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我觉得我生父能穿越阴阳二界,带出先天虫,与蛊神大人有极大的关联。
按照师公蛊仙人的说话,苗疆千百年来,唯有我生父萧大魔头见过蛊神大人。
如果有人可以和我生父一样,穿越阴阳二界,取出先天虫的话,那么此人,和蛊神大人,肯定有关系,与我父亲也有很深的关系。
孤虫摇头道:“错了错了,你理解错了。”
我忙问:“哪里错了呢?”
孤虫道:“据我估计,你生父萧大魔头带出来的先天虫,一共有两只。其中一只在你体内,另外一只在谁身体内。我无从知晓。”
我越发困惑:“那另外五只呢?”
孤虫说:“另外五只,是感召到虫母的召唤,从阴间……姑且把我们生活的地方,成为阴间吧。它们感召到虫母的召唤,来到人间。”
我迟疑了片刻的,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生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孤虫道:“我也不知道。萧昆仑,我不了解你生父。我这些年猜测过,他这样做,可能是想利用先天虫内部的争夺,来清理干净留在人间的先天虫。这是我的猜测,真实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陷入沉思之中,如我生父萧大魔头,带出两只先天虫,利用先天虫来对付五只人间的先天虫。那么他就不能称为大魔头。
而是捍卫蛊门安全的侠士。
难过黑红蝶的感觉是对的,我生父萧大魔头不是个大恶人,而是个有着自我牺牲精神的英雄。
这一刻,我感到眼前充满了亮光。如果事实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就不是大魔头的孩子。
这个可能性究竟有多大呢?
不过,我又想起义父萧天刑的话,还有各种人的话语,在他们口中,我生父就是不折不扣的大魔头。
我叹道:“孤虫,如果真如你所言。我生父就不是大魔头。世人都误会他了。你说,他是魔头还是好人呢?”
孤虫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我被你父亲带出来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知情的。先天虫整个族群,进入人间后,都不能独立活动,必须依靠宿主。有一段时间,我被封在某个容器内,没有进入宿主体内,所以很多事情我不知道。”
我微微觉得有些可惜,如果孤虫能给我准确答案的话,那该多好了。
世间任何一个孩子,都渴望自己的父亲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我萧昆仑也不例外。
我想了一会儿,道:“我太过着急,这件事情过去了时间太长,即便你跟我说,我父亲不是大魔头,我也不敢轻易相信。”
先天虫进入人间后,不能自由活动太长,与火瓢虫是一样的。
可能是因为先天虫族群原本生活的地方,与人间大不一样吧。
至少是一个充满寒气、十分幽冷的地方。
我忙问道:“你一共寄存过几个身体呢?”
麻二雷体内的大嘴先天虫,就换个身体,先是黑煞假老大,现在是麻二雷。
孤虫道:“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的身体经过改造,如果我脱离了你,我会直接地死掉。即便是可以换宿主的先天虫,每换一次都会元气大伤。要不然,你的好兄弟麻二雷早就成为傀儡了。”
从孤虫的声音来判断,它没有说假话。
它的性命的确与我生死攸关。
难怪萧天刑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狠狠告诫孤虫,不要肆意妄为,我要死了,孤虫也必死无疑。
我道:“咱们是一根绳子的蚂蚁,你以后就不要搞那么多鬼心思了。你要是敢控制我的身体,我一头撞在石头上,宁愿自杀,也不会成为你的傀儡。”
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成为任何虫子的傀儡,我萧昆仑宁愿死掉,也绝对不会屈服。
孤虫感叹道:“这些年,我的气力恢复得很慢。我不断地引诱你,想控制你的身体。最后还是失败了。我虽然不甘心,但是我知道我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萧昆仑,你要好好感谢黑摩云。”
我不解地摇摇头:“师父黑摩云并没有教我蛊术,也没有告诉我如何应对先天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孤虫道:“蛊术也好,厉害的蛊虫也好。最为根本的是,一颗向上向善的心,一股坚韧不拔的意志。这些东西,黑摩云都细心地告诉你。他言传身教,每救一个人,都在无形之中影响你,告诉你要行善;他每每收拾一只毒虫,就是在告诉你,不要屈服毒虫,只要掌握办法,不依不挠,任何毒虫都能服服帖帖的。所以,你要感谢黑摩云。不论他以前做错了什么,他都应该原谅。而你,一生都不能忘记他的恩情。”
孤虫的话,击中了我内心深处。
从我与师父分开,已经过去了四年多的时间。
孤虫与我一起,与师父生活了多年,它观察了多年,这番话一点都不夸张。
我道:“孤虫,原来师父把最为贵重的品质传给了我。哈哈,你每说一句话,我眼中就有泪水流出来。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我多想回到五年前,跟师父再说说话。”
孤虫感叹道:“时光永远不会倒流。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看来以后不能喝酒。好了,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也累了。”
孤虫身子一动,我腹部传来微微的绞痛感,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我睁开眼睛,发现外面一片漆黑。
夜已经深了,再摸了摸眼角,有泪水流过。
漆黑的夜空,雨已经停了下来,四周寂静如水。
我陷入了空前的孤独之中,这段时间来,身边一直都有朋友陪伴,今晚忽然一个人,在荒山破庙之中,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撑着大黑伞走到风后庙后,背后是篝火映出来的微弱光芒。
我看着荒凉的夜色,远处黄河水流声传来。
我忽然兴致大发,忍着手臂的疼痛,单手提着大黑伞,就在破庙之中转动,演练了一遍黑伞功,背后冒出汗水。
我将酒瓶子打开,猛喝了一口,心情舒畅了很多,又将烤鸡放在火上烤热,吃了半只烤鸡,借着酒劲睡了过去。
漫长的夜,孤独的破庙里。
我靠着大黑伞,进入了梦乡之中。
到了后半夜,又听到落雨的声音,篝火的灰尘扬起,在破庙转动回环。
我中间醒了好几次,总感觉眼角湿润,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会难过悲伤地流泪。
清晨的光芒降临风后庙,一夜大雨结束,阳光穿过窗户照射进来。
我把黑白虫收了回来,便在风后庙四处转悠,又在春光之中舒展筋骨,伤口愈合的速度超出我的想象。
我在风后庙宇后面,找到了一块结实的圆木头,虽然盖在泥土之中,却异常地坚硬。
我把圆木头弄出来,单手雕刻,慢慢地有了人脸的模样。
在雕刻的过程之中,我左手慢慢地可以动弹。
我道:“孤虫,你再帮我弄一弄,我给这神像弄个脑袋,你来控制我的双手。”
孤虫很快回应了我,我双手快速而灵敏地动弹起来。
圆木头最终变成了一个人头像,高高的发髻,留着简易的胡须。
孤虫道:“不瞒你说,这就是风后的样子,你把他脑袋装到神像上去吧。”
我仔细一看,这个头像,与我印象中蛊神大人的样子,真的有几分相似。
我问:“孤虫,你见过风后?那可是千年前的人物啊!”
Χiυmъ.cο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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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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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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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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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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