。
在最角落的位置,还有数本关于美食的书。
很难想象,在大山蛇村之中,竟有人藏了这么多书。
阿飞说道:“这是我阿妈的书,她跟我说……人活在这个世上,书籍总是最可靠的朋友,它会给我们提供力量,给我们提供认识世界的武器!”
我现在终于明白,阿飞身上的哲学家气质,是从这些书里面来的。
阿飞的判断力以及坚强的勇气,都是从书本上看来的。
难怪阿飞经常会说出发人肺腑的书籍。
阿飞的物质生活虽然匮乏,但是精神生活却非常地丰富。
他能一个人在蛇村生活。
书籍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慰藉。
我颇为感触地说道:“阿飞,没想到你是个博览群书的人。这里这么多书,你都看了吧!”
阿飞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着说道:“大哥,我都看了……可我阿妈告诉我,世上的书无穷无尽,不能因为看几本书就沾沾自喜……这里的学问虽然重要,但更多是人世间的学问,我不能因为看了书,就看不起那些没有读过书的人。或许他们对人世间的感受,要比我更深刻更简单。我阿妈说,我要去了解人间的学问。”
我听得目瞪口呆,道:“你母亲真是一个伟大的女性。”
古梦符扫视了整个书屋,道:“都是好书,很多的版本都是孤本善本……阿飞,你阿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古梦符言语之中,甚至推崇教育阿飞做人的那位女性。
阿飞眼神之中闪烁着光芒,道:“我阿妈是世上最聪明最善良最有智慧的人……她是最好的人。”
古梦符道:“是的,我已经感觉出来了。”
房间经过简单收拾,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家中并没有多余的食物。
阿飞出了一趟门,很快就多了一袋米与一些腊肉、青菜、以及一些笋干和十个鸡蛋。
“今晚我来做饭,就煮大米饭与炒腊肉青菜……本想买一坛酒回来的。他们都跑了,没来及买酒回来!”阿飞道。
荒废多日的厨房再次生火。
铁锅洗干净,井水淘米。
稻米晶莹剔透。
柴火烧起来,铁锅开始煮饭,很快就传出了米饭的香味。
腊肉洗干净,肥肉切成一片片地,用来榨油。
瘦肉切成薄片,与笋干放在一起,放在锅里里面烂炖。
阿飞在屋后院子里找了两片干叶子,用力一甩,便是上好的香料。
肥肉开始榨油,一股腊肉的香味散开。
切好的青菜放进去,噼里啪啦地作响。
青菜吸收了炸出的油,别有一番风味。
最后便是鸡蛋捣碎,把水烧开,做了解腻的鸡蛋汤。
腊肉炖干笋,腊肉炒青菜,再加上一个鸡蛋汤。
清香扑鼻。
一锅煮熟的白米饭。
简直是人间美味。
阿飞擦掉额头上的汗水,道:“今天是第一顿饭,没有太多的食材,大家就将就一些。要是有酒就更好了。”
我、古梦符与小玉刀开始吃饭。
很快,大家都不说话了,连日来的奔波,多以烤兔子填饱肚子,终于可以吃上热米饭了,一时之间,大家都狼吞虎咽,只顾着吃饭了。
我三分钟不到,就吃了两碗大米饭。
见阿飞一脸忐忑地看着我们三个。
我笑道:“做得很好吃,你不要觉得失败了。我们只是好久没有吃这么好吃的,所以只顾着吃饭,连话都没时间说了。”
古梦符与小玉刀两人脸都红了。
古梦符道:“是啊,我从未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米饭,以及这么好吃腊肉炖干笋子。我不敢相信,真是不敢相信……”
小玉刀点头说:“感觉以前我自己做的饭,简直就不是给人吃的。我太佩服你了。阿飞,我茶花峒有不少美丽的少女,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个。”
阿飞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不合你们口味了。这样我才安心了。真是太好了。我……我还想过成婚……”
古梦符道:“谁要是嫁给你,肯定会享福的。你要是不喜欢茶花峒的姑娘,我古家也有很多待嫁的姑娘。”
我不由地汗颜,一顿饭下来。
阿飞的终身大事都快要解决了。
阿飞摆手说:“还是再看看吧,你们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们多吃饭多吃菜……”
几个月奔波,所有的疲惫,终于在一顿可口的饭菜之中,得到了释放与缓解。
回想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饭了。
这种感觉。
真好!
“阿飞,你终于回来了啊。婆婆一直都在等你回来的。”蛇鬼婆的声音响起。
夜已经深了。
蛇鬼婆也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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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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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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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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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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