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尊叠声应着:“是是是,我心碎而死,我蛮牛,我就是蛮牛,你别哭了,要不,你再拧我大腿,再咬手臂?我不怕痛的,你尽管拧,尽管咬,只要你不哭了就行。”

  凌筝哽咽着:“你都不痛,我拧你,还拧得费劲,让我手累。”

  乔尊哄着她:“你拧,你现在拧我大腿,我保证痛得大叫,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她拧他的时候,他吃痛,但他哼都不哼一声。

  结果她不爽了。

  早知道她会不爽,他就扯开喉咙大喊大叫了。

  凌筝泪眼瞪着他。

  这混蛋!

  演戏都不会演,还要说出来,那样还有什么意思?

  “筝儿,别哭了,你再哭,我都要哭了。”

  乔尊两手托着她的脸,又凑近前来,在她的脸上温柔地亲吻着,亲去她脸上的泪痕,心疼地道:“我错了,我错了行不行,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求求你不要哭,我最受不了你的泪水。”

  凌筝推开他,却又抡起拳头捶打他几拳,力道不轻不重,对于乔尊来说就是不痛不痒的。

  “你就嘴巴会说,受不了我哭,还要气哭我。我委屈死了!我还不是你女朋友呢,更不是你的老婆,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乔尊,我告诉你,你这样的态度,是追不到我的,我不喜欢蛮牛,不喜欢你的蛮不讲理,更讨厌你的霸道,你的霸道让我心生害怕,让我感到窒息,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婆,你都这般了,若是嫁给你,我还有喘气的空间吗?”

  “没有自由,觉得窒息,随时会死掉似的,这样的日子,我是宁愿死都不想跟你过这样的日子。”

  凌筝的话让乔尊的脸色刹地变白。

  他的脑海里自动浮现了她跳海前的那一幕:

  ——

  她被那个狗男人拉着在前面拼命地跑。

  原本他们俩是开着的车的。

  但是车子跑了太长时间,已经跑到没油了,他们便弃车而跑,专挑小路跑,想借此来摆脱追兵。

  乔尊带着他的一帮手下,在后面死命地追赶。ωωω.χΙυΜЬ.Cǒm

  乔尊边追边叫喊着:“筝儿,你只要停下来,只要跟我回去,我不会怪你的,我会原谅你,不要跑了,跟我回去,我们举行婚礼,听话,不要再跑,你们是跑不掉的。”

  但是他的筝儿呀,充耳不闻。

  他看着筝儿跑得太急,还扑倒在地上,摔着了。

  那个狗男人赶紧拉扶起筝儿,然后两个人又手拉着手,继续往前跑。

  一直跑到了悬崖边上,悬崖底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这里的风景其实很美,又是海边,只是此刻,不管是他还是筝儿,都没有心情欣赏这里的风景。

  两个人站在悬崖边上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大海,又扭头看着追过来的乔尊。

  乔尊在距离他们三米远的地方,被筝儿喝斥着,不得已停了下来。

  “筝儿,跟我回去!”

  乔尊向他的筝儿伸出了手,他看到筝儿一脸的绝望。

  她已经无路可走。

  “乔尊,放过我吧,我不爱你,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你,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我爱的是他,求求你放过我,成全我们吧。”

  筝儿向他乞求。

  乔尊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爱惨了筝儿,爱她胜过爱他自己。

  可是她却说她不爱他,从来没有爱过他,还说她根本不想嫁给他,都是被逼迫的。

  她已经是他的合法妻子,他们领了结婚证的,也有夫妻之实,滚过了无数次的床单,虽说每次都是他利用男性的先天优势,强行索取他身为丈夫的权利,那是她不让他碰她,他实在是太爱她,太想拥有她,只能那样做。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因为他们是夫妻。

  夫妻之间做点亲密的事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可是每次她都一副恨死他的样子,让他心里难受至极,偏又对她上了瘾。

  他们就差一场盛大的婚礼了。

  乔尊不会亏待老婆的,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给妻子准备着盛大的婚礼,可是在婚礼前,他的情敌居然敢带着他的老婆私奔!

  筝儿就是往他心里插刀子呀!

  这是他无法忍受的。

  “筝儿,想让我放手,除非我死!”

  乔尊低沉地道,“你是我的老婆,我的女人,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女人!跟我回去,你和这个狗男人跑出来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筝儿含泪摇头,“乔尊,你就是个恶魔,你不懂得怜香惜玉,不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你说你爱我,但你却在不停地伤害我,你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只考虑你的快乐。”

  “你的快乐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你是个恶魔,恶魔,混蛋!”

  想到他对自己做过的事,筝儿泪如雨下,又对他恨之入骨。

  她控诉着:“你的爱,太霸道,只会让我窒息,乔尊,我不想再过没有自由,只会让我窒息的日子了,我宁愿死也不想再跟你过这种日子。”

  说完,她转身,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

  “筝儿!”

  “阿筝!”

  乔尊看到他最爱的女人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波涛汹涌的大海时,只觉得撕心裂肺,天旋地转。

  他不要命地扑过去。

  想抓住筝儿的,可他却迟了几步,筝儿早就跳进了大海里,只有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岩石,哪里还有筝儿的影子?

  那个狗男人在筝儿纵身一跳时,也跟着跳下去了。

  他们这是死都要死在一块儿吗?

  乔尊发疯地也想跳下去。

  死,他都要把筝儿抢回来,不能让筝儿和狗男人死在一块儿。

  “门主!”

  “门主!”

  “乔尊!”

  他被他的人死死地拉住,不让他跳下去。

  “放开我,我要去救筝儿,我要筝儿……”

  乔尊只知道挣扎,只知道他的筝儿跳下去了,他要去救筝儿。

  谁挡他的道,他就揍谁。

  他的手下被他暴揍,但是他们依旧死死地拦着他,不让他跳下去。

  最后他失去了知觉。

  是被人劈晕了。

  ……

  那是梦,却如同真实上演过一样真实,他的爱,那样刻骨铭心,他的痛,那样的揪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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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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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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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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