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七个骷髅人,也不由地看了过来。
看来他们非常地畏惧茅山派。
郭复对于阴无涯这种反应,始料未及,拨浪鼓地摇动脑袋,说道:“我们都很小心,那些茅山道士应该帮人做法事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
巫道潮也赶紧说道:“大师!世上的道士,多半是酒囊饭袋。我们买东西的时候,那几个道士,正在吃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们。你大可放心……”
阴无涯这才松开了郭复。
郭复把饭菜放下来,不高兴地走到一边。
巫道潮把酒菜送了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说道:“虫王,酒菜没有任何问题。”
我接过酒菜,把酒放在火边热一热,也没有搭理巫道潮。
片刻之后,酒就热了。
我喝了些酒之后,身子便热了不少。
阿飞依旧没有喝酒,目光看着茫茫的大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们到四周看着,一旦有茅山道士出现……我们要马上换个地方。”阴无涯还是有些不放心,把七个骷髅人全部派了出去。
我催动小虫奴,又让龙吉出来看着,接着盘腿打坐,按照龟息吐纳法,很快就进入睡眠之中,再也感受不到海风的声音。
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碧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海风吹来,蔚蓝的大海尽收眼底。
阴无涯以及另外七个骷髅人,早已藏身在小山上隐秘的洞穴之中。
巫道潮与郭复躲在另外一个地方。
阳光是他们的天敌。
不远处的张隐君,一动不动,连眼睛都很少眨动。
与阴无涯第一晚修行之后的状况一模一样。
好在他躲在树下面,阳光照射不到他的身上。
我、阿飞与古梦符三人,从小山上下来,走了一处沙滩,悠闲地走动着。
“时光大好啊。但愿以后每天都可以这样。”我生出感慨。
“不好!这风吹起来,已经有几分寒意。依我看,还是五六月份来海边比较好。”阿飞打断了我的感慨。
我白了一眼阿飞,叫道:“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你这个人就是较真。”
顺着海滩没走多久,就看到一行黑袍道士快速走了过来。
从衣着打扮,正是茅山派的道士。
“三位小道兄,可否看见两个极其猥琐,身带尸气的人?”领头道士说,态度颇为桀骜,压根没有把我们三人放在眼中。
我心中微微一惊,郭复与巫道潮的踪迹,还是暴露了。
我、阿飞与古梦符三人所穿,依旧是三清山的道袍。
是以这一行道士以“小道兄”相称。
古梦符上前,双手一拜,毕恭毕敬地说道:“晚辈三人乃是三清山弟子,拜见诸位茅山道兄。我们三人方才从那边过来,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尸气,道兄是不是追踪错了方向。”
古梦符要引开这帮茅山道士,省得让他们发现了阴家骷髅人。
那领头道士扫过古梦符,将信将疑地问:“你在三清山,拜在谁的座下,速速道来!看你们的样子,不过是三清山的小道士,怎么会来这里?莫非也是养尸……”
莫非也是养尸的道士!
这半句话没有说完。
阿飞颇为不悦,喝道:“你们又是何人座下!速速道来。”
阿飞眼睛射出寒光。
那领头道士不由地一怔,喉结动了动,袖子一甩,喝道:“先回答长辈的问题。”
我哈哈大笑:“看来茅天罡教徒弟的能力,也不过如此,一点礼数都不懂。我们这位小师公,辈分不会比你低。”
我伸手指了指阿飞。
阿飞拜在古半仙门下,与三清观观主古天来同辈,在道门之中,辈分肯定不低。
那领头道士见我说出“茅天罡”的名字,微微有些一怔,道:“师公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
我怒喝一声:“我家小师公,乃是三清山半仙人的关门弟子,辈分之高,岂是尔等可以直视的。”Χiυmъ.cοΜ
古梦符小声道:“茅天罡与三清观古观主是一个辈分的。”
我心中一乐,阿飞竟然与茅天罡是一个辈分的。
这帮道士称呼茅天罡为师公。
见到阿飞,也要喊一声“小师公”。
与人斗其乐无穷。
与道士斗,更是我愿意做的。
我再次怒喝道:“这么说来,茅天罡与我小师公是一个辈分的。你们见到我小师公,竟敢如此地无礼,上清茅山,难道如此地没有礼数,没有传承吗?”
那领头道士不由地皱眉,伸手摸了摸鼻子,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水:“你说的半仙,莫非是三清山仙人古半仙真人吗?”
我道:“飞仙谷古半仙人,岂会是假的!小师公今日来这里,为的就是追踪僵尸。你狗眼看人低,竟敢诬蔑我家小师公。他日得空,必定上三茅讨个公道。你叫什么名字,说!若有隐瞒,我定不饶你。”
那领头道士忙擦汗水,道:“贫道茅……茅三文,不曾想冲撞了三清山小师公,还请小师公见谅。”
阿飞道:“几个月前,我在江城见过茅天罡道兄,他怎么样,现在回到茅山了吗?找时间,我去茅山拜访他。”
茅天罡带领弟子追踪阴无命,去过江城武汉。
这件事情,在茅山派应该不是什么秘密。
阿飞此话一出,茅三文再也不敢猜疑阿飞的身份。
以为阿飞去茅山,是要难为他。
“小师公,我……也是追踪尸气,为的是除魔卫道,方才多有冲撞,还望小师公不要责怪。”
阿飞呵斥道:“转头往回追,尸气散逸,必定是有僵尸出没,切不可让僵尸伤人吸血,荼毒生灵。今日之事,就看你们将功抵过了。届时,我会有书信送到茅山……询问这件事情的。”
茅三文满头大汗。
我喝了一声:“还不掉头去追!”
茅三文猛地一哆嗦,领着茅山道士,转身快跑,狂奔出去。
等到茅三文跑远之后。
我们三人不由地大笑起来。
“没想到你们二位,说起谎话来,脸都不会红。我萧某人佩服得很啊。”我打趣地说。
“大哥,这都是跟你学的。”阿飞也笑了几声。
此番出海,危险重重,多了一个欢笑的小插曲。
我们心头的压力也松了很多。
天很快黑了下来。
阴无涯又恢复了生机,一行八个骷髅人立在海边,紧张地看着黑暗的海面。
张隐君有些魂不守舍,喃喃自语地叫道:“古龙庭大人,真不愧是古家先祖,太厉害了,实在是太厉害了,贫道有福气啊!哈哈……太好了。”
又魔怔了一个,我心中暗想。
海风呼呼地吹动。
黑暗的海面飞来了三只黑虫子,最终落在了阴无涯的手上。
“船来了!上船之后,尽量不要说话。”阴无涯再次嘱咐,“这艘船与一般船不一样。”
海面上多了一个暗黄色光芒的灯笼。
远远看去,就像一个漂浮的鬼火。
看起来有些格外地瘆人。
叮铃叮铃!
那灯笼方向,传来了铃铛声,格外地幽深诡异。
阴无涯道:“上船!”
八个骷髅人在前面跑动。
我、阿飞与古梦符一起,三人并排着往前面跑去,很快落入海水之中,浪花一波一波地袭来。
暗黄灯笼越来越近。
在漆黑的海天之间,一艘漆黑的木船出现在我眼前。
整个木船异常地寂静。
只有灯笼随风摇摆。
这根本就不是载人过海的船。
分明是一艘幽灵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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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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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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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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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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